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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貌美爱如花(上) 第23页

作者:蔡小雀

太子则是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这冷艳高贵的表弟自从得了小九之后,画风就开始走偏得十万八千里远了,真叫人甚叹啊甚叹。

就在他们悄悄打着眉眼官司时,容如荷的脸色却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而是又红又黑又白,简直打翻酱摊子成了一片花花绿绿。

在丰郡王府受宠横行多年,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呜呜呜……”容如荷恨极,心念霎时一转,委屈地以袖遮面呜呜咽咽了起来。“好,好,这就是我们爷敬爱有加的太子兄长和好表弟呢,居然趁着他不在就光明正大地欺凌起了他的妻妾……罢了罢了,只怪我们人微言轻,这都是我们丰郡王府的命……”

太子慵懒闲适的眸光冷厉一闪,计环琅凤眼也微微挑高了。

老五家这个女人果然不是寻常角色,能硬能软,演技高超,心眼也动得奇快,也难怪这几年丰郡王府的势力蔓延得这么快了。

要真按照她这么委屈一哭的架式衍生下去,说不定局面还真就被她翻转了开来,他和太子反倒落了欺压弟妇兄嫂的恶名……

嗤,那也要他和太子肯才行哪!

计环琅嘴角微微上扬,正要开口,却见他心爱的容如花轻轻扯了容太夫人的袖子,脸上堆满忧心关怀之色。

“老祖宗,您快劝劝大姊姊吧,今儿正逢您大寿,难得太子殿下前来为您贺寿,大姊姊这样难过泣诉……万一让人误会了大姊姊有意离间太子与郡王之间的兄弟情谊,该如何是好?就是您的寿宴上,回府向您祝寿的大孙女儿啼哭不已,不管是不是真受了委屈,传出去也对您老人家的清誉慈名有碍呀!”

容太夫人被这么一提醒,心下顿时大大敞亮——没错,不管平庆伯府是不是暗地里站队了,明面上又如何能对堂堂一国太子无礼?由着大孙女捅开了这层遮掩的纱绢?

“对对对,好孩子快别哭了,太子和侯爷没有旁的意思,这都是话赶话来的。”

容太夫人赶紧上前握着大孙女的手,警告地盯了她一眼,也是安抚地道:“祖母知道你也不是有心的,唉,总之都是你一片爱妹之心太过,又替你那不懂事的三妹妹出头……兰儿,还不快快给太子殿下和侯爷及你大姊姊赔罪?”

伯夫人心一紧,感觉到身后小女儿的畏惧与愤恨,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牺牲了这个小女儿的脸面……无论如何,丰郡王和太子的“情分”不能毁了,大女儿在郡王府的地位也不能受到动摇。

心疼地将身后的小女儿推出来,伯夫人美目宛若冰霜地直勾勾盯向那个间接导致这一切祸事发生的灾星——

容如花!

容如花后颈寒毛直竖,往日阴霾梦魇仿佛又笼罩而来,只不过这一次她眸光坦然地迎视平庆伯夫人的狠戾眼神。

伯夫人反倒有些惊骇不安了起来……这个小贱人,莫非真得了冠玉侯府做倚仗不成?

可,这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母亲……祖母……你们……”容如兰都要疯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严厉的祖母和眼神闪烁逃避的母亲,“大姊姊?”

容如荷也停止了啜泣,美眸泪光莹然,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脸悲伤忍痛地靠在容太夫人肩头,呜咽不语。

容如兰脸色瞬间惨白如死……

容如花静静地凝视着被自己的亲人双重背叛的三姊姊,心中没有矫情的怜悯,有的只是自骨子里泛上来的疲倦和厌恶感。

这个伯府……还真是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容如兰被迫跪在太子和冠玉侯面前认错,伯夫人甚至还亲自掌掴了十下以为儆醒!

