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应该对容哥哥有信心,可是,等待真的是很苦的事,若是一直这么等下去,她会不会疯了?
因此,当卫容骏出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这一定是幻影。
是的,这是幻影,要不,前一刻她明明还对着满园子的草药叹气,怎么一转眼就见到他了?
看着林言姝眨完眼睛,换成揉眼睛,卫容骏再也忍不住的走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热烈而缠绵的吮吻她嫣红的小嘴。
林言姝先是一怔,然后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感觉他唇舌传来的温度和热情,这一刻她再也没有怀疑了,容哥哥信守承诺的回来了。
许久,卫容骏缓缓的放开她,“为何不能乖一点,待在庄子等我回来?难道楚昭昀说的话比我管用吗?”
“不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容哥哥的庄子,不太方便。”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楚昭昀很生气,这让她小小窃喜,可是,他们终究是表兄弟,她也不愿意他们为了她闹不愉快,这会让她觉得自个儿成了红颜祸水,她又不是妖妇,怎能变成红颜祸水?
“以后那儿就是你的庄子。”他不急于帮他们在城里置办宅子,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一家索性住在庄子上,就像在燕州的时候。
“嗄?”
“有了那个庄子,你们就有更大的地方种植草药。”
“那也不用将那个庄子给我。”林言姝还没有完全消化刚刚听见的事。
“最主要是为了给你当嫁妆。”虽然他不在意,可是京中权贵不可能不关注嫁妆,而府里的下人也不可能不看嫁妆行事,总而言之,嫁妆可以说是她在府里立足的根基,他是想为她打点好。
林言姝好害羞的脸红了,“我……真的可以嫁给容哥哥吗?”
卫容骏情不自禁的再度俯,仿佛宣誓般的重重吻了一下她的唇,“你不是早就明白我的心意吗?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是啊,她深知他的心。相识至今,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容哥哥更没多少机会对她情话绵绵,可是恨奇怪,出自他口中的每一句话皆能让她感受到那分最深的情意,他是真的将她放在心尖上,相信师父也是因为如此,如今提到他,再也没有一丝丝不满。
“傻丫头,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待会儿我就进宫请皇上赐婚。”虽然现在入宫,时间有点晚了,但他还是想赶紧将他们两人的亲事定下来,免得又惹出其他风波。
“容哥哥真的要请皇上赐婚?”这好像在作梦,她觉得很不踏实。
“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卫容骏宠爱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别担心,这可是我拿性命挣来的赏赐,皇上若不应允,他自个儿也不心安。”
林言姝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叮咛,“若是皇上觉得为难,容哥哥可别跟皇上拗,一定要好好说话,知道吗?”
“我不是楚昭时,我会好好说话。”卫容骏拉着她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容哥哥别怪楚公子,他只是跟一般人一样,认为我高攀了容哥哥。”不管她对楚昭昀有多少意见,他是容哥哥的亲人,她就只能包容他。
“只要他闭上嘴巴,我就不再跟他生气。”
楚昭昀那个人会闭上嘴巴吗?林言姝不想管他了,转而打量卫容骏的气色,比她以为的还好,“容哥哥的身子如何?听说北方今年格外寒冷,我很担心当时准备的解毒丸不够。”
“我吃到融炎果了。”卫容骏娓娓道来始末,先是卫风及时取回她后来送到常庄头那儿的解毒丸,在最后一刻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而半个多月后卫林从北辽带来一盆融炎果。
这事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卫林在北辽见到莫哈王子,请求派人领他进迷雾山取融炎果,没想到莫哈王子府里就有,这是北国并入北辽之时,北国国王送给北辽的礼物,而北辽君王因为宠爱莫哈王子,分了十盆给他。莫哈王子在寒地人的指导下给融炎果建了一间暖屋,可是融炎果不好养,多年下来,存活率不到一半,而且经过一次测试,融炎果并非真能解百毒,莫哈王子觉得继续养着融炎果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养了那么多年,又舍不得说不要就不要,索性等它们自个儿枯死。
“得到融炎果不难,运送融炎果却不容易。迷雾山极其寒冷,融炎果是因为泉眼的关系才能存活,是以融炎果需要高温方能生存,因此为了让融炎果能够顺利运到幽州,卫林费了很大的心思,否则幽州到北辽比到京城还近,卫林却花了比卫风多一倍的时间才到。”
“吃下融炎果,容哥哥感觉如何?”
“有一股暖流,很舒服,觉得体内的寒气都不见了。”
“这真是太好了,我要告诉师父,融炎果根本不是神话故事。”
“林神医说融炎果是神话故事?”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像神话故事。”林言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事关容哥哥,就算是神话故事,她也没法子轻言放弃。
卫容骏靠过去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若非你坚持不放弃,我体内的寒毒解不了。”
“若不是容哥哥愿意相信我,我很难坚持下来。”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坚持,他咬着牙忍受身体的折磨,就是要平平安安回来,等着她给他的……卫容骏想到一件事,伸手道:“拿来。”
林言姝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的荷包,上头绣了兔子的。”
林言姝傻了,明明记得荷包的事,可是她至今一针一线都还没有开始。
见状,卫容骏就知道没有荷包,没关系,他直接拉着她回房绣荷包。
“容哥哥,荷包不是几个时辰就可以做出来,至少要三日……不是,十日,慢工出细活嘛,给容哥哥的荷包当然要仔细,需要更多时间。”今晚她得拉着迎夏熬夜了,要不,就是给她一个月时间,她也绣不出一个荷包。
“我若不盯着你,一个月后你也给不出一个荷包。”卫容骏真是了解她。
“不会,我可以发誓,今晚开始我会专心绣荷包。”她已经笨手笨脚了,若是教容哥哥盯着,她还有办法拿针线吗?
“不准晚上绣荷包,伤眼睛。”
“我会点上很多蜡烛,不会伤了眼睛。”白天要干活,不利用晚上时间绣荷包,她就是一年也生不出一个荷包。
“不行,我要亲自盯着你,免得到了我手上的荷包不是你绣的。”
她不至于如此卑劣……好吧,那是下下之策,不过,绝不可能一点她的痕迹也没有,只是需要迎夏帮忙“修饰”一下。
“容哥哥,师父不是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吗?”
“你可以让那个叫迎夏的丫鬟跟在旁边,你应该也需要她在一旁指点吧?”
没有迎夏在一旁指点,她的确不知如何下手……不行,她的丑态绝不能让容哥哥看见……对了,她想到了!
“容哥哥不是还要进宫请皇上赐婚吗?”
卫容骏戏谑的对着她挤眉弄眼,“急着嫁给我吗?”
这会儿她应该脸红害羞,还是高喊无辜?林言姝只能哀怨无比的看着卫容骏。
卫容骏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再逼她,“好啦,这会儿我就进宫,你等我的消息。”
松了一口气,林言姝殷勤的送卫容骏离开,然后赶紧找迎夏绣荷包。
夜深了,安宁长公主的正房却是灯火通明,好像白日。
镇南侯一边安抚的给娇妻拍背、伺候茶水,一边偷偷瞪着儿子,今日要唱戏,为何不事先打一声招呼?他舍不得责备儿子,可又不敢不站在娇妻这一边,这不是教他左右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