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他将手上扇子折成两半。
扇子断裂的声响惊动床上欢愉的两人,心兰杏眸忽睁,瞧见玄祺愤恨地转身离去,李锦停下动作,扭头朝门外瞧去,只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
心兰无所谓的摇起臀来,“继续,别停!”她双手紧紧缠住李锦的脖颈,抬起腰肢,自己上上下下的动起来。
“没关系吗?”李锦问。
“看都看见啦!”心兰仍然摇动着,“不碍事的。你快点动吧!”心兰想,过不久她就跟李锦回大唐了,还怕谁说她闲话。
听到这话,李锦安了心,心中的欲火又点燃了。
激情过后,心兰不想以后好事再遭人破坏,说道:“下次别在我这里。”
“嗯,以后到我那里。”李锦回道。
两个月后。
心兰面色苍白的走进慈宁宫,而月茶正巧也在。
心兰一看见月茶便露出厌恶之态。
“皇姊,你不舒服吗?”月茶关心问道,因她的脸色有异。
心兰没理月茶,迳自走进寝殿,一会儿走出来,急切地问:“我母后去哪儿了?”
“我不清楚,我也在等。”
“等什么等!跋快帮我去找!”心兰的口气像指使下人般。
“你这么急着找母后,有什么事?”月茶好心问道,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心兰回瞪她一眼,“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
月茶自知多事,“我这就帮你去找母后。”
见月茶走了,心兰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半个时辰后,月茶找到了巩太后,原来她正和孙皇后在逛御花园。
碑太后一回宫,即不悦地问心兰:“我正跟孙皇后在御花园赏花聊天,你有什么事,不可以等到我回来再说吗?”
看见心兰,巩太后就懊恼极了,丢了个段玄祯,可还有玄祺啊!要不庶出的几个皇子也可将就,总是依然荣华富贵,可偏这心兰一天到头不见身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心兰直接开口:“母后,我要成亲。”事已迫在眉睫。
“成亲!?跟谁?”
“赵王李锦。”
原来她天天出宫,就是因为赵王李锦。
“他不行!你不知道他的名声有多难听,仗着是大唐天子的皇表弟,又长得不错,镇日流连风月,猎艳猎到大理来了,女人一个一个换,风流帐算都算不清,你不能嫁他。”
“母后,唐风开放,京城里哪个王亲贵族不是风流韵事一堆?我的姿色绝对比那些莺燕强,我一定能拴住他的心的。”
“皇姊,你不多想想吗?”月茶劝道。
有一回她和玄祯出宫,在街上看到一名姿色颇佳的疯女人遭调戏,玄祯上前帮忙,才知她原是一名官员的妾,因为跟李锦有了苟且的事,所以被赶了出来,而李锦又不收留她,她因而发疯。
“想什么!你是嫉妒我找到比段玄祯更好的人吗?”
“心兰,你何必这样说?月茶也是为了你好。”巩太后为月茶说话。
月茶自从发觉自己不会再讨人厌之后,便壮起胆至慈宁宫请安,后来更是日日前去嘘寒问暖,这份孝心让巩太后感动,加上巩太后已上了年纪,想法自然有了改变。
心兰虽是她的亲生女儿,但知女莫若母,心兰似乎不能让她依靠。反观月茶视自己如生母,多了这个女儿来孝顺,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她接纳月茶,不再将月茶视为眼中钉。
心兰不屑的笑,“我不需要她的关心。母后,这次我是非嫁不可,你不答应,我也要嫁!”
“心兰,你现在是怎么了?说话没大没小。婚姻之事本就父母做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气死我了!真是白疼你这女儿。”
闻言,心兰心生畏惧,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母后这儿失宠,便哭了起来。
“母后,我有身孕了,不嫁不行。”
“你怀孕了!?”巩太后吃了一惊。
她的印象中,心兰应该是洁身自好的,否则她这么喜欢段玄祯,又跟了他相处了七年,怎么会什么事也没发生?
“嗯,两个月了。”心兰点点头,小小声的回答。
碑太后闻言,想气也气不起来,她担心皇家的脸面会因此荡然无存。
“唉……那不快点也不行了,再过些时候,别人就看得出来了。你去找李锦来提亲,我去找皇上谈。”
心兰依然哭着,巩太后看到她这模样,心也就软了,毕竟她都是被自己宠坏的,“别哭了,母后会帮你,你就等着嫁过去吧!”
心兰停止哭泣,抬起头来,趁巩太后没看到,她瞪视了月茶一眼,眼神流露出“我就是嫁得比你好”的得意。
不料,心兰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赵王不但没答应娶她,还敷衍她。
于是,巩太后前去找赵王,要他负起责任,但他却回应:“无法确定那孩子是他的,他不能要!”
心兰听到这样的回应,怒气冲冲地跑到驿馆。
“你居然说孩子不是你的!?”心兰开口就骂,也不管此时有侍女在场。
“有什么证据说是我的?”李锦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因为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你、你……”心兰气得说不出话来,便哭了起来,“我跟你在一起时还是处子,你怎么可以不承认?”
“我承认那一夜你是处子,但你那么风骚浪荡,我怎么知道接下来这两个月,你有没跟别的男人搞上?”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不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这两个月他俩可真是狂乱至极,夜夜春宵,甚至连白昼也不放过。
只不过他有点腻了。原本她若乖顺一点,他是会为了肚里的孩子接她回国,但相处过后,他发现她个性蛮横撒泼,要他娶她,他可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愿让他的皇帝表哥知道他的风流帐,所以只好死不认帐!
“你!”心兰啪地一声,赏了他一巴掌。
赵王没料到她竟敢打他,来不及躲,便结实的被打了一记清脆的巴掌。
“你敢打我……”这女人真是太凶悍了,他没要她果然是对的!
“为什么不敢!你太可恶、太可恨了,我还想杀了你泄恨!”
“哼!你以为我会再留在大理吗?”
一听到他说要走,心兰顿时呆住。
不!不行!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不!你不能走!”
“我不走,难道要留着让你来杀我?”越是贪恋享乐之人,愈是怕死,生怕一死就再也享受不到人世间的乐事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爹啊!”
“你拿掉不就没事了?”
“你──你存心玩弄我!”
“是又怎样?”
“我杀了你!”心兰抓起头上的发簪就往赵王刺去。
“来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赵王惊慌大喊。
“大胆!我是心兰公主,你们敢抓我!?”
这驿馆内的人几乎都是赵王随侍,没人会听命于心兰。
“赶出去!将她这疯婆子赶出去!”此刻的心兰完全像个发疯的女人,平日的高雅娇贵已不复存在。
“不!我不出去!死也不出去!”
一番拉拉扯扯,心兰被侍卫拉开,抬了出去,心兰不顾脸面,硬是在驿馆大门外哭喊。
李锦充耳不闻,匆匆整装从后门离去,临走前还留下要大理增加岁贡的诏书,让大理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太后听闻,病了。
因为丑事不能外扬,于是她做主要心兰拿掉孩子,并将她嫁给自己的侄子巩宏,毕竟,除了自己人,心兰还能嫁给谁?
这天,在紫霄殿上是大婚的两对新人。
一对是月茶和段玄祯,他俩是高高兴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对是心兰和巩宏,他俩是凄凄惨惨的被硬凑成堆,他俩怨恨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赵王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