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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用恶老板 第32页

作者:千寻

几个月的相处,她懂他。她知道他骄傲、他骨气,这样的男人只想当王,不会想当从属,他做事只要第一,不追求第二,这样的男人怎能容许自己成为女人的备胎。

但是……自认为了解宋立杨的媺华错了,他没有预估中的浓眉蹙紧,没有经常出现的咄咄逼人,并且他非但没有变脸,眼底反而带起一丝玩味儿。

他问:“如果我不介意不公平,如果我乐意你在我身上寻找熟悉,如果我不在乎改名字叫做——杜立勋的影子,那么,你是不是会同意,试着和我交往看看。”

然后,她呆掉了,整个人轻飘飘、傻乎乎、茫茫然。

第9章(1)

这天回到台北后,宋立杨没回郊区大豪宅,反而和媺华一起住进公寓里。

说是小鲍寓,其实相当大,有五房三厅三卫浴,她本来就住在客房里,多一个室友并不会影响什么,只不过那个室友才刚刚制造了她一整天的脑子混沌。

但他却一无所觉似地,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他叫了外卖填饱她的肚子,还擅自作主今天放一天公差假,在中秋长假之后请假,是特权阶级的特权福利。

夜里,他敲开她的房门,握住她的肩膀认真说:“韩国有一个节目很红,他们找一男一女配对假结婚,以夫妻身分一起生活,现在,我们就来玩这个游戏吧。”

她拿着原子笔、歪着头问:“这……有什么意义?”

他说:“赚钱啊。三个月二十万,你赚不赚?”

很心动,二十万,心底有个声音催促她点头同意,至于那个声音背后是因为她已经被他身上那份熟悉感给蛊惑,还是她真的很想把二十万拿到手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很确定的是,立法院有错,他没在脸上蒙上巾子,而他的眼神有足够能力诱出她的错误逻辑。

于是,她说:“好!二十万。”

然而,在入睡之前,她一面看书一面吃着周叔叔的肉饼时,后悔瞬间侵袭,她放声大哭,哭得很凄惨哀烈……因为那个饼,有杜妈妈的味道……

英文杂志比预料中卖得更好,大陆市场虽然尚未打进去,但光在淘宝网上已经卖出好几千本,韩国市场是成功的,媺华陪着宋立杨到韩国打广告,上了几个电视节目专访、推出一系列的媒体宣传。

韩国本就迷偶像明星,一个长得像明星却是货真价实的老板级人物,怎能不引起广大百姓的注目?趁着这波热潮,十月份宋立杨预定了日本、新加坡行程,打算把这份杂志继续往外推。

这是对外,对内他又关掉两个系列的杂志,杂志社大换血,员工担心自己搭上下一班失业列车,想破头弄出新点子,替自己负责的杂志创造销售量,甚至为了集思广义,邀齐几个相似系列的杂志合在一起开会,企图创出新契机。

宋立杨进公司的第六个月,他交出一张漂亮的成绩单,除了销售量,整个杂志社欣欣向荣,一滩死水真的复活了。

这个成绩,让二十七楼的总裁很满意。

宋祺军盘腿坐在长毛地毯上,他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问亮亮的霓虹灯宣示着这个活泼热络的城市尚未休眠,隔着一片厚厚的玻璃,他静静地品尝孤寂。

其实台湾天气偏于潮湿,是不适合使用长毛地毯的,但他喜欢,喜欢一份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温暖与柔软。

他的感情世界很丰富,交往过的女人能闹出一点名堂的至少有二十个以上,像他这种人还说寂寞孤独,肯定会被人拿刀活活砍死。

但他真的寂寞、孤独。

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为了事业被他牺牲,他想尽借口哄慰她,即便他结婚,他们之间也不会改变。

这是傻话,二十岁的女人相信,但三十岁的女人不会轻易上当,后来她走了,连同他的心、他的青春、他的爱情一并带走。

为此,他怨恨!他是个强势男人,从小最痛恨的一句话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错!不能兼得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够努力。

可是他忘记,爱情的对象是人,不是生意也不是金钱,而爱情这东西本身就难以被估计,会发生的意外太多,多到即便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也无法准确掌握。

他失去那个女人,于是他找到更多的女人来递补,他以为只要那份心焦心涩的痛苦感觉过去,他就会安全无虞。

他错了,越多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就越是孤寂,女人的香水味再也刺激不了他的嗅觉,女人年轻华丽的脸庞再也无法勾动他的心悸,他累了,在波涛汹涌的爱情里。

于是在团圆夜里,他参与了梁家的中秋晚宴,在那个家聚中,他已经缺席了二十几年。

他不认为自己会快乐,但意外地,他在那里挖掘到快乐。

亲人的热情招呼,没有他熟悉的尔虞我诈,说说笑笑的内容很无聊,但引出他发自真心的快乐。

他已经很久不做幼稚事了,但那个晚上他把柚子皮戴在头顶上和小舅子们一起跳伦巴,那个晚上他吃掉好几盘语屏亲手烤的肉片,然后看见她眼底闪烁的晶莹泪光。

他这般对她,她依旧拿他当丈夫看待,顿时,罪恶感满怀。他轻轻覆住她的手背,无数的歉意在口中徘徊。

她明白的,未等他出口,她先说了,“没关系,最辛苦的一段已经过去。”

这般轻易地,她原谅了自己。

他松口气后才发现自己很紧张,紧张不被原谅,紧张想要回头时却发现身后是一片断崖深谷,回头路早就被他消磨殆尽……是语屏,为他铺上一条康庄大道。

家人亲戚,带给他说不出口的满足感,那个晚上,他遗忘孤单。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岳父家里必须腾出一个房间。过去几年,妻子都是和侄女们挤在一张床上,因此他有点尴尬,本想开车回台北,但是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立杨竟然说要把他的房间让出来,然后,他带着媺华在院子里用一个睡袋渡过一夜。

儿子的话很短,却让他心里填进满满的幸福感,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第二天清晨儿子说今天我要和蓝秘书请假一天时,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并且补上两个字——公假。

那天他载着妻子回台北,那是两人第一次长谈。

结婚二十几年,他不晓得她痛恨做菜,不晓得在贵妇圈里周旋会让她头痛一整晚,也不晓得曾经有个男人追求她追得很厉害,如果不是岳父坚持,她会嫁给对方,成为国中校长的妻子。

那个男人还留在麻豆老家,每次妻子回乡他都会上门拜访。

他问:“后悔吗?嫁错男人?”

她说:“后悔能够把逝去的岁月追回吗?”然后苦笑摇头,继续说道:“与其做那些没有意义的想像,我宁愿把力气拿来对身边的人好。”

他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她“身边的人”,但她从来没有对他不好过,回到台北,下车前他终于对她说出一句埋在心中多年的话对不起。

她回望他,很久,久到他的掌心微微沁出汗水,这次她没有说没关系,这次两行泪水在她的笑容间滑进衣襟。

她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欠你的,我终于还清。”

他心底顿时苦涩难当,她没有欠过他,自始至终都是他对不起她。

“珊容的离开不是你的错。早在我决定和你结婚时就该想清楚,我不可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两颗心、两个家庭,是我过度贪心,害了她、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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