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时,沈千涵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时没握好,不小心滑了出来,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看着匕首,头皮发麻,焦急的想弯身去捡,然而玄彻动作更快,下一瞬,匕首已经在他的大掌之中。
完了!
沈千涵难以忽视他投注在匕首上的目光,觉得额上又冒出豆大的汗,几乎快要晕过去了,要是他向起,她又该怎么解释?要是惹得他不高兴,她会不会当场香消玉殡?
“这把匕首很利,你是打算用它来暗杀我吗?”玄彻微微勾起嘴角,可眼底却毫无笑意。
她原本还想找理由开月兑,但他都说得这么直接了,她索性开诚布公地道:“不,这只是用来防身。”
“防身?”玄彻挑眉,原本欣悦的脸色微微一绷,等着她解释。
沈千涵顿时心生胆怯,她握了握拳,强迫自己鼓起勇气。“我都知道了,沈家的宅子会卖不出去,是你让人放的风声吧,这么一来我就只能嫁给你,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百般算计,挖了个坑洞让我跳进去,我对你的人格有质疑,才会带着这把匕首防身。”
还有一个理由她不敢说出口,那就是她怕这般卑劣的他真有杀妻的嫌疑,她不想死在他手上。
听到她早得知这一切,玄彻是有些意外,但神色依旧从容自若,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心虚愧疚。
“我会做这些事是因为我若是想娶你,这是最快的方法。”他直白道。
沈千涵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为什么非要娶我?我们才见过一次面吧。”
玄彻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道:“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她狠狠倒抽了口气。“可是为什么……你、你会对我……”她都语无伦次了,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什么?”沈千涵错愕的张大嘴。
“那个金刚脚,雷霆万钧闪电脚和螳螂剪很有意思。”玄彻微勾着唇,隐隐带着笑意,仿佛对当时看到的情景念念不忘。
她尴尬的干笑两声,他的喜好还真特别。
“还有你做的草莓果酱很好吃。”他又说,表情变得更加柔和,薄唇还不自觉据了抿。
就因为这样对她一见钟情?啧,他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可是,就算你对我一见……钟情,也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我、我不认同……”她努力挤出话。
“我是个商人,一旦看准了目标,就要果断的出手,对你,也是。”玄彻坚定的语气带有浓浓的独占欲。
沈千涵听得脸蛋都红了,从他话里感受到他对她的誓在必得,也终于看清楚他对她有情,原来他那般浓烈的眼神是出自于对她的爱意,那么深情、炽烈如火的朝她铺天盖地袭来,让她快要负荷不了。
她不明白,只是一面之缘,他为何会对她有那么强烈的感情?
就算他有多么喜欢她,他也不应该……沈千涵抬起眼,大胆地批评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被算计了,你不该设计我嫁给你,太卑鄙阴险了,你这个人真可怕!”
“可怕?”玄彻的身子陡地一僵。
第2章(2)
沈千涵没注意到他像是受到打击的反应,气愤难平地又道:“你白费心思了,强摘的瓜不甜,我不会喜欢你的!”
闻言,他的黑眸深处隐隐漫上黯然,不过稍纵即逝,随即他冷冷地道:“无所谓。”
沈千涵托异的月兑口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你也无所谓?”
玄彻微微弯,高大的他,几乎快将她娇小的身子全部笼罩住,他凑到她耳边,轻喃道:“不,不会是一辈子,我很快就会让你爱上我的。”
太靠近了,他强悍精壮的气息攫住她的呼吸,让她头昏脑胀。
沈千涵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咬牙道:“爱上你?你哪来的自信?”
他朝她低笑道:“涵涵,不要小看我。赶了几天的路,你一定累了吧,等会儿吃点东西,今晚你就早点休息吧。你睡这间房,我睡隔壁的耳房,我们来日方长,不急着喝合卺酒当夫妻。”
闻言,她猛地抬头瞅着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所言是真是假,他居然不强迫她洞房?
“你若主动来找我,我就当你愿意和我洞房了。”玄彻没有漏看她错愕的表情,不禁唇角微勾。
沈千涵瞪大眼,激动地道:“你想都别想!”
看到她如此排斥他,似是打从心里厌恶他,他微微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她以为他又想模她的脸,急着把头撇开,他却是将大手落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涵涵,你记住,永远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当他的手落在她头上时,沈千涵原本是想躲开的,却被他充满乞求的沙哑嗓音一震,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充满强烈爱恋的眼神,不禁恍神,她竟在他这双眼里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曾经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他虽看似强势,但其实他对她总是过于宠溺,看到她闹脾气,他会当她是小孩般拍拍她的头哄她,他很少把爱挂在嘴上,但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着眷恋……直到感觉手中传来一股凉意,沈千涵才拉回飘远的思绪。
“不放心的话,这把匕首你就留着防身吧,要是你觉得我想要伤害你,你就用它狠狠剌入我的心……晚安了,涵涵。”
沈千涵看着玄彻朝她自嘲的勾起笑,然后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她呆愣片刻后,突然好想放声尖叫。
罢刚她是疯了吗?!明明他和前夫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她竟在听了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神,被他拍了拍头,就回忆起前夫?
天啊,她要清醒呀,一定是他叫她涵涵才会给她这种错觉!她用力拍着脸蛋。不过……他愿意和她分房,还让她留了这把匕首防身,她算是暂时安全了吧?
虽然他说要让她爱上他,但她已经不想再爱人了,上辈子她爱得筋疲力尽,失去自我,这辈子她只想心如止水,平锬安稳,况且她绝对不会爱上像他这种心机深沉的男人。
想着想着,沈千涵觉得眼皮愈来愈重,身子累得没有胃口吃饭,更忘了将身上笨重的嫁衣卸去,就这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沈千涵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圆圆的脸蛋直盯着她瞧,并笑咪咪地道:“夫人,你终于醒了,奴婢叫小蝶,以后就由奴婢负责伺候你。”
沈千涵眨了眨依然惺忪的双眼,发了一会儿呆,才想到昨天她已经嫁人了。
“夫人,让奴婢伺候你梳洗吧。”小蝶满脸笑意地道。
沈千涵知道这是要她下床的意思,她合作的掀开被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直到看到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白色单衣时,脑袋一轰,这才瞬间清醒过来,慌张的直问,“我的嫁衣呢?我怎么会……昨天我有月兑下吗?”
小蝶急忙解释道:“夫人,你的嫁衣不是奴婢月兑的,奴婢来的时候,夫人你就穿这样睡着。”
那么是玄彻替她月兑下嫁衣的?沈千涵连忙捉紧了衣襟,随即又松开了手,暗付他应该只是想让她好睡一点吧。
她下了床,看到小蝶开始叠被,又突然想起床单上并没有落红,难掩尴尬。
小蝶叠好被子后,贴心的又道:“夫人,你放心,你和少爷分房的事,少爷特别交代过,奴婢不会说出去的,奴婢绝对会对夫人忠心不二。”
沈千涵看她的表情充满真诚,对她颇有好感,向前握住她的手笑道:“小蝶,谢谢你,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小蝶有些受宠若惊,回话都不自觉结巴起来。“奴、奴婢不敢当,少爷、爷有交代,若夫人醒了,要去祭拜老爷、老夫人,夫、夫人得洗脸了“祭拜老爷、老夫人?”沈千涵松开了她的手,错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