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醒来,初入眼帘的一定是他的脸,他总是喜欢手脚并用的抱住她,让她很害羞,得使力才能扒开他。
一起用完早膳后,他们会各忙各的,他去上早朝,她会看看书,或找事情打发时间,午时会再一起用膳,然后小歇午睡后,他又得去看奏摺,一直到晚膳前才会来找她,那时候近黄昏了,天气很凉爽,他总会带她到屋顶上吹吹风,半夜更是两人幽会的美好时光,他会悄悄带她到小厨房里煮吃的。
厉阳的手艺很好,不只会烤地瓜,也会煮汤、下面、下饺子,他俩常一起分享一碗面、一盘饺子,边聊着天,非常快乐。
最美好的平凡夫妻生活莫过如此吧,比起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她更爱他煮的一碗面,更爱和他一起坐在屋顶上,暂时忘了他是一国之君,她是他的皇后,就这么简单朴实的过日子,她很满足。
她还想跟他学做菜呢,却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被他大肆取笑,但她无法生气,因为他马上对她说“她什么都不用学,他煮给她吃就好”这种洒了糖粉的话。
会帮他的袍子绣花,也是因为看到他袍子破了,觉得扔了浪费,便央求说要替他缝衣,虽然她不会煮食,但她学过刺绣,缝衣没问题,可她没想到,她居然顺便绣了朵花……
唉,怎么会绣了一朵花呢?
孟德曦正烦恼时,厉阳踏入了寝殿里,命桃香离开,悄悄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怀里的袍子,出声吓唬她。
“好啊,皇后,你居然敢在朕的衣服上绣花!”
孟德曦吓了一跳,转过去瞪他道:“皇上不敢穿吗?”
“穿,当然穿,明天我就穿去上早朝!”厉阳还真从她手上接过袍子穿上,一点都不在意上面绣了花。
“穿起来还不错嘛!你帮我把所有衣服都绣上花好了,看你要绣牡丹、玫瑰、莲花、兰花什么的都好,我每天都穿不同的。”
“我最好有那么厉害!”孟德曦看到他真的穿上,被他吓到了,听他说得夸张,她更微鼓起腮帮子,嗔瞪他一眼。
厉阳大声朗笑,开心他的皇后帮他绣了朵花,当她主动说要帮他缝衣时,他的心就已经轻飘飘了,多绣了这朵朴素的白花,他更是乐得要飞上天。
“好了,快月兑下,让人见了不好……”孟德曦急着要他月兑下,厉阳可舍不得,故意退了几步,然后抚了下上头的小白花,突然对她道:“对了,德曦,今天我要给你一份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厉阳从内衫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露出神秘的笑。
孟德曦纳闷的接过,在看到后头的署名后,隐隐含着欣喜的泪光望向他,颤声道:“这、这是轩儿的信……”
在黎国她虽过得很好,但夜深人静时总会想到雁国的一切,可她不敢说,她才刚嫁来黎国一个月,怎么能嚷着说想家呢?没想到他竟然……
“干么看我,快看信啊!”厉阳催道,对她那开心的表情十分着迷。
“嗯!”孟德曦读起信,然后向他说起内容。“轩儿终于决定立后人选了,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我见过一次,是个知书达理又不失活泼的姑娘,人很不错呢,真希望可以看到轩儿大婚……”
“到时候我陪你回去。”厉阳立即接口道。
孟德曦听了,菱唇大大弯起,又低头读信,好不开心。
“皇上,臣带来了。”林奇提了个鸟笼站在门外。
孟德曦抬起头,对厉阳投以疑惑的眼神。
厉阳没多说,走出门外,当他进来时,手里多了个大鸟笼,孟德曦朝笼里一瞧,惊喜无比。“这是老鹰,我在书里看过!”
