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哥就是容哥哥。”他不说他是镇南侯世子,她就当他是容哥哥。
“镇南侯世子的身分可是比燕王府四公子还要尊贵。”林雨兰很残酷的接着道。
林言姝闭上嘴巴了。
林雨兰怜爱的握着她的手,“丫头,若他给得起承诺,师父不会计较他的破身子,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略一顿,林言姝像个小可怜似的道:“师父,如今我只想着一件事——为容哥哥解毒,但愿他一辈子不再受寒毒折磨。”
“好,那就什么都别想,专心解毒就好了。”
林言姝撒娇的歪着头靠在林雨兰肩上,好奇的问:“师父为何不当我娘,只要当我的师父?”
“师父就是师父,师父哪能代替娘亲?”她有个期盼,姝儿的母亲能够回来寻找孩子,可是事与愿违……这个结果早该猜到了,将孩子丢在妓馆那种地方,就是个狠心的,怎么可能还回头寻找孩子?
“对我而言,师父就是娘亲。”林言姝不再言语的闭上眼睛。
林雨兰心疼的垂下螓首看了林言姝一眼,如此体贴良善的孩子,她的娘亲为何舍得丢弃她?她一直庆幸当初为了生活去妓馆行医,要不,姝儿肯定被妓馆的人抱走,最后只能以美色卖身。
半个多月后,林言姝他们终于抵达卫容骏在京外的庄子,而卫容骏交代为她准备的北国相关书册也全送到庄子上,另外,庄子的常庄头更是给他们整理出一片土地来,方便他们种植草药,还有一间药材房,满满一室的药材,甚至连百年人参都有……总之,卫容骏对他们的安排可谓费尽心思,仿佛在告诉他们:以后你们就将这儿当成自个儿的家。
林雨兰见了,忍不住问:“容先生知道你想来京城的真正目的吗?”
林言姝摇了摇头,“我不确定能否解了容先生体内的寒毒,只道我对于北国各种可以入药的奇花异草很感兴趣。”
半晌,林雨兰心情复杂的道:“他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容先生本来就是好人。”林言姝勉为其难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林雨兰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这与好人或坏人有关吗?”
“无关吗?”
林雨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送给她一颗栗爆,示意她别太偷懒了,凡事要多多动脑,否则实在太对不起自个儿聪明的脑子。
安顿好了,他们首先动手建造草药园,当然,不及他们在燕州的草药林,但是京畿要地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辟出如此一大块的土地给他们种植草药,不能不说容先生实力雄厚。
草药园布置好了之后,林言姝全心全意投入北国相关书册当中,而林雨兰则带着苏云牧四处行医。
“姑娘,我们今日出去走走好吗?这几日你闷在房里看书,也该喘口气了,再看下去都要看傻了。”迎夏实在很担心林言姝,成日关在房里,吃饭也不好好吃,偏偏夫人早出晚归的,谁也管不住泵娘。
“我想快点将这些书看完。”截至目前,一点进展也没有,她免不了心急,想赶紧将所有的书册都看完,好将其中摘录下来的资料梳理一遍。
“姑娘,夫人老是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慢慢来,也不容易有疏漏。”
“我看得很仔细,不会有疏漏。”
“姑娘眼睛都熬红了,真的不会有疏漏?”
略微一顿,林言姝沮丧的垂下肩膀,“迎夏,我很担心,举家迁来京城,最后我对容先生体内的寒毒还是束手无策。”这几日她一直紧张兮兮,每个段落总要看上好几遍,深怕自个儿闪了神有所遗漏。
迎夏苦恼的搔了搔头,“就我所知,夫人决定举家迁至京城,并不全是为了帮容先生解体内的寒毒。”换言之,解不了就解不了,何必耿耿于怀?
林言姝张着嘴巴半晌,懊恼的一瞪,“我知道,可是,这是我来这儿的目的。”
“……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迎夏看了她一眼,略带迟疑的道:“我可以说实话吗?”
闻言,林言姝可不高兴了,“你何时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
这下迎夏不客气了,直接道:“姑娘即使在燕州就解了容先生体内的寒毒,还是会想来京城。”姑娘来京城根本是为了容先生。
林言姝张着嘴巴,可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姑娘,容先生会不会真的是镇南侯世子?”迎夏觉得容先生的气质实在无可挑剔,若能成为姑爷就太好了。
“不知道。”她一直想忘了这件事,这丫头干啥又提出来惹人心烦?
“我以为姑娘还是有个准备为好。”
林言姝决定将某人扔出去,免得她的心情越来越糟,不过就在这时,常庄头的妻子常婶来了,告知楚昭昀带着一位姑娘来了,会暂时住在庄子上,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些生活上的不便,请他们见谅。
林言姝不在意这种小事,只关心她的容哥哥,是以急急忙忙跑去找楚昭昀。
见到林言姝,楚昭昀惊骇得两眼暴凸,“你为何在这儿?”
“我不能在这儿吗?这儿又不是你的庄子。”言下之意,他没有资格质问她。
楚昭昀懊恼的拍着脑袋瓜,“我应该猜到,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将你弄回京城。”
林言姝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容先生在哪儿?”
楚昭昀冷哼一声,“容先生在哪儿岂是你能过问的?”
“我是他的大夫,为何不能过问?”
若非她提起,他早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法子,自从找到“妹妹”,他的心思全绕着“妹妹”打转,当然没有心思关注她是否找到解毒的方子。
“你找到解毒的方子了?”
“我不是说了要一年吗?”
“既然还没找到解毒的方子,你干啥找他?”以前看这丫头,他只觉得她是满肚子坏主意的耍奸之徒,如今看她,觉得她根本是狐狸精,竟然迷得卫容骏忘了自个儿的身分,硬是将人弄回京城。
“大夫理当常常关心自个儿的病人,掌握他的情况,确保他没有发生其他状况。”
楚昭昀嘲弄的扬起眉,“我看你是找理由接近他吧。”
林言姝很想踹他一脚,可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就怕还没碰到人家,就先惨遭人家一掌击飞,这会儿她只能赏他一个白眼,“我想接近就接近,何必找理由?”
楚昭昀豁然开朗的道:“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打这个主意,你只是个蒙古大夫,根本没本事为容先生解毒。”
林言姝真是无言以对,师父还说她想象力丰富,这位世子爷才厉害吧!
“我劝你识相一点,你的身分配不上容先生。”
“你不觉得自个儿操太多心了吗?这会儿我只关心一事——容先生在哪儿?”若不是想知道容先生的下落,她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跟他多费唇舌。
“我是为你着想。”
林言姝的眼神充满鄙视,看不出来他有一丝丝为她着想的样子。
“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他已经答应为表哥隐藏身分,要不,单是“长公主”这身分就可以吓跑她了。
“好好好,你是好人,那么请你告诉我,如今容先生身在何处?”
楚昭昀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闻言,林言姝的脸色为之一变,“容先生不是你的夫子,为何你不知道?”
她一直不去想容哥哥为何在他们离开燕州前送银子给她,因为越想,她越不安,感觉他好像在安排后事……
可是她也相信,若容哥哥跟楚昭昀在一起,楚昭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如今竟然连楚昭昀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身处险境,不便教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