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未来国舅师定平也在这次的会考中连中三元,成了新科状元,慕韬天便将慕宛蓉许给他,喜上加喜。
终于来到立后大典之日,三日前,皇上早已诏告天下普天同庆,而师元儿装鬼揭发皇太后阴谋一事,在民间也广为流传,甚至成为说书的热门语题,令她这个行事“月兑俗”的皇后意外地大受拥戴。
典礼上,百官云集热闹滚滚,师元儿难得穿着正式,戴着她所谓的“头盔”礼冠,还有自娱“甲胃”的礼服霞帔,端正地坐在慕韬天身边,欣赏奉天殿下欢喜庆祝的歌舞。
她之所以能够坐得住的最大原因,是慕韬天告诉她,只要演过这一场她就自由了,从今以后,后宫任她遨游,只要不过分、不犯法、不违礼,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会局限她要和庄氏或是之前的皇后范氏一样,非得庄严肃穆、墨守成规不可,因为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她。
她从原本对后位的排斥,到现在愿意为了当个称职的皇后而努力,他看在眼里,自然也给予她方便,让她不至于在重重礼法中失去了自我,闷死在这如牢笼般的皇宫。
而且她高兴,他才会高兴,每日下朝后见到一个笑嘻嘻、无忧无虑的她,总比见到一个哀怨哭泣的她要来得好。
因此这个立后大典虽是拘束了点,但师元儿还是很享受的,直到礼宫唱名司马将军慕戎天回朝来贺,她才微微变了脸色。
“你怎么了?”看见她变脸,慕韬天有些不解。
“慕慕慕……慕戎天回来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我可以不要见他吗……”她都口吃了。
“要见戎弟,你似乎很紧张?”他不明白,戎弟明明是支持她立后的人,又不是回来推翻她的。
“那当然,他是战场上的杀神啊!手上的大刀杀过数万人,上过的战场皆是血流成河、人间地狱。”师元儿吞了口口水,“重点是,他身缠着不少亡灵不是吗?说不定还身带鬼火,只要他一声令下……”说到这里,她身子忍不住抖了一抖,不敢再往下说。
原来如此。慕韬天忍住笑,看来他曾恫吓她的话,她到现在仍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怕得要命。
可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自己作茧自缚,于是只能用同样的话安慰她。“放心,只要身蒙浩荡皇恩就不怕鬼怪,你现在贵为皇后,有什么好怕的?”
“典礼才进行到一半啊,我顶多只能算半个皇后,这皇恩浩荡……唉,也只蒙了一半啊,所以万一他叫出三千阴兵,至少还有一千五百个阴兵不会怕我。”她摆出一张苦瓜脸。
慕韬天简直哭笑不得,皇恩还有蒙一半的?她究竟是怎么区分的?
不过眼下要慢慢开导她也来不及了,因为那战场上的杀神慕戎天,已威风凛凛地走进了大殿,行了一个军礼后道:“臣恭贺皇上及皇后娘娘!”
“大将军恭贺意义非凡,朕及皇后铭感在心。来人啊,赐坐!”慕韬天依礼道,事实上他说的也是真的,只是他和皇后“铭感在心”的情况和程度不太一样而已。
慕戎天这时才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师元儿,先不论姿容风采如何,瞧这未来皇嫂见到他回来居然眼眶泛红,他不由得纳闷地问道:“皇后娘娘为何眼中泛泪?”
慕韬天苦笑着解释,“大将军不远千里为立后大典而回来,皇后只怕是太戚动了。”
此话一出,慕戎天心中亦是动容,不禁一揖道:“皇后娘娘于臣有恩,臣亦是铭感五内,此次回来特带上精兵三千,欲于广场上献给皇后娘娘一支‘兵舞’,以显我天朝之军容壮盛,佑皇上及皇后娘娘鸿福齐天!”
听到“精兵三千”,师元儿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她紧紧抓住慕韬天的袖子,扁起小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韬天只能拍拍她的手,这时无论如何,皇后可不能失了仪态啊。
只有慕戎天迳自感动着,这皇后娘娘真是真性情,竟为此流泪呢。看来他请著名乐师花了一个月让人为士兵编舞的辛苦,一忉都值得了。
于是为了观赏兵舞,众人移驾到奉天殿外,这时慕戎天又突然说出一句关键的话——“精兵已在城外相候,皆去了武装,只待臣‘一声令下’,便可入宫表演。”慕韬天微微一笑,“朕与皇后娘娘都相当期待……咦?”提到皇后娘娘,但慕韬天的身边却是空荡荡一片,师元儿竟平空消失了?!“皇后娘娘呢?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刚才还见她和大家一起出大殿的啊……”
便场边突然陷入混乱,众人忙找着皇后娘娘,慕韬天目光看向远处的高毅,只见他往奉天殿内比了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下真的自食其果了,慕韬天好气又好笑地吩咐李相先稳住众人,自个儿进殿内要抓人去了。
慕戎天“一声令下”,那三千精兵在师元儿心中恐怕就成了三千阴兵,她要不跑才奇怪。
看来,这菜鸟皇后未来会在皇宫里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还颇值得期待,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从现在开始后的几十年,京城里有了个爱偷溜出宫又怕鬼的皇后,应该会十分热闹精采……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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