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康奕怎么会讲这么恶心的话?我一定是打错电话了!”可惜冯月伶一点也不希罕,甚至还感到恶寒。
“啰唆!你这女人,一点情趣都不懂。”他恼羞大吼。
“哈哈哈哈哈——”冯月伶笑不可抑。
“真不可爱!”
“哈哈哈,你好可爱喔康奕。”她笑到岔气。
“我这么大只你说我可爱?你在污辱我吗?”他这阵子到了迟来的发育期,半年内长高了八公分,而且还有向上成长的趋势。
“噗!”康奕气得跳脚,冯月伶又笑了。
跨年那天晚上,冯月伶上完家教课,赶到康奕家附近的捷运站,两人在那里会合。
“很冷吧?”康奕早就等在那里,穿着保暖又不失帅气的皮外套,围了围巾,一看见她走出捷运站便被强风吹得打了个冷颤,立刻走到她面前,拿下自己的围巾,为她围上。
冯月伶把两手插进他的口袋里取暖,一边听着他的抱怨。
“这么冷,还穿这么少,你不是很怕冷吗?要是感冒怎么办?”康奕心疼,皱眉碎碎念,但是帮她围围巾的动作却很温柔。
康奕把克什米尔羊毛围巾围在她身上,柔软的质料迅速保暖,冯月伶情不自禁地偎向温暖来源,把头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感受温暖的氛围。
她这么可爱的举动,融化了康奕的心。
他逸出微笑,伸手模模她的头,还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发际。
“走了,去买东西。”他牵着她的手,直接塞进口袋,两人一同走向最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再手牵手,来到康奕家附近的公园。
找到位置坐下来,吹着冷风,喝着啤酒。
第5章(2)
强烈的冷风吹过,吹动小鲍园里的秋千,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有秋千!”冯月伶见猎心喜,拎着开了罐的啤酒,像小孩子一样冲向秋千,坐在上头摇摇晃晃的,很快乐的样“小心点,要不要我帮你推?”看她一口气喝得有点多,康奕不禁担心她会醉倒,但心里想宠她的那一面又忍不住冒出头来。
“要。”她立刻应答,要他过来帮她推秋千。
冰冰凉凉的啤酒滑入喉头,让她更觉得冷,呼出来的气都成了白烟,但是,她很开心。
玩够了以后,冯月伶下来进攻第二罐啤酒。
“早安啊,嗝。”第二罐一开瓶,她仰头又是半罐。
“你酒量很好吗?”她喝酒的方式吓到康奕。
“不好啊。”她有点醉了,笑呵呵的回答,“你不是打着坏主意想灌醉我?”
“屁啦,我这么正人君子!”被这么指控,康奕大声反驳。
可是……也不能说他没有私心啦,他承认,他想看她酒醉的样子,想看她两颊酡红,醉态可掬的睡倒在他身上,也许还会说梦话……
好吧,他想得太美了。
冯月伶根本就是丑态尽出!
“好了,喝完这罐就别喝,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才没有醉!”她瞪眼否认。
“嗯,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这次经验让他知道了,不能灌她酒,就算是心情好也不可以,因为她的酒量烂透了!
“呕……”酒喝到一个程度,她再也受不了,吐了。
“你看吧——来来来,这里。”康奕连忙扶她到路边去,吐在排水沟里。
“呕……呕……咳咳。”她吐得脸涨红,咳得力竭。
“还好吗?唉,我看你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好了。”
距离倒数还有一个半小时,但她绝对撑不到那时候。
“我不要,我要倒数!”冯月伶发起酒疯,任性起来。“我要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不管!”
“好好好好,倒数倒数。”
“呕……”
可惜,康奕才刚答应她,她又吐了,而且这次吐得很惨,连衣服都脏了。
“我的天……好吧,只能这样了。”康奕无语,决定带她回家。
今天晚上他父母都不会回来过夜,明天应该中午才回来,他想,应该可以在父母回来之前,送她回家。
当然,他不是想做过分的事情,只是想让她休息而已。
“好了,我们回家吧。”他抱起她。
“我要倒数!”她坚持。
“我们回家倒数,你乖。”康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冯月伶拐回家,一路上怕她又突然发疯弄坏什么东西而小心翼翼,谁知道一进房间,她就直接躺在他床上,睡着了。
“衣服没换啊喂……你意思是要我自己动手?这……你是在考验我?”
看她睡得香甜,他也不忍心吵醒她,但穿着脏衣服睡觉不舒服,他想了想,去拧条毛巾帮她擦擦脸。
“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不过自己女朋友,应该……没关系吧?唉……”康奕硬着头皮动手月兑她衣服。
边月兑边忍不住想,这一晚,他怎么睡得着啊……
冯月伶作了一个梦,那个梦,美丽梦幻,在梦里面,没有伤心失望,也没有痛苦,她梦见自己睡在白云中间,飘飘的,软软的,身边有个穿着一身白的天使,非常的好看。
像康奕。
天使正温柔的吻着她的脸、她的额,告诉她,一切的悲伤都不会到这里,从今天起,在这个小小世界里,她好快直到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扰醒了她的好眠。
“康奕,你给我出来!你杨伯伯说你去找他帮一个忙,还从你的基金账户提走了一百万?你找人帮忙,还提那么大一笔钱出来,到底在搞什么鬼!”
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躺在床上安睡的两个人蓦地惊醒。
冯月伶没想到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会由康先生愤怒的吼叫声拉开序幕。
“你小声点,不要发那么大脾气,小奕还在睡。”哄着丈夫的,是把儿子当命根子的康太太,可一来到儿子房门口,就看见让她狠狠倒吸一口气的画面。“冯老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冯月伶吓得瞬间清醒过来,慌乱的想要找衣服穿上,但康奕阻止了她。
“等一等,我在忙,请你们回避一下。”康奕赤果着上半身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态度自若地请双亲回避。
“冯老师你——”不能接受这样的画面,康太太开口想要质问。
“走。”康先生毕竟是男人,对这样的事情发展比较能冷静看待,也没有说什么,懒懒瞥了一眼,叫妻子走人。
当那对给人无限压迫感的精英夫妻离开之后,冯月伶马上跳了起来。
“天哪,我昨天怎么了?我怎么会在你房间?我的衣服呢?”低头看着只穿内衣的自己,她心中大惊,不了解这是什么发展。天哪,冯月伶,你昨天醉昏了!
“脏了,穿我的吧。”康奕起身,从衣柜中取了一些衣物给她,对她说:“我跟我父母有事要谈,你不方便在这里,穿好衣服就先回去,等我谈完,会再打电话给你。”
交代完后,他随意套了一件衣服,带着严肃的神情,去见父母了。
冯月伶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女孩,刚才被看见的那幕,她认为,一定要解决——如果她还想要跟康奕走下去,就势必得与康奕的双亲说清楚。
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于是,她穿好衣服,便立刻跟上——不能让康奕一个人去面对,他们在一起,这就是两个人的问题。
可才到书房门口,还没有推开虚掩的门踏进去,她就听见了——
“你要你杨伯伯帮忙处理赌债的问题,什么赌债?谁欠的?”
“没什么,一个朋友。”康奕回答得敷衍。
“你什么时候认识会招惹到地下钱庄的朋友?说清楚。”康先生不容他避重就轻。“你老是说基金的钱你一毛都不要,现在却提领了一百万——你给我说清楚!你没事提这么多钱做什么?动用人脉怎么没有说一声?你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