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点了头,长剑离鞘,守在雷之亦的身边。
周遭充斥着不寻常氛围,令人不安的气流浮动着,夹带着浓浓的诡异氛围,而门外交战正酣。
第一波的攻势被那名黑衣男子制伏住了,他们一同进入雷之亦的房间,黑衣男子简短一问:“怎么了?”
“中了迷烟。”黑衣女子也简略回答。
“你们两个也来得太慢了!”雷司枫则一开口就是抱怨。
雷以钦拿下覆面黑布,这雷大公子还真是不识好人心,“那么大一个天市院能丢着不管吗?我现在可是家主,总得安排一下。我们可一点都没有担搁。”
阮无心亦拿下了覆面黑布,“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是?”
“你是……阮无心吧?”曾听祖父及父亲提过雷以钦新收了一个义妹,雷之亦不知为何直觉认定就是她。
阮无心听见雷之亦唤她,浑身一震,她略带犹豫的缓缓转身,却还是低着头,“阮无心见过雷三公子。”
“你抬起头来。”
阮无心只得抬起头,雷之亦在看清了她容貌的那一刹那,岔了气。
雷以钦见状立刻上前,也运气于掌心贴于雷之亦后背,一阵透着热力的气流流泄在雷之亦的四肢百骸。
“荷仙子……”这……这不是他梦中,嬉戏于水中的荷仙子吗?
“三公子,请专心。”雷以钦提醒了雷之亦,才让雷之亦静下心来。
雷司枫及阮无心还没机会解释,外头便传来了声响,雷司枫往外一看,似有人影晃动。
丙然不久后便传来追兵之首的声音,而那声音熟悉得令雷之亦错愕。
“我的弟弟,你还在挣扎啊?”雷祎正领着几名刀客而至,看着房内四人,唇边挂起了冷笑,“就这几个人,抵挡得了我的人马吗?”
“要问这句话之前,先看看屋子里的是怎样的高手如何?”雷司枫对于雷祎正的叫嚣满是不屑。
“原来所谓的幕后黑手一直是你?”雷之亦知道他与这个亲大哥一向感情不睦,但他不明白雷祎正为何要杀他,“杀了我,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你。”
“杀了你,当然还不足以得到天庄,还得杀了祖父那个老头子,这件事,父亲已经去办了,狩猎季啊!多好的机会。”
雷司枫不敢置信,人为了权利竟能做出这种事!“你们为了得到天庄,连祖父也要杀?连之亦这个亲弟弟也要杀?!”
“谁说这个孽种……是我的亲弟弟?”
见正运功逼出迷药的雷之亦几乎又因这句话而岔了气,雷以钦再次提醒,“三公子莫被影响了情绪,与他说话是拖延他入内,但绝不能影响了自己。”
雷之亦要自己深吸几口气,稳下心神,“我知道。”
雷祎正还兀自得意着计谋得逞,没意识到敌方的缓兵之计,“大哥,你可知道你这个三弟不是我的亲弟弟,却是你的亲弟弟啊!”
“之亦,你别听他胡说。”雷司枫没有反骏雷祎正,却是急着向雷之亦解释。
“我不是胡说,雷之亦是我父亲的妾室生的,但那个妾室却是与二叔,也就是你雷司枫过世的父亲私通才有了雷之亦。”
这就是父亲自小对他如此冷淡的原因?雷之亦对这件事几乎承受不住。
“八年前谋害我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没错!案亲身为长子却没等到祖父要他接班,反而还想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你,父亲视你为孽种,怎可能让你如愿。”
如今雷司枫总算想通。难怪,当初去查天市院的任务能有多重要,得要雷之亦冒着记忆恢复的危险去?原来是因为大伯根本不在意雷之亦的死活。
原来八年前在天市院的伏击是此人所为,害她与雷之亦分离八年,阮无心娥眉一怒,扬剑便离开雷之亦的房间投入战圈之中。
“原来……我在他们眼中,从来什么都不是……”雷之亦自嘲的笑了,雷祎正带来的人太多,光凭阮无心实在战得吃力,雷之亦知道他得尽快逼出迷药。
雷司枫同感心痛,那是因为小时候他便不小心知道雷之亦是他亲弟的秘密,看着母亲早逝的雷之亦得不到父爱,他才会更疼惜雷之亦。
雷之亦纠结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也不再淌着冷汗,他的迷药已几近全数逼出体外。
雷祎正的人马没料到阮无心突然进攻,在几人受了伤后才回神应敌,雷祎正见阮无心修为不弱,由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正要泼撒毒粉,阮无心见状,先一步阻止,撑腿一踢便踢中雷祎正手腕麻穴,整个瓷瓶倒向他身边的人,数人误吸毒粉,痛苦倒地哀嚎。
这剑法……雷之亦起了疑惑,“阮姑娘她……师承何处?”
