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就是默君。”他承认,满足她的好奇,免得这心急的女人又对他动手。
“你真的是武林盟主!”她睁大杏眸。好样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公子,居然是武艺非凡之人。
“是前盟主。”他苦笑订正。
义明日没理会,倏然咬紧牙关,她想起了许多事,之后她与这家伙有笔大帐要清算!
东方清平瞧她脸色,晓得精明如她定是想起落谷后的点滴,不禁绷紧了自己的皮,心知肚明等打发完这批不速之客后,自己要倒大楣了。
“你果然就是默君,那这座东方府不就是……”黑衣人牙齿发颤。
他睨向黑衣人。“你的人都在外头,要出去打声招呼吗?”
这意思是同伙都被擒了吗?黑衣人满脸惨澹,胸膛几阵惊慌的起伏后,转身跳窗逃跑。
东方清平一手仍抱着义明日,另一只手轻轻一挥,袖子并未触到他,仅是一道气至,黑衣人似已承受千钧之力,整个人破窗摔出,极度狼狈的摔在外头的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可见这股气的力道有多惊人,瞧得义明日瞠目结舌。
东方清平抱着她,脚步轻盈的走出房门。
“公主!”琼芳哭喊着向她跑来。
她见琼芳平安无事,不禁安心不少。“你可也遇袭了?”她关心的问。
“奴婢那也闯了人,幸亏武雄救了奴婢。”琼芳哭哭啼啼的告知。
她不仅自己受足惊吓,更担心公主的安危,生怕公主若让歹徒给杀了,那自己也只能以死殉主了。
这时有人点灯,四周骤亮,义明日放眼瞧去,不禁愕然,脚边居然倒了满地受缚的黑衣人,原来真有数十人闯进东方府杀人。
但可惜的是,这些人连东方府里的猫狗也没伤到一只,一干人就反遭府内的人全数拿下,下场奇惨。
直到这时,她这才晓得东方府里卧虎藏龙,全是奇葩!
“哎呀,公主,这人我认得,咱们日前在林中遭追杀时,这人也是假扮强盗的其中之一,是他在您落谷后回头把我抓起来五花大绑的!”琼芳忽然指着地上的一个黑衣人惊道。
义明日大惊,这么说来,这批人袭击东方府真正目的不是抢劫,是要她的命!
这批杀手是受同一个人指使而来的,而且故意掩人耳目,计画杀光这府里的所有人后,布置成东方府遇盗,而她不幸惨死的意外。
这番心思缜密且恶毒,居然为了杀她不惜让无辜的人陪葬,思及此,她不禁怒火中烧。
而东方清平亦意会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张俊容同样沉下。
就说这么一个商贾世家,怎么府里的人个个没啥品味,连泡茶也不会,言行举止更是粗鄙,原来全是武林人士。
想杀她的人是有眼无珠,杀错对象也闯错地方了,别说来几十个杀手,就算来几百个,东方府高手如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来多少死多少,她在此地果真安全无比,犹如待在铜墙铁壁的山寨中,休想有人能伤她分毫。
不过,被蒙在鼓里的义明日吞不下这口气!
花厅上,她怒视前方的东方清平,而他的身后站着武雄、二虎、陈标等人。
“你好啊,装得可真像,不会抓兔子,连山猪也不敢打,弱不禁风的,这是要骗谁呢?”她咬牙切齿的问。
东方清平白玉般的面颊微微渗出汗来。“在下……”他平常就温吞,这会开个口就更拖拖拉拉了。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只是站着好看,在义明日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更遑论替主子说说话解围了。
“明明是武林高手,却给我装残,带着我在山谷里瞎绕挨饿,末了还骗我上床睡了一夜,你无耻不无耻?!”她两掌用力拍在桌上。
他一惊,连呼吸都停了。“这……装残是有,但绝没有骗色的意思,那猎户不是我安排的,是真的巧遇,房间只有一间,床只有一张,我也是不得已……”
“住口,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哪知根本是狡诈奸滑无耻下流之徒,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分了,故意装死蒙骗,你这样使苦肉计,目的是什么?”她直接质问。
“其实……是有一点欺你,但这是有理由的……”他慢吞吞的开口,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斟酌要怎么说话。
没错,这一切是他的算计,明知道她的身分却故意装作不知,好让自己有机会亲近她,甚至耍无能的想多赖她些时候,好方便进行之后的计画。
“理由是什么?”她阴恻恻的问。
“生意,我想与射日谈生意。”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口。
她一愣。“生意?你想我同意让你的生意进到射日?”
“是的,我就是这目的。”
她眼底顿时寒气涌动。“不要告诉我,连我被追杀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当然不是,这点公主绝不能误会公子!”武雄马上上前为主子辩白。“公子那日拜访完射日王,出了射日王宫后在林子里巧遇你们的马车被人追赶,公子这才仗义相救,而他也是在见到您之后,依您那王族气质才猜测出您的身分,也才有后来的事发生,公子不是想杀您之人!”他努力解释,不希望公子被误解是杀她的主谋。
其实义明日心知肚明,杀她的人绝对不会是东方清平,若是他,今日就不会再一次救她了,虽然明白这些,但她被耍就是一肚子气。“东方清平,本公主在这里明说了,我是不可能开放商权的,八方海里东方的商旗别想进到我射日!”她挑明了讲,让他死心。
东方清平闻言,神情一凝。“可你先前与我把酒言欢时,不是愿意与我合作吗?”他沉声问。
“我何曾答应过你什么?”
“你否认?”他愕然。
“这怎么成?!”武雄气得插话。“您当初说的话,咱们躲在草丛里都听得一清二楚,您可不能不认帐!”
“我说了什么?”
“二虎,你说,她都说了些什么!”武雄朝二虎使眼色。
二虎立刻学起她的声调说:“东方家业确实庞大,那日小妹去到帐房不小心猫见一年的帐本,居然可堆积成一座山,这可不输小妹在王宫里一整年检阅的行令,这才深觉东方大哥不简单,要维持生意昌隆、鼎盛而不衰当真不容易啊!”
他说完陈标也接着模仿,“东方大哥真是爽快,小妹乐于与你合作,只盼以后你多多教导。”
“是不?您敢否认没说过这些话?”武雄撇嘴问她。
她一脸错愕。“我这意思是要东方清平把八方海里东方的经营之道传授给我,哪里是答应与之合作?”
东方清平怔了怔。“敢情那场酒会咱们都表错情了?”原来是场鸡同鸭讲的对话,他们都打错算盘了。
“既然事情说开了,那我且问你,可愿意将你东方家的致富之道告诉我?”事情发展至此,她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开,让东方清平给个答案。
“免谈,除非您答应开放商权给咱们!”武雄怕好说话的公子会在她的婬威下答应,马上抢在他开口前先道。
“我说过那是不可能的!”她一口拒绝。
“那公子也不可能白白教会你赚钱的方法!”
“武雄,你敢不听公主的?”琼芳双手扠腰,瞪住武雄。
“她是你射日的公主,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你!”琼芳气得跳脚。
“哼,你们公主也不想想,咱们公子救过她多少次,知恩不报就算了,竟然还反过来算计公子,你们才是忘恩负义、心机叵测之徒!”武雄气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