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好几口气,险些就要把持不住,手掌蓦地扣住她腰身,利落地让两人分毫不差地结合了。
她手掌贴在他胸膛,身躯起伏着,却始终掌握不到要诀,只得眼色迷蒙地睨着他。
“快点帮我。”
他叹了口气,当然是又帮了。然后一一司徒莫明再一次地后悔了。
好累!生米煮成熟饭这事真的比练功还累啊!练功还能模鱼打混一下,可他根本不给她休息时间。
比长风根本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累,她才是那个做到最后,已经彻底摊倒的人。虽然后面几次都是他在动,但她的感受那么多,怎么可能不激动。加上还要忍着不大吼大叫,力气耗尽得更多啊。
于是,当远方鸡鸣响起,她由着他从身后与她合而为一,再一次地于欢爱中崩溃后,她缩啊缩地缩到榻边最里侧,带着哭声说道:“……不要了……”
“莫明。”他偎到她身边,俯首亲吻着她的耳朵。
“不要了。”她闭着眼睛,神智已不清。“你只能有我一个丈夫。”
“我也不会想跟别的人生米煮成熟饭。但是,我一个人会很无聊……”
“我会挑人送去陪你。”“嗯,要好玩一点的……”
“就知道玩。”见她一脸入睡神态,他轻晃了下她的小脸。“我过几天先送你们回子虚谷,待我这里整顿好,立刻就去谷里陪你住一小段时间,如此可好?”
“干么还送我?这一来一往浪费时间,不如你早点回去整顿好,再早点来找我。我爹娘跟我一起去,没问题的。”现在她可以睡了吧?
“我会早点去看你的。”
“嗯嗯。”
“你们回去之前,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回她连应都没应,小脸往旁边一偏,张开红红小嘴,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看着她憨睡姿态,伸臂将她拥进了怀里。她挣扎了一下,背对着他又继续作起好梦了。
他埋首她发间,轻轻地呼吸着,感觉到心头有股怆然慢慢地升起。怎么她还没走,他就已经开始在想念她了,明明他很习惯一个人的啊……
棒日,天空湛蓝无云,舒缓和风与暖阳相伴。司徒莫明趴在马车窗口,嘴里嚼着甜食,看着旁边在田里耕种的人们。
因为搭的是可以让她在里头跳前窜后的谷家马车,凡是驶过之处,必有人抬头观看,而司徒莫明就会笑着朝着大家挥手。
“大家心情都很好喔。”她说。
“一抬头就看到你这个傻丫头对着他们笑,心情当然好。你趴在窗口半天了不累吗?”他拉她回到马车内。
“不累啊。昨夜分明是你比较累,我累昏过去就睡着了。而且我后来两次除了唉唉叫之外也没能干么……”
车窗被关上,司徒莫明被他用亲吻灭口了。
“我们到了。”车夫驾着马车缓缓地在一处大坑旁边停了下来。
“到了吗?”司徒莫明没待谷长风说话,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你要我看什么……”
司徒莫明的目光与前方那几个推着独轮车搬土的妇人打了个照面。
“王嫂、巴嫂,你们在这做什么?”司徒莫明认出她们,还有几个经常搭腔她们二人的妇人。“你们晒黑了好多。”
“你来这做什么!我们可没心情再帮你梳妆打扮。”王嫂啪地把手上的独轮车往地上重重一摔。
司徒莫明往后一退,免得上头的土块派污了谷长风新买给她的红衣裳。她从没有穿过红衣裳,整天都觉得自己好看极了。
巴嫂一看到她闪躲的样子,抓起手中泥土就往她身上扔。
司徒莫明的反应何等快,怎么可能被扔中,反而是左闪右躲地玩起你丢我躲的游戏。
“你来看什么笑话!宾回去!”王嫂吼道。
“你们是笑话吗?”司徒莫明又闪开三次她们扔来的土块,乐得不得了。
“玩什么玩!全都回去工作!今天要是没填满一百车的土,是想没饭吃吗?!”一名灰头发、身材魁梧似男子的妇人狠瞪了所有人一眼。
“原来你们是没饭吃,才会一下子像老了十岁,那很惨,我也来帮忙吧。”司徒莫明说,开始卷起袖子。
“好啊!你最厉害你最强,今天那百车都让你来搬!”王嫂用她的细d肥睛看了巴嫂一眼。
“有人在等我,我搬十车就好了!”司徒莫明往马车看了一眼。
“不行,一定要搬百车,我们都听见你说要搬完百车了!”巴嫂跟着大声嚷嚷道。
“莫明,上车!”谷长风从车内喊道。
“可我不帮忙,她们没饭吃。”
“你是想让她们从运满一百车的土,变成运满二百车才有饭吃吗?”谷长风说。
“听不懂。”司徒莫明抓抓头。
“你不懂就滚!凭什么我们就要被送离谷家!凭什么那些被赶出去的仆佣,就只要耕田做农事,我们几个就要做劳力活、运土填炕!”王嫂咬牙切齿地说。
“因为你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马车内传来冷冷一哼。
“说是你那男人吧。”王嫂抓起一把土往马车扔去,可惜力气不大,泥土落了泰半在半路。“一个又老又丑的佝偻说什么大话!怎么?搭了别人的马车就以为了不起了,等你升起来当管事,不用再对香兰夫人流口水时,再来训一一”
一身蓝黑长袍、腰系绣金袍带的谷长风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俊容凛然、深目不怒而威地往所有人看去。
“贱蹄子又跟了别的男人,现在是来炫耀你的水性扬花吗?!”巴嫂愈看心里愈不是滋味。
“他是谷子婿,也是谷长风。之前易容人府,是为了追查真凶的。”司徒莫明笑嘻嘻地挨近他身边。
王嫂、巴嫂闻言,脸色全都发白,立刻跪了下来。
“大当家恕罪!”王嫂立刻磕头起来。“是我们有眼不识珠,看您夫人年轻可爱,这才跟她闹着玩的……”
“闹着玩?”谷长风脸色一沉,眼露寒光地瞪着她们。“让她一人提几十桶水,提到手臂都快废掉,还教她画大花脸,骗她那般模样叫做国色天香,如今又叫她搬百车的土,你们玩得还真大。不如今日便比照办理,让她对着你们也这么玩,只要不闹出人命,我都随她玩得尽兴。”
“玩得尽兴好啊!”听话向来只听她想听的司徒莫明,立刻拍手叫好。“哪里有炭笔,我也要替她们画脸!”
“大当家饶命!”王嫂、巴嫂一听到只要不闹出人命都随司徒莫明,二人吓得当场下跪磕头。
比长风仍是脸色严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王嫂和巴嫂对看一眼后,同时转向司徒莫明。“夫人饶命啊!”
司徒莫明一见她们全都对她下跪,完全不明究竟,只好也跟着跪下。
王嫂和巴嫂被吓呆到连磕头都忘了。
“啊,我忘了我穿的是新衣裳,不玩了。”司徒莫明拍拍膝盖上的尘土,抓着谷长风就站起来。
“别拍了,这样的衣服,你想要几件就有几件。”
司徒莫明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因为旁边一帮人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夫人!饶命啊!”
“我刚才有说要杀她们吗?”司徒莫明撝着耳杂,皱着眉问。
“她们知道如果这里的事再不做好,就会被卖到动物比人还多、吃顿饭要掘地三尺才能有东西吃的蛮荒之地。”他揽着她往马车走去。
“有那种地方吗?不如我也来去玩玩。”司徒莫明眼睛又大了。
“你觉得好玩,她们也一定觉得好玩,不如我明日就送她们过去。”
“不一一”王嫂大叫,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