“是一位高人,鬼才夫子。”雷以钦知道雷之亦会有疑问,也早和阮无心商量出一个说法。
表才夫子与祖父是多年知交,居然也偷学了祖父的剑法吗?
雷祎正此时才发现雷之亦正盘坐运功,而雷以钦也在助他,明白了这是缓兵之计,急道:“快上!莫等雷之亦解了药性!”雷祎正对自己的人马下了命令,几名护卫便一拥而上,霎时只闻兵器交击声响。
雷祎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容自己再次失败,他拔剑直入雷之亦的房间,自小资质不如雷之亦的恨意满溢而出,令他毫不留情的扑向还在运功的雷以钦及雷之亦——
雷以钦发现雷祎正的意图,连忙收起运功的掌,身子一偏闪过雷祎正致命的一剑,寻隙抽出佩剑再挡下第二击。
雷之亦缓缓收起运功完成的手,本因药性而显得混沌的双眸如今透出了锐利的眸光,好似只以眸光便可伤人。
“看来……今日我得要血染此处,才可消我心头之恨了!”雷之亦的声音此时真如他小阎王的称号一般,有如来自地狱一般的冷冽……
由雷之亦的院落走向天庄大厅的一路上,他们看见各处倒了不少奴仆,上前探了鼻息发现他们都还有气,好像睡去一般,应是雷祎正的人在晚膳时下了蒙汗药让所有人昏睡去,一来可少了麻烦,二来可少了目击证人。
雷之亦早有防备,所以今晚没有用膳,才让雷祎正不得不以迷烟的方式迷昏他。
雷司枫接着便急着要雷之亦去狩猎地保护雷鸿翰,没想到雷之亦似乎胸有成竹的等在天庄大厅。
雷司枫还在担心,就见雷倾天及几名护卫押着雷奇楷归来。
“怎么,你还活着啊!”雷倾天看见雷之亦无恙,虽是松了口气,但倔强的他却是用嘲讽的言语来代替。
在狩猎地时,雷奇楷因谋害雷鸿翰失风被逮却还能笑得出来,经雷鸿翰一问雷奇楷才说,虽然他失败了,但雷鸿翰将失去他最疼爱的孙儿,因为他派了雷祎正领着一批买来的死士要杀了雷之亦。
雷鸿翰一听,不顾自己的伤势就要赶回天庄,是雷倾天劝住了他,说雷之亦早已算到幕后黑手的计划,他不会有事。
雷鸿翰指责雷奇指弑父杀子时,雷奇楷却说出了一个令众人吃惊的事情。
“当然还活着,我们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雷司枫远远的就看见不甘心的雷奇楷被压制着,又见雷之亦一点也不着急,莫非这雷倾天的出现与他有关?“倾天,你不是去紫微院了?”
说到这里,雷倾天的脸色便不太友善,原因是那天他去找雷之亦叫嚣,说他一定会把家主之位抢走,雷之亦却说要与他打赌,若他可以在七天之内帮他在祖父面前立下一个天大的功劳,便要雷倾天承认他是家主继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