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飞倒地的歹徒挣扎了好久才勉强坐起身,他不经意看到同样落在他身旁的剑鞘,剑鞘上一个明显的圆形凤鸟望月印记让他浑身狠狠一颤,错愕到了极点!
“靳……靳家家徽,难道那个白衣男人是靳家现任宗主?”
据传每一任靳家宗主都会传承着一把刻有凤鸟望月印记的古剑,古剑就代表靳家宗主的身份,所以他们……真的遇到靳家宗主了?
“兄弟,别再打了,他手上那把是靳家宗主的剑,咱们惹不起靳家的人呀!”
“什么?他们是靳家的人?!”
爆向晚错愕的一愣,转头瞧向小希。
这是她的剑,所以她……是靳家宗主?这怎么可能?
他失神,一时疏于防备,让其中一名不甘心的歹徒有机可趁,朝他挥刺了过来——小希见状惊慌的大喊。“宫向晚,小心!”
转眼之间,他身手敏捷的抬腿横扫偷袭他的歹徒,将他给狠踹出去,对方痛叫出声,使力将手上的短刀朝他一丢,但他身子一偏就安然躲过,却猛然惊觉他身后的方向还有一个女人!
“小希,快闪开!”
“啊——”
短刀毫无预警的朝小希飞过去,她下意识举起双手挡在脸前面,闭起双眼往旁边闪,在闪避的同时,手上突然有种被尖物划过的刺痛感,她心一惊,僵庄许久连动都不敢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张开来。
然后,似乎有液体从手腕缓缓滑落,她漫慢睁开眼,看到双手手腕被横切过一刀,鲜血淋漓,强烈的疼痛感从伤处蔓延,她整个人都傻住,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看到小希受了伤,宫向晚怒不可遏的瞪着那些歹徒,只想大开杀戒。“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
“啊——?决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你们一个都别想给我活着离开这里!”
“宫……宫向晚……”
歹徒被宫向晚强烈的杀气吓得抱头鼠窜,就怕真的没命离开。他听闻小希的叫唤声,硬生生的压抑住想杀人的冲动,转头瞧向她,就见她双手鲜血流个不停,惨白着脸色跪坐在地。
他顿时没空理踩歹徒去向,担心的奔到小希面前,撕下自己的衣袍暂时将她的伤口给包扎起来。
他将她抱起,他们买的大堆小堆的东西已顾不得了。“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城里找大夫,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第4章(1)
爆向晚以最快的速度带小希回到城里,一见到药铺便马上冲进去,要大夫赶紧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大夫一见到伤势,脸色很凝重,他动作俐落的先将血给擦掉,在检视完伤口之后,便要小学徒备针及麻沸散。
“姑娘,我必须把你的伤口缝起来,你把麻沸散喝下,可以减轻痛楚,要不然我怕你承受不了。”
小希苍白着脸,对大夫的话做不出任何回应,整个人处于失神的状态。
小学徒把麻沸散端来,却不知该如何让她喝下。
爆向晚遂将麻沸散接过手,将她的脸蛋扳向他,逼她瞧着他。“小希,听我的话把麻沸散喝下。”
在他的诱哄下,小希慢I曼将药喝下,等到药性开始发作,她感觉不到疼痛之后,大夫便着手要将她的伤口缝起来。
“小希,别看,靠着我休息一下,一会就好了。”
爆向晚将她的头压入自己怀中,不让她看到手上血淋淋的景象,就怕她会承受不庄。不用大夫说,他也知道她手上的伤势不轻,能不能完全痊愈都是个问题。
他真恨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解决那四名歹徒,如果他不因为小希的要求而心软,她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肯定这会儿还是开心的对他说说笑笑,而不是重伤变成现在这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情绪极度紧绷的小希,在宫向晚的安抚下终于逐渐放松,她靠在他怀中紧闭双眼,完全不敢想手上伤口的事清,任由大夫抓着摆弄她的手,却没有任何知觉,像是她的手已经废了一样。
大夫在忙碌一阵子之后,将她两手上的伤口缝妥,上药、包扎,结束治疗,脸上却依旧没有松一口气的模样。
“好了姑娘,你先在小棒间内的榻上暂时休息,等麻沸散的效力退去之后,你们再离开吧。”
爆向晚代替小希道谢。“多谢大夫。”
他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她,将她带往小棒间里的榻上躺好,待安置妥当之后,他便回头找大夫,想要问个明白。
“大夫,她的伤势如何?你可以对我直说无妨。”
“那位姑娘的伤……难呀。”大夫一边在柜前抓药,一边低声道,就怕让小希听到。“伤及筋骨,就算伤口顺利愈合,还是会影响到她手部的动作,无法抓重物,精细的女红怕也做不了,算是半废了。”
爆向晚双眉紧蹙,恨本不敢想小希在知道这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倘若华佗神医再世,或许她的那一双手还有救,而我……已经尽力了。”
这下子宫向晚的表倩更是凝重。如果她的手真的废了,那壁画该怎么办?她有办法接受再也无法画画的残酷事实吗?
“公子,你看情况再斟酌着该不该让姑娘知道她的伤势状况,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让她把外伤养好,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
“我知道,多谢大夫。”宫向晚暗自斟酌,决定先向小希隐瞒伤势,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再见机行事。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希望,情况能往好的那一面发展……***
为了方便医治小希的手伤,宫向晚决定两人暂时庄在城里。
他找了城内一个比较宁静的地区,租下其中一间空屋,当作两人暂时栖身之所。
对于他的决定,小希没有任何意见,静静的让他处理一切。
安顿下来后,她呆坐在床上,茫然的瞧着自己的双手,发觉除了痛感之外,她想动动手指都动不了,好像这双手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脑袋空白一片,无所适从,有种恐惧感开始在她的心上生根、发芽,一点一滴开始吞噬、浸蚀她的理智,让她无力招架。
她的手会好吧?可是万一好不了,她该怎么办……
“小希,吃药了。”宫向晚将刚煎好的药端入房里,坐上床沿,一反之前对她的冷淡,温柔的拿着汤匙自起一匙,吹得稍微凉一些之后才放到她嘴边。“把药给喝下,这样你的伤才能够好得比较快。”
她迟了好一会,手肘抬高的想要接过。“我可以自己来……”
“不准动,别给我逞强,我喂你就好。”
“我真的可以自己……”
他将碗移开,就是不让她碰。“你现在是病人,所以一切都听我的,不准反驳。”
她微皱眉。“没得商量吗?”
“当然,没得商量。”
“……喔。”她将双手放下,放弃再和他僵持下去。
如果是从前的她,肯定和他耗得没完没了,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爆向晚看着她披散着柔发、苍白没有元气的面容,内心隐隐有种不舍。在失去过往的活力之后,她看起来很脆弱,像是一朵长在路旁,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吹闽的不起眼花朵,让他担心不已。
之前活力十足的她,他嫌聒噪,而现在这脆弱到了极点的她,他却感到不习惯,他宁愿她回到从前那吱吱喳喳的样子,也好过现在这让人担心的模样。
他将汤匙放在小希嘴边,她配合的喝下,再也没有说半句话,没过多久药就顺利喝完,他拿起一旁的帕子帮她檫拭嘴角的残汁,将她照顾得小心仔细,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