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阮丹荷表现得再冷静,心里还是不免紧张,在她因雷之亦的爱语而觉得甜蜜的此时,别把她再推落万丈深渊了!
“假成亲这件事是口不对心的,我想真的娶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不管是田亦还是雷之亦,你心里想的是那个让你在身上留下纹身的雷氏贵人。”
阮丹荷的热泪立时涌上了眼眶,她不能告诉他早在八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娃儿的时候就爱慕着他,但她再次爱上他的事,能说吧?
“我也有件事骗了你。”
雷之亦托起了阮丹荷的手,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在乎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对对方存有秘密。
至于这个亲事……因为我不是田亦,我知道你可能无法容忍我,但你已经牺牲了你的名声,就不能在此时取消。”
“三公子不听听我驱了你什么吗?”
雷之亦看着她盈眶的泪滑了满腮,他托着她的双颊以拇指为她拭泪。“别哭了,我心痛。”
“这不是难过的泪水。”
“那么……”雷之亦不解,难不成她喜极而泣?
“三公子,我有一件事情骗了你,就是……我说我不想当你的女人,是骗你的。”
雷之亦怔楞,许久许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直到在她的泪容上见到唇角的笑意,他狂喜问:“你是说……”
“我曾经不肯接受你,但那夜我中了媚药,你却守在我身边没有欺辱我,我才正视你可能真的对我存在着真心,我一直担心着你对天市院不利,但我明白你将父亲的命令奉为圭臬,却愿意在你父亲面前为天市院作保时,我已经为你动心了,如果你不是从那天之后就消失踪影,或许我早已经答应了成为你的女人。”
雷之亦再也承受不受这份狂喜,他想宣泄,所以紧紧地将阮丹荷揽入怀中,不愿放开。
阮丹荷顺从地倚靠在雷之亦的怀中,听着他跟她一样剧烈的心跳。“你还有一件事骗我吧,你就是雷之亦,那哪里来的天庄杀手要杀田亦?”
“那是因为那杀手不是我派的。”
阮丹荷闻言大惊失色,推开了雷之亦坐直身子,她担忧地抓住了雷之亦的手,“你都已经伪装了八年了,还有人不放过你?”
“不,那些杀手不知道我是雷之亦,他们是因为我是田亦而找上我。”
“为什么?田亦能有什么威胁,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教书先生。”
“我猜是雷家的公子之一,放话想得到你的,可不是只有一、两个。”
“三少爷吗?”阮丹荷只能想到雷以功,下媚药的手段都能使出来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不重要了,总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也无能为力了。”雷之亦不把雷家的那些兄弟放在眼里,那些小手段,只要他离开这里之后就使不上力了。“丹荷,我不在乎那些小手段,我在乎的是,如今既然你已知我的身分了,若我要回天庄,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阮丹荷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没敢奢望自己真会成为雷之亦的人。
“你能给我名分吗?罗姑娘怎么办?”
他都跟她解释过那么多次,说他不要罗雪真了,她还不信吗?
“我已经娶你了,还不算给你名分吗?”
阮丹荷一记斜视,有些用力的把雷之亦由椅子上拉起身,雷之亦只“凹呜”一声,但也乖乖站起,阮丹荷接着便拿起刚才放在一旁的衣物为雷之亦穿上。“要我跟你回天庄,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跟我回天庄,我什么都答应!你是担心你的奴籍吧?放心,我会让天市院放人。”
阮丹荷见他答得那么快,也不怕后悔,她带着笑为他整理衣裳。“你不能恢复三公子的身分,这里离天庄太远又没人保护你,我担心你有危险。”
“可是……”
“奴籍的事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跟你私奔,但我得带着我娘。”
第7章(2)
雷之亦轻捏了捏阮丹荷的鼻尖,喜欢这样俏皮的她。“放心,这事交给我,你一答应了,我连夜就把阮婶绑出天市院,送上我们回天庄的马车。”
阮丹荷用力打了雷之亦的胸口一掌,不满他的轻佻。“我说真的,不能泄露你的身分。”知道了他是雷之亦,难免有人提起八年前的事,她不想冒着让雷之亦想起过去的风险。
看着她已经几乎理好了他的衣裳,正准备为他系上腰带,他阖上她的双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丹荷,你不用这样服侍我……”
“不要随意下这种你不一定能完成的承诺。”阮丹荷在为雷之亦系上腰带时故意多用了点力,惹得雷之亦呼吸一窒,决定乖乖的不再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帮雷之亦穿好衣裳后,她又推他坐到桌边,然后转身在五斗柜的最上层抽屉里拿出一大只木盒,她不难猜出那是他易容用的工具。
雷之亦接过木盒,才把木盒放到桌上便道:“是,我会继续当田亦。”
得到他的保证,阮丹荷这才满意,她帮雷之亦把易容的工具在桌上铺开。“我知道就算当田亦,你还是有危险,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么有自信?你真的武功高强?”
“你不知道我的师父是谁吧!”
“谁?”
阮丹荷卖了关子,带着神秘的笑意说:“我的第一个师父教了我武功后就失踪了,我的武功虽是自学的,但后来我遇上了一位高人。”
“喔?怎样的高人?”
“鬼才夫子。”
“鬼才夫子?鬼才夫子是你的师父?”
看来他好似认得鬼才夫子?阮丹荷想想也是,鬼才夫子在江湖上名望不小,她若不是八年前遭劫正巧被他所救,得了缘分,怕也得不到他的指点,“夫子不但在我遇劫时救了我一命,后来还指点我,帮我把我原先学的武功略做修正,能更适合我,虽然对于这两位我都没有正式拜师,但他们都算是我的师父。”
“鬼才夫子曾是天庄门客,现在是我祖父的好友。”
“原来如此。”难怪他识得鬼才夫子,阮丹荷想起鬼才夫子曾说她的武学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的武功,定是因为曾见过雷之亦使出这套剑法吧。
“不过,我不想你保护我,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我怕那个想得到你的人会因为我们的婚事采极端手段,我受伤不算什么,可你受了一丁点的伤害,我都会痛不欲生。”
雷之亦的话让阮丹荷彻底融化,她别开脸小声说:“别说了,我听得害羞!”
雷之亦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哪里还有什么小阎王的模样,根本是陷入爱河的痴情种,“丹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假戏真作?”
“什么?”阮丹荷一时没听懂,眨着水灵灵的大眼问着。
“我们的洞房,什么时候可以假戏真作?”
阮丹荷傻样立时收了起来,顺手拿起木盒中的假皮用力往雷之亦脸上一覆,还死命的用力压了好几下。
“丹荷,还没上胶,你这样硬压也粘不住啊!”
“想假戏真作,你作梦!”
“也不知道谁答应我,如果我原来的容貌配得上你就真嫁给我的。”
“你欺骗我在先,还敢拿这事来堵我的嘴?”
“要堵你的嘴,我会用其他的地方……”
雷之亦话还没说完,阮丹荷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语带威胁,“你敢在我没同意你的时候亲过来,就等着看我怎么毒杀亲夫。”
“是是是!我早听说了,天市院的阮大总管平常有在夜里炼药的习惯,不少上门提亲的公子哥都被泻药招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