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问出口,闵钧先一步明白她的意思,他点点头回答,“对,我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Jerry和Bill看看语萱再望向闵钧,两个人默契这么好哦?不必点出问题,就可以心意相通?
“为什么?”语萱问。
“因为,我要把你追回来。”
“不可能。”语萱斩钉截铁的拒绝。
“在事情还没有开始之前,预言失败是不智的。”何况他对她,只许胜不许败。
“你已经做了够多。”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要说几件来听听?”
他嘻皮笑脸的模样让语萱有几秒钟恍惚,他还是她记忆中的陆闵钧?车祸谋杀他的记忆,难道连他的性格也一并谋杀?
何况,语萱能够怎么说?说他对葳葳的悉心尽力像个父亲?说他爱屋及乌,处处帮助她的朋友?说他嘘寒问暖,在自己无依的时候伸出一臂?
这一件件事描绘下去,只会推出一个结论——他在追求自己。
但是怎么可以?他的父母亲、他与她格格不入的家庭背景,他们之间已经做过一次错误示范,难道还要一试再试?
她没有那么“蛮皮”,前车之鉴这种东西,她懂的。
见语萱接不了话,Bill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时间不早,如果决定要搬家的话,我们有不少东西要整理。闵钧,你要帮忙吗?大人的东西少带几样不要紧,葳葳的东西一定要带齐。”
闵钧明白Bill的意思,他也没打算把语萱逼得太紧,否则他早就死皮赖脸守在这里,他就不信她能天天睡旅馆。
“好,我们分别行动,我去收拾葳葳的东西,顺便联络闵泱过来帮忙,今天晚上能够搬多少尽量搬。”他起身,走进葳葳房里。
见闵钧离开,Jerry凑近语萱耳边说道:“我猜,他并不打算让你们之间成为过去。”
语萱无奈,却还是摇头。“他无法对抗他的父母亲,而我也不允许自己重复相同的错误。”
再说一次决绝的话,因为她再不允许自己陷入同样的难堪处境。
第五次了,赵初蕾已经连续到语萱家五次。
可是家里没有人,语萱、葳葳不在,Bill跟Jerry也不在。
她纳闷,难道Jerry和闵钧的绯闻传得这么厉害,逼得他们不得不集体搬家?这是欲加之罪啊,她认识的闵钧,是同性恋的机率微乎其微。
不过,这篇报导让卢欣汸又活跃起来,逢人就重复说:“我没讲错吧,陆闵钧果然是个歪男。”
她很无言,难道这种说法就能够抹掉她的婚姻纪录?抹了又怎样,能证明什么?
闵泱也说啦,要不是陆伯父、陆伯母强力内定卢欣汸,闵钧应该不会和第一任妻子离婚。
闵泱告诉她这件事时,她还不知道闵钧的第一任妻子是语萱,而现在从整体表现看来,她敢保证闵钧百分百不想放弃语萱。
既然如此,身为姊姊的她怎么能不帮一把呢?
看一眼手表,她敲两下表面,说:“明天再接再厉!”
走出电梯,往停车场方向走去,迎面,一部白色轿车出现。
很眼熟耶,她弯下腰看清楚驾驶座上……YA!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碰到大熟人。
在轿车找到停车位后,她飞快跑上前。
Jerry从驾驶座下来,但是从副驾驶座下来的不是语萱,而是一个穿着鲜红洋装的……女性?
女性?难道她的雷达有问题、感应错误,其实Jerry是……正货直男?
赵初蕾走到Jerry面前,问:“我已经来五次,你们都不在家,语萱呢?”
Jerry笑眼望着赵初蕾,他和Bill都称呼她“粘人小姊姊”。
她个子娇小,比语萱矮半个头,每次来家里,怕语萱冲动把她丢出去,总是一见面就是又搂又抱粘TT的,要是八卦杂志拍到她和语萱的状况,肯定比他和闵钧更像同性恋。
这时候,红洋装美女走到Jerry身边,自然而然地勾起他的手,亲昵得……很做作,赵初蕾扬起一身鸡皮疙瘩。
“找语萱吗?”Jerry问。
“当然,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请说!”
“这位是夏小姐,你和她推扯几下,制造出……两女抢一男的画面。”
听见他的话,赵初蕾睁大眼睛,可爱地吐吐小舌头,问:“附近有狗仔?”
“聪明,可以吗?”
“小事儿,我的演技是天后级的。”赵初蕾朝他眨眨眼,Action!
她退后两步,指着夏小姐的鼻子大骂一声Bitch,紧接着她推对方一把。
Jerry无比“心疼”,抢上来护住夏小姐。
赵初蕾见状气得“全身发抖”,朝Jerry的背使出粉拳攻击。
Jerry被打得狠,一忍再忍,忍不住了!转身握住赵初蕾双手,制止她发狂。
赵初蕾问:“可以吗?”
“可以,语萱和Bill搬到新家,住址我传给你。”
“新家?不必了,我知道在哪里,谢啦。”随着一句谢啦,她抽手,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他也撇脸撇得顺畅俐落,好像真的受到外力重击。
紧接着,赵初蕾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一副心碎欲死的模样转身跑掉。
跑向车子同时,赵初蕾觉得自己真可惜,应该走演艺圈的,她实在有很高的天分啊。
停车场另一头,Jerry安抚着小夏往家里方向走,整场戏完美无瑕,快门喀擦声不断,演戏的开心、拍戏的爽,各得其所。
半个小时后,望着语萱,赵初蕾笑得分外甜蜜可人。
像往常那样,她凑近语萱身边环住她的腰,死死缠着,她一定是属海带的。
“我很忙,你不要闹。”语萱很无奈,企图把她的手拔开。
在过去赵初蕾肯定会死命抵抗,但这次她很好沟通,妹妹一动手姊姊就松开手。
不过赵初蕾松开手后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趁机钻进人家家里,脸皮厚,要厚到像她这样也是不容易。
她前后转两圈,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转回语萱跟前。“这里是闵钧的房子,我这个正宫都还没住饼呢,小三妹妹居然早一步搬进来,果然男人对小三都比正宫宽厚。”
语萱深吸气,她可以接受任何语言的调侃,独独不能接受小三这个字眼,因为她母亲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成为父亲的小三。
“如果你在意,我可以马上搬。”语萱板起脸孔,严肃以对。
“干么这样,如果是别人我多少会计较,不过你是谁啊?我爸爸千方百计想要认回来的女儿耶,我怎么会叫你搬家?何况你这一搬,我不就变成闵钧的黑名单?我还指望能嫁给他当第三任老婆呢。”她朝语萱眨眨眼。
语萱不懂她来这里做什么,让她难看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语萱寒声问。
恶作剧念头起,赵初蕾演戏演上瘾了,想再次挑战自己的演技,至于剧本……要好看就得把握一个原则——
斑、潮、迭、起!
赵初蕾收起嘻皮笑脸,郑重说:“我要你离开闵钧,彻底消失。”
瞬间,语萱对赵初蕾的好印象全数抹除。
她翻白眼,心里不屑。又来了!这句话是流行用语吗?为什么大家一用再用?前婆婆说过,卢欣汸说过,现在连她无缘的姊姊也来说,她和闵钧在一起很严重吗?值得人人都出来恐吓?
难道这里不是民主国家?难道不是自由公义的社会?为什么连她想待在哪里的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