沈墨愣了,“没关系,贴身助理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她郁闷,问题是一个能做事,显然还井井有条,帮他分担了很多;一个虽没帮倒忙,可是丝毫不能做事,完全是门外汉,两者比较,她再厚脸皮,也要撑不住。
尤其是薛敏在沈墨身边打理了好多年,默契肯定是有的,听说工作能力也极好,不知道自己坐在同样的位置上,是来当背景,还是来出丑。
吴思心里默念,五年后的自己千万别怨她,她实在是对这一行根本没有兴趣了……
想到这里,她清清嗓子,正色道:“一个月的病假也快到了吧,等薛敏回来,我还是另外找份适合的工作。”
沈墨看了过来,“怎么,你在这里做得不开心?”
吴思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格格不入。毕竟对服装界不熟悉,以前学过的东西根本用不上。”
他叹口气,走了过来,“虽然没了五年的记忆,性子还是跟原来一样。”
听了沈墨的话,吴思盯着他,问:“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的?”
“嗯,”他坐在吴思身边,苦笑道:“遇到不顺的事总会尝试着转换环境,而不是在同样的地方继续努力。”
这话相当婉转,但她听得出这是说她喜欢逃避,也不够上进。
确实一遇事,她下意识会归咎于客观的原因。在学校的时候考砸了,会想着那门课的老师讲课不够专业,或者是考卷的题目太偏……
这样回想起来,她不禁有些惭愧,面颊渐渐发烫。
见她不好意思,沈墨微微笑道:“每个人处事的方式不同,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这样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是这一次,能不能为了我在这里再努力一下?”他的眼神很诚恳,也非常认真。
吴思看着这样的沈墨,几乎要点头答应了,只是脑筋一转,想要答应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就跑掉了,“……我,会好好考虑。”
沈墨拍拍她的肩膀,笑了,“你不必有太大的负担,在这一行你始终是新手,犯错总是会的。有事多问问我或者其他助理,以你的聪慧肯定能很快上手。”
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如果不稍稍努力,怎么也说不过去。
吴思咬着唇,想了想答道:“我……会好好做的。”这话,怎么听怎么信心不足,“如果我到最后还是做不好,到时你再辞退我好了,免得引来非议。”
毕竟她算是走后门进来的,如果坏事了,还是直接卷舖盖走人比较好。
“你不用做得太好的,”沈墨盯着狠下决心的吴思,笑着打趣道:“你把事情都做好了,其他助理岂不是要失业了?”
这句话,终于是把她逗笑了。
吴思心里暖暖的,觉得未来的她眼光确实不错,找到了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第二天吴思特意请了假,搭计程车去机场接苏采。
航班没误点,她老远就看见一身光鲜的苏采蹦了过来,不顾形象地扑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对她来说,只是摔了一跤,跟这位死党不过是一会儿没见,可是眼前的苏采已经是五年后的人,这点认知还是让吴思感觉怪怪的。
“咦,今天怎么安静了?平时叽哩呱啦个不停,十句有九句半提起你那好好丈夫,难不成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刺激我这个老姑婆了?”苏采勾着她的脖子,笑得颇为没心没肺。
瞅见她精致的妆容以及不经意间妩媚的举止,吴思一阵暗叹。
摔走了五年,虽然外表不一样了,可她内里还青春靓丽,现在看见苏采,明显觉得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
“我有一天到晚提起沈墨吗?都说他什么了?”两人出了机场,苏采直嚷嚷饿,吴思伸手叫车,随意报了路上一间餐厅的地址,便扭头问道。
苏采奇怪地瞅了她一眼,不悦地撇撇嘴,“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你那十全十美的老公多好,然后身边有多少像是看见唐僧一样的白骨精黏上去,搅得鸡犬不宁。”她歪着挠头,忽然想起,“你上回不是说那个薛敏可能跟沈墨有一腿,最后解决了吗?”
薛敏……她人都没见过,天知道这一腿究竟在哪里。
吴思支吾道:“薛敏请病假了,我最近也没见着她。”
苏采咋呼道:“不是吧,还没交手就跑了?还是叫作落荒而逃,不战而败?”
听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前座的司机眼神不时飘过来,让吴思好不自在。
“这事没个影子,我们也别提了。对了,你这次去的地方怎么样?”
她及时转开话题,苏采立刻炸毛了,一股脑地跟吴思说这个团有多吝啬,去的地方有多糟糕……
直到去了餐厅,苏采还没抱怨完,最后还来了一句,“对了,你知道我在那边机场遇到了谁?”她的神色暧昧,贼兮兮地小声道:“我看见了凌瑞。”
吴思听了,瞪大眼——不是惊讶,而是呆滞。
拜托,这个凌瑞又是谁?
一肚子的问号,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让苏采解疑,以死党的八卦程度,肯定会逼问出她穿越来的事。
到时候,不是不信她,耻笑一番,就是时时刻刻研究她,说不准还打算抓她去看心理医生,或者直接拉去研究院看看。
某人的恶趣味吴思已经领教过了,索性闭上嘴巴沉默了。
见吴思面色淡淡的,不喜也不怒,苏采努努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下来,吴思想来想去,满肚子疑问搞得吃不安心,最后,她严肃地对苏采说:“我忘记跟你说,其实那回从楼梯摔下去,我失忆了。”
苏采一口水没吞下,差点呛住了,愕然地看着对面的人,没好气地说:“小思,你想谋杀好友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乱说什么?”
“是真的。”
看她的神情非常肃然,不像是在开玩笑,苏采愣了。
“难怪刚才一问三不知的,原来还真是不清楚。不过这一摔,你忘了谁倒是没忘了我。”
吴思好笑,“我就没了五年的记忆,又不是全部,怎会忘记你这个死党?”
她挑挑眉,笑咪咪地说:“看在你还将我放心上,就勉为其难替你解答几个问题。”
吴思很多疑问,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索性从最近的问:“刚才你说遇到凌瑞,这人是谁?”
苏采捏着吸管的手指一顿,撇开脸,“这个问题pass,下一个。”
吴思窘了,“哪有人这样的,说帮忙解答居然来个pass。”
“这个问题无可奉告,要么你吞回去,要么问沈墨去,别来烦我。”苏采压根就撇清关系,说什么也不再提起这事情,吴思只好作罢。
“好吧,那就先谈谈薛敏的事,她跟沈墨……真有一腿?”
她面色古怪,如果真有办公室外遇,她是不是要帮以后的自己先快刀斩乱麻,搅乱鸳鸯谱?
她眼皮一跳,唾弃自己的说法,搅乱鸳鸯谱,那她还不成了第三者?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你说的,现在居然反问我。”苏采一副“天知道”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就知道这人靠不住,吴思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算了,你索性把知道的告诉我得了。”
苏采悠哉地喝了半杯果汁,又慢悠悠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在某人要抓狂之前,这才开口,“总要说关于什么的吧。”
吴思直接问:“我怎么跟沈墨结婚的?”
他们两个左看右看都是八辈子凑不在一起的人,怎么就突然遇上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苏采嘟着红唇,调皮地眨眨眼,“只知道当年你跟前男友分手了,然后就和沈墨闪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