厉阳笑道:“它叫悍儿,飞得很快,脑袋又聪明,很会认路,以后就由它来帮你送信。”
孟德曦听他这么说,心口一热,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不好吗?”厉阳扬唇反问。
“不,好极了!”孟德曦苦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连刺绣也只会绣花,什么都没法为你做……”
一直以来,都是他为她付出,她只有接受而已。
因为爱她,就对她那么好,她心里很感动,却不希望只有接受而没有付出。
厉阳盯住她,开玩笑道:“那就帮我生个胖儿子吧。”
孟德曦脸一红,心里弥漫着古怪滋味,低下头。
她居然在心里应了声好……老天!
厉阳还以为她会瞪他或开口训他,岂料她只是羞红了脸,这代表什么,不反对?一时之间他心口翻腾,情难自禁,将鸟笼搁在地上,握住她肩膀便低头一吻。
孟德曦愣住了,当她回过神时,炙热的气息已从她的唇熨入她的心房,那儿像窜过什么强劲的热流,令她全身酥酥麻麻的,内心也有如惊涛骇浪般剧烈激荡。
他不一样,和熙泰哥不一样……
她意识迷蒙,在心里微弱的想着。
如果说死去的熙泰哥是春天般温和、舒适宜人的暖阳,那么他便是在夏天里最炙热、最滚烫,会灼伤人的艳阳。
熙泰哥碍于礼教,不曾亲吻过她,只牵过她的手,可是他、他却吻了她,掠夺了她的呼吸,让她全身发颤无法自己——
见孟德曦柔顺的没有拒绝,厉阳更加狂喜,情不自禁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而入,缠住她的小舌,舌忝吮着她每一分柔馥唇腔里的迷人气息。
他早就想这么狂肆的吻她了,大婚一个月,每晚和心爱的女子同床共枕,只能抱着她却不能拥有她,真是生不如死。
他仔仔细细的膜拜她的唇,吸吮她甘甜的蜜津,想要更多、更多孟德曦不知道男女的亲吻也可以这么大胆,毫无保留的唇舌交缠,整个人像是被他这团火焰密密的包裹住,她的心加速怦跳着、悸动着,她快窒息了,快不能呼吸了……
她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感到危险,使力推开他。
但一对上厉阳的脸,她就后悔了。
厉阳表情尴尬,心里苦涩。是他太狂放,吓着她了?还是她认为他不该吻她?
孟德曦张口欲解释。“不是的,我”她想说她喜欢他的吻,是她的心跳得太快,她以为会窒息,才会推开他……这要她怎么说?
厉阳看她一副困窘又懊恼的样子,哂笑了笑,不希望她自责。“别紧张,我说过我不急的。”
只差一点了,他告诉自己要更有耐心,要等她爱上他,到时,他就能与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第6章(1)
几日后,朱丞相带女儿朱若眉进宫,恳请厉阳让女儿留在皇后身边,说是要在出嫁前向皇后学习礼仪。
厉阳冷哼,不是才说皇后干政失德吗?现在要女儿向皇后学习?不怕德行有亏?
朱丞相之心昭然若揭,废后宫之事已宣布,没有转圜余地,只能让女儿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也就是皇后的身边,藉此接近他、诱惑他,好谋取当上妃子的机台曰。
厉阳本想直接拒绝,但看到朱丞相不再拿废后宫一事来烦他,身为君主,也得懂得施恩,好弭平臣子心里的嫌隙,对他维持忠心,一方面也能显现出丞相有接受皇后的肚量,其他以丞相马首是瞻的臣子才会尊重皇后、接纳皇后,这样对孟德曦才是真正的好事。
只是厉阳也不希望孟德曦勉强收下朱若眉,仍以她的意愿为主,所以带着两人来到朝曦宫。
“这是朱丞相的女儿,说是要在你身边学习,如果你不喜欢,朕就将她送到晏太妃那里去。”
晏太妃是先皇的妃子,气质端庄娴雅,或许更适合当朱若眉的学习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