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兰仔细瞧着这人,却暗暗吃惊了,赶紧拉了拉身侧雷青堂的衣袖,低声告诉他,“这人我见过,他是当初和简钰容调情的男人!”
雷青堂闻言,心下立刻明白,这走出来的人才是简钰容真正的主子。
严文羽也听见了水玉兰的话,扯唇一笑。“这下有意思了,我倒想知道这走几步路都满身大汗的胖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就见贾善德胁肩谄笑,有如奴仆对待主子般阿谀奉承的朝那人迎上去。“王公子这边请上座。”
那人不可一世的坐上贾善德安排的位子,他一坐定,贾善德立刻说:“王公子是谁,除了少数几个见识不广的不知之外,只要是浙江在地的人,或是常在浙江走动者,应该都识得他了。”
这少数见识不广的指的是谁大家都很清楚,纷纷瞥了雷青堂他们一眼。
可他们并不在意,严文羽反而直接问:“敢问这位大人物是?”
“果然孤陋寡闻,有眼不识泰山!”贾善德啐道。
“这是浙江布政使的独生子,王同天王公子,你们这也不识吗?”有人撇嘴道。
雷青堂三人面色变了变。居然是王兴业的儿子?!
事实上,他们做生意与之打交道的是王兴业,从没接触过王同天,但晓得王兴业有一独子,只不过这儿子是个性好渔色的纨裤子弟,爱喝酒,爱吹牛,在外风评并不好,因此他们做生意时都避开此人,这才没能认出他是谁。
“各位,这会见到了王公子,还会担心贾某骗了各位,让大家冒死去卖凤血石吗?”贾善德见他们三人惊愕的脸色后,得意扬扬的问。
众人马上点头。“是是是,既有王公子出面,咱们还怀疑什么,这还要感谢贾爷给咱们机会赚钱了!”立刻有人谄媚的说。
王同天可是王兴业的独子,虽然为人风评并不佳,但在外就代表他父亲,这一露面,表示官府也默许凤血石的买卖,那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利字当头,大家哪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贾善德笑得更加小人得志,雷青堂瞥了眼水玉兰,她立刻也假意道:“公子,既然凤血石买卖没问题,那咱们是不是也该加入他们,至少先带些回去?”她露出一副渴望又带着些撒娇的表情,这是要他掏钱了。
雷青堂先是皱眉犹豫。“这……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
她脸色一变。“您又不是买不起,这点钱算什么?!”
他脸一沉,哼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的点了头。
“嗯。”这是同意让她买了。
贾善德见了暗笑,果然是女人的奴才,他不屑得很却也很满意,目的达成,自己总算能在雷青堂身上赚到钱。
不过,他对这些人今日不断质疑他的事,又起了新的疑心酒楼内的雅间,雷青堂、水玉兰、严文羽匆匆入内,朱名孝、唐雄、赵英、方小乔己在里头等着了。
第十二章私卖国宝(2)
雷青堂三人入内后,只与大家点了头,并未发出声音,因为雅间的隔壁坐的正是贾善德、王同天以及简钰容三人。
自昨日贾善德在众人面前介绍王同天之后,雷青堂立即要人去跟踪他们,不久唐雄就来报,王同天与贾善德正在饮酒作乐,而这简钰容才说要上街采买东西,这就出现在酒楼里与这两个人会合了。
雷青堂他们获知消息立刻赶过来,要亲耳听听这三人私下都谈些什么。
而这厢,王同天他们正喝得酒酣耳热,桌上杯盘狼藉,简钰容更是直接坐在王同天那r胖的腿上,极尽所能的向他献媚,完全不嫌弃王同天其貌不扬,还满身油味,谁教这王同天有个在浙江权势滔天的父亲,她只能忍耐与之相好。
至于贾善德也是趋炎附势之徒,在一旁拼命为王同天斟酒,卑躬屈膝的讨好。
“王公子,这凤血石的销售管道已经打开,将来咱们就只等着收银子,从此金银不断,这值得咱们再多喝两杯,好好庆祝庆祝!”贾善德举起酒杯说。
“值得,值得庆祝,好,干杯!”王同天赚了钱,又有美人在抱,心情极好,马上干了一大杯的酒。
“王公子,这批凤血石几乎销售一空,下一批可得加紧脚步开采运到,您这才能有下笔的钱进帐。”简钰容搂着王同天的脖子提醒,这些钱她也是有权分红的,毕竟她伺候有功,还不时听候他的差遣用自己的身子去酬庸他人。
“嗯,这我当然知晓,只是爹和我让人私下绑走了浙江、江苏、安徽境内的玉石匠和劳役,用他们来帮忙雕刻成品以及挖采矿石,可这些人不知好歹,总想要逃,咱们为此而杀了不少人,导致开采凤血石和雕制成品的进度落后,我和爹为这事也极为烦恼。”
王同天讲到后头恼怒起来,还捶了桌子一记,那胖身子因此震了震,连坐在他腿上的简钰容也跟着一阵摇“您这是担心什么,缺人再去绑不就得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她稳住身子后说。
“你这女人懂什么?采矿的劳役数量庞大,哪是那么容易凑足的,而玉石匠贵在雕工技术,也不是随便人都能干的,若找来蠢的,反而会毁了上好的凤血石原石,这损失更大,咱们拥有凤血石矿脉之事又不能滩在阳光下让人得知,这找人自然就难,若要容易咱们还需要用绑的吗?就说女人没见识,瞧这就说了蠢话!”贾善德立刻撇嘴道。
他见不惯简钰容受宠的嘴脸,尤其对自己趾高气扬的样子,那回两人虽上了床,可事后这女人竟翻脸得比他还快,打了他一巴掌不说,还拿走他身上最贵重的古玉,说是夜渡资,这女人眼底只有钱,是个标准的婊子,因此一逮到机会他就想让她难堪。
她恼怒的横瞪贾善德。“我怎么没见识了,要不是靠我这个女人,你还搞不清楚那姓田的什么来历,这好好的财神爷可要让你赶跑了。”她不甘示弱的说,也有心让他难看。
他咬牙道:“说到底那姓田的也没瞧上你,你送上门去人家还不要,如此你打探回来的消息可信度也值得怀疑,说不定是教人给眶了还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的美色有用!”他不屑的哼声。
“你说什么?!我简钰容是这么容易让人愚弄的人吗?!你这是污辱我!”她大怒,转身马上哭着偎进王同天厚r的胸膛。“他这样欺负我,公子得替钰容做主!”
王同天正宠着她,当然就对贾善德摆了脸色。“你这是做什么,她得罪你了吗?!”
被这一斥,贾善德不敢再说简钰容什么,只能暗恨在心里,再加上,上回他与这婊子上床之事还怕王同天知道,王同天虽常将女人送人享用,但并没开口给他,若知道他强要了她,怕王同天会不高兴,也怕简钰容会拿这事威胁他,便不再与她斗下去。不过他心里倒是想,简钰容这婊子虽美,但王同天向来喜新厌旧,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婊子也会失宠的,到时候瞧他怎么整治她!
他忍了一会气,才又低着声对王同天道:“不过……这说实在的,昨天要不是姓田的那几个多嘴,也不用逼得您非出面不可,小的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他本来就是多疑之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疑心,对昨天之事,他又再度起疑了。
王同天皱眉。“我派去苏州追杀玉石匠的人,认出姓田的这几个人当时也在船上,我本也觉得怀疑,这才让钰容去探探底,可钰容既回报那姓田的不过是为讨美人欢心才来到昌化的,对这种人咱们就不必浪费时间去理会了,况且他也让咱们赚了大钱,其余的不用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