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荻原遥气恼地转过身,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
时序又过了一个月,六月仲夏,平安神宫前的樱花早已落尽,京都换上了一片新绿,微风和煦地迎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约了傅克行来到平安神宫外苑的樱花树下,荻原遥拿着手中的铲子,二话不说地蹲去,掘着树下的泥土。
“遥,你在做什么?”傅克行瞧着她怪异的举动,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荻原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专注掘上的动作。
没多久,铲子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荻原遥放下铲子,伸手从泥坑里取出一个深色的木盒,拍去上头的泥土。
接着,她打开了木盒,一块温润如脂的白色玉佩就躺在木盒里头。
瞧见那块四分之一圆的白色玉佩,傅克行瞬间意会到这就是他所要寻找的传家玉佩。
必于玉佩的描述,他自小便听长辈讲过无数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玉佩的面貌,原来早在他初次在平安神宫见到荻原遥时,她就将玉佩埋在此处。
抬头迎着傅克行热切的目光,荻原遥眼底泛起淡淡的哀愁。
“克行,这棵樱花树是之前我跟晴彦经常相约见面的地方。两个月前,我将这块玉佩埋在樱花树下,原本是希望将所有的伤心往事随同玉佩一起埋葬,现在我将这块玉佩交还给你,希望你能还原残缺的玉佩,不让它孤独地流落在外。”
将玉佩还给傅克行一事,荻原遥早就反覆思索了许久,听完傅家玉佩的传说之后,更足令她大为感动。
于是她决定物归原主,让四块残缺的玉身得以完整,成就仙女与傅氏祖先的爱情,相信在天上的晴彦也会支持她这么做的。
闻言,傅克行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让他找到了玉佩,而荻原遥愿意将如此重要的玉佩交还给他,也代表她是打从心底认定了他,这项事实让他兴奋莫名。
就当荻原遥将玉佩递还给傅克行时,玉佩突然像是会烫人似地,绽放出水蓝色的幽光。
荻原遥震愕不已,“克行,怎么会这样?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玉佩真的如你所言,遭受了诅咒吗?”
荻原遥惊恐地问着,害怕傅克行也会跟渡边晴彦一样,遭受到不幸的诅咒,光是想到他有可能发生任何不测,荻原遥的心就揪结成一团。
乍见到玉佩突然发出水蓝色光芒,傅克行也十分讶异,身为国际珠宝集团的二少爷,他见过不少稀世珍宝,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玉佩会发光!
“这我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关于这块玉佩的动人传说,却不知它为何会变成这样,或许只能等将四块玉佩完全拼凑出来,才能得到一切问题的答案了。
思及此,傅克行深情地望着荻原遥,极其慎重地开口:“遥,跟我到台湾去。”
荻原遥迟疑了半晌,没有接腔。
她的迟疑让傅克行有些不悦,急忙追问:“难道你不愿意?”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现在织锦工厂的事务全由我负责掌管,我不能丢下养父一个人跟你去台湾。”
再说她还未找到养父唯一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在这时答应傅克行的请求。
“这事简单,织锦工厂的事务我可以聘请有经验的专业人士管理,至于荻原先生的生活起居,我也可以找人来负责照料。”傅克行提议道。
“不行,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就这样抛下他。”荻原遥一口回绝。
闻言,傅克行浓眉打了好几十个结,他不可能长期滞留在京都,而荻原遥若不愿跟他一同回台湾,难不成……
“你打算要跟我分隔两地?”他绝不接受!
荻原遥心虚地别过脸,回避他灼热的视线。
暗克行不容她闪避地上前追问,“遥,你真的决定不跟我去台湾?”
“我……”她目前确实是这么想的。
“告诉我!”傅克行语气强硬。
荻原遥叹了口气,抬眼迎视他,“克行,拜托,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将京都的一切全都安顿好,一定马上跟你去台湾。”
“遥,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对吧?”她闪烁的眼神骗不了人。
荻原遥顿时语塞,明白傅克行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敷衍过去,她叹了口气。
“克行,我确实对荻原家还有一些责任未了,这些复杂的家务事我很难跟你说明。但养父抚养了我二十几年,请你让我留下来,尽完该尽的孝道好吗?”
听着荻原遥诚挚的恳求,傅克行拗不过她,只得让步,“好,我答应你暂时不提到台湾的事,不过你要给我什么样的补偿?”
他将她紧密地揽入怀中,柔软的身子紧贴他雄健的身躯,感受他胯问勃发的。
察觉他的硬挺抵着她柔软的小肮,荻原遥霎时羞红了脸。
天呀,现在他们还在外头,光天化日之下,这男人竟然就想对她……
“这里是外头,你不可以这样!”荻原遥左右张望,担心路人瞧见两人亲密的举动。
“那你的意思足说回到室内就可以?”傅克行邪笑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发觉自己像极了诱拐良家妇女的大恶狼。
投办法,只要一面对荻原遥,傅克行就觉得自己仿佛变成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般,成天只想跟她腻在一起。
“你……”荻原遥又羞又窘,才想转头驳斥,便被他覆下的唇办掩去了话语。
微风轻悄悄地溜过两人的身旁,阳光轻柔地洒在这对热情拥吻的恋人身上。
只是谁也没发现,握在傅克行手中的玉佩,因两人的热吻绽放出更加夺目闪耀的水蓝色光芒。
第8章(1)
坐在自家面向庭院的长廊,荻原遥望着手中的金色葵纹徽章,反覆思索着那天跟踪安倍正雄到民宅之后所听见的对话。
这阵子荻原一郎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昨夜又因为身体不适而送至病院,让荻原遥担忧不已,如果再不尽快找出那个人,她深怕养父的身体会撑不下去。
她确定那日跟安倍正雄在民宅接触的那个人,肯定跟养父要找的孩子有关系。
尽避她答应傅克行不再涉险,但是情势危急,荻原遥还是决定私下去找安倍正雄,将事情查个清楚。
“小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瞧见荻原遥登门拜访,安倍正雄有些心虚。
“安倍先生,我想请教一下,那天和你在寺町通附近民宅见面的人是谁?”
反正明白自己的行踪已被人发现,荻原遥索性直接开口。
“小遥,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耶!”安倍正雄装傻。
“安倍先生,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多年前,我养父曾经跟一名在只园料亭工作的女子交往,那名女子之后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这些年来我跟养父一直都在寻找他们母子,而那天跟你在民宅见面的人,很可能就是我养父的孩子。”
荻原遥直言不讳,她肯定安倍正雄是知道这些事的。
“这个嘛……”安倍正雄额头冒汗。
“安倍先生,这阵子我养父的身体状况一直很不好,拜托你成全他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告诉我那个人的一切,别再隐瞒了,好吗?”荻原遥泪眼婆娑,试着动之以情。
拗不过荻原遥泪眼相逼,安倍正雄叹了口气,“好啦,我就告诉你好了!老实说,那天跟我见面的男人叫做江口哲也。三年前,我正因为店里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危机,那时江口哲也找上了我,适时地帮找出了许多主意,这才让我渡过危机,后来他向我提出要求,希望我能帮他扳倒荻原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