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里写了什么?”公冶遨好奇的追问。
她没提那人殉情的事,只简单的说:“她在信里祝福王爷能找到一个相知相惜、真心相待的人,为了找到这个人,王爷才至今未娶,直到遇见了我。”
“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便跟叔叔相知相惜了?”他话里的妒意很浓,他们才分开两个月,她的心便完全向着叔叔,说他不嫉妒是骗人的。
“心意相通不在时间的长短,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也不见得了解彼此,有些人只见了一面,却有种已认识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感觉。”当明白自己对公冶澜的情愫后,此刻她心里满满都是他。
听见她的话,公冶澜缓缓朝她走去,双眼眨也不眨的睇着她。
“叔叔。”见到他,公冶遨有些不自在的叫了声,然后强撑着笑容对他道贺,“恭喜叔叔。”
“你给不了她的,我能给她。”公冶澜像是想解释什么的说道。
鲍冶遨颔首,“我知道,我不怪叔叔,我先回莱阳城了。”说完,他便默默转身离开。
鲍冶澜握着欧阳欢的手,直接带着她来到书房,他胸口那股彷佛要喷薄而出的感情汹涌得快淹没他,他将她紧紧拥进怀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欢。”
她温驯的任他拥着,透过他的体温,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强烈情感,她的心在与他共鸣,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强劲的鼓动着。
他深黝的眼神透着一抹异样的光彩,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樱唇。
她轻轻阖上眼,回应着他的吻。
她融化在他那深情的吻里,被浓浓的幸福密密包围着。
她觉得在这一刻,她彷佛找到了自己失落的那一部分,直到现在才整个完整了。
“澜。”她动容的轻唤他的名。
“属下查到在欧阳姑娘被少爷的马撞伤那日,有四人抬着棺木前往那茅屋。”
令狐兆在书房里向公冶澜禀报前去调查茅屋的事,他是公冶澜极为器重的左右手,派他前去茅屋调查,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
“可知他们是何人?”公冶澜问。
“属下一路追查到洛水城才找到他们,他们是洛水城的收尸人,有人拿了笔钱要他们前往那茅屋埋葬一具尸首,结果他们去到茅屋,却没见到任何尸首。”
“是谁拿钱要他们前去埋尸?”这人也许就是屡次想加害欧阳欢之人。
“据他们所说,是一名妇人,但属下根据他们所指,找到那名妇人,那妇人却说这件事是她姊姊托她所办。”
“可有找到她姊姊?”他问道。
“没有,她姊姊在交代她办了那事之后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还有她的两个女儿也一并失踪。”
沉吟须臾,公冶澜吩咐,“你去找出那妇人的下落,可多从她妹妹身上着手,她姊姊离开前定有异样。”
“是。”
“父皇,儿臣听说您明天要召见欧阳欢,可有此事?”一得知此消息,昭萱公主急忙赶来想阻止夏侯皎。
“没错。”
“她抢走了宁靖王,您为何还要召见她?”她不满的问。
“朕想见见能令宁靖王倾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好奇吗?”
“儿臣不想见她,父皇您也别见她,她同咱们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何好见的。”她极力想阻止他们父女俩见面。
见她如此厌恶欧阳欢,夏侯皎温声劝解她,“昭萱,是她遇见宁靖王在先,因此不算是她抢走了宁靖王,况且你身为皇家公主,要有容人的雅量和胸襟,才不至于有损皇室的威严。”他虽疼爱女儿,却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
见他仍要见欧阳欢,昭萱公主情急之下,跺着脚月兑口道:“儿臣不管,父皇不准见她。”
“放肆!”见女儿如此任性,夏侯皎沉下脸斥道:“你这是在对父皇说话吗?”
见他动了怒,她吓得两腿一软,急忙跪下来认错,“儿臣错了,儿臣只是太恼那欧阳欢,所以才一时出言无状,求父皇恕罪。”
“起来吧。”见女儿知错,夏侯皎放缓了神色,扶起她,好言劝慰,“朕知道你倾慕宁靖王,但这种事强求不得,纵使朕强迫宁靖王娶了你,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嫁给他日子也不会好过,还不如成全他。咱们大煌王朝人才济济,朕会再替你觅个比他更加出色的良婿。”
“儿臣明白了,谢父皇。”她不敢再多言。
第9章(1)
“我明天见了圣上要说什么?他会不会因为公主的事迁怒我?”大煌王朝的皇帝要召见她,令欧阳欢有些紧张。
她跟他女儿抢丈夫,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故意找她麻烦。
鲍冶澜安抚她,“圣上是一位明君,他不会因为这种事便迁怒你,且还有我在,你无须担心。”
“那这些首饰明天要戴吗?”她指着不久前皇后派人送来的一套首饰,包括一对珠珍耳环、一条珍珠项链还有一支珠珍发簪。
送这些首饰来的公公说,这是皇后特地赏赐给她,好让她明日面圣时可戴。
先前公冶遨曾送给她几件首饰,但她在离开莱阳城王府前,便将公冶遨送她的那些物品打包起来,让人送还给他了。
来到都城后,她日常所须的衣物和各种生活用品,公冶澜都命人为她打点好了,也准备了各式的首饰。
不过由于她平时穿着都很随意,只是随意绑着两条辫子,用不到什么首饰,所以不常戴。
“这些既是皇后所赐,你就戴上吧。”他与皇后素无来往,因此对皇后突然赏赐一事起先也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便明白,皇后这是藉此向他示好,想拉拢他,希望将来能成为二皇子争夺储君的助力,不过他无意介入宫廷之争,因此也命人备了回礼,答谢皇后所赠的首饰。
踌躇了下,瞅着他,欧阳欢有些欲言又止,“你……真的要娶我?”
闻言,他幽深的目光盯住她。
“你想反悔?”
“不是,只是我……”她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她的真实身分,突然间来到这个世界,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哪日又再突然回去。
万一她回去了,他要怎么办?
“只是什么?”他追问。
“难道你完全没有怀疑过我以前所说的那些话吗?”她问他。
“哪些话?”
“就是我说扑克牌、象棋那些东西全是我梦见的事。”
“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他自然并不完全相信那些话,不过他察觉她并没有恶意,因此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你相不相信?”她试探的问。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梦里常有仙人会带我去云游别的世界,我在那里看见能在天上飞的飞机,和不用马拉就能自己动的车子,还有你命人做出来的那种马桶?”
“记得。”
她深吸一口气,坦白告诉他,“我其实就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我的魂魄是来自那里。”
“说清楚一点。”公冶澜黑眸流露出讶异之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那天我与朋友去登山,朋友的东西不小心掉了,我帮她去捡,不小心跌下山坡,结果再醒来,我就在那间破茅屋里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的原因。”她将经过告诉他。
听毕,公冶澜慢慢的消化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的经历虽然不可思议,但如此一来,她奇待的想法和奇怪的腔调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