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静得针落可闻。

直到容如兰受罚完毕,整个人瘫得像团烂泥般被带了下去,伯夫人血红着眼,一字一字地问。

“侯爷,您可满意了?”

太子继续喝茶,玉冠乌发,优雅华贵的计环琅则是轻轻地弹了弹衣袍,忽地一笑……

刹那间像是百花开了,美得令众人炫目。

“本侯和太子大兄,由头至尾,何时叫容家当场教女给我们看了?”

这话一出,不只是伯夫人和容如荷,就连容太夫人都险些呕出了一口心头血来!

“不过教都教了,罚都罚了,那本侯也就顺势说上一句——”计环琅深邃凤眼里笑意盎然,却有着一丝无边无际的冷色。“但凡是本侯府里的人,生死荣辱都在本侯身上,就是亲如家人都无权欺负打骂,况且我府中这个小如花,虽然不是顶顶聪慧可爱的,偏偏我瞧着最顺眼,连太子大兄都有将之认为义妹的意思……如此,你们可明白了?”

容家人闻言脑子轰地一声,霎时面色青白两眼呆滞,随即不约而同瞪视向了一脸微讶的容如花。

不可能!

容如花小小的脸蛋则是隐约有一丝红晕,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后被众人盯得终于不得不腼眺地模了模耳朵。

“小九不敢当。”

伯夫人几乎气得晕死过去,伯爷和容太夫人又是满面惊喜又是惶惶不安,容如荷不发一语,一双惯于算计的美眸已经上下打量起容如花,既是衡量也是揣度更是戒备。

太子终于放下了茶盏,给了计环琅一个“你到底是帮她找靠山还是给她拉仇恨”的眼神,不过在望向容如花时,太子的眼神却恁般温柔和气。

“小九,孤确有此意,不如你和孤都考虑考虑?”

她一怔,随即睁圆了杏眼——哈?

来、来真的?

自平庆伯府太夫人寿宴过后,后续激起的涟漪依然不断荡漾扩大中。

只是不管外头如何谈议纷纷定调此事,甚至都有人将之联想到了阴谋论去了,伯府却一反常态地沉寂安静。

“母亲莫心急,就算小九现在有太子和冠玉侯做靠山了又如何?这步棋是好是臭,还得看下棋的是谁?”容如荷素来心机甚深,匆匆安抚平庆伯夫人,眼神犀利而深沉。“我这就回府同郡王商量,这太子和冠玉侯把着小九,到底想做什么?又自以为能做什么?”

若说他们此举只是单纯为了小九撑腰,这个真实性恐怕就连郡王府门口的那两头石狮子都要嗤之以鼻,可假若这是一个局,一个计策,目的又何在?

没有脉络可循的诡计,最令人难以提防。

平庆伯夫人却是气病了,强撑着寿宴结束就倒在榻上起不来了,若非多年伯夫人的教养和气度所致,早就命手下妈妈们直接把那个小贱人拖出来沉潭填井了。

“贱人……那个贱妇养的孽种!祸头子!”平庆伯夫人气色灰败满眼狰狞,龇牙咧嘴地痛咒骂道,“我忍了这么多年,忍得都要恨出血来了,居然又让她白白给了我一记回马枪——早知道在她回来的那一天,我就亲手掐死这个祸害!”

“母亲,你冷静点。”容如荷也不耐烦了,“今日之前,你就是要把小九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也不管,可是今日之后,小九是死不得了……至少,是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弄死。母亲,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太子和冠玉侯对小九多有看重,他们这又何尝不是亲自把个软肋送到我们手上来了?”

平庆伯夫人猛地坐起,眼神亮得惊人,紧紧抓住她的手道:“对,你说得对,果然还是我的好荷儿最聪明……哼,既然他们的心头肉到我手掌心里了,捏圆搓扁是死是活还不是我一句话?”

“母亲!”容如荷越发烦躁,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你怎么就没想过,把小九彻底拉到郡王爷这边的阵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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