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满意地撇撇嘴,亲亲她的发际,说:“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Boss娘,先到会客室坐一下,Boss还在开会。”
“好。”语萱又帮闵钧送午餐来了。
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夫妻的三餐剩下早餐,闵钧只好逮到机会就拨电话让小妻子送餐饭。
即使这样,次数也不多,一星期了不起三、五次。
不过,语萱把它解读成“在乎”,他在乎她的寂寞,在乎她一个人在家会懒得为自己做饭,这样的正面想法让她懂得感激。
语萱提起饭盒走到会客室,还没坐稳,程馥珈的秘书就来“请”她进办公室去。
去做什么?挨训吧,对这种事她经验丰富,下意识模模自己的包包,还好,M&M有存货。
语萱敲门、进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的程馥珈对她说:“过来,坐下。”
语萱乖乖上前,乖乖在沙发中坐下。
程馥珈按下按钮,电视萤幕上出现闵钧办公室里的画面。
他和一个美女并肩坐在沙发上开会,那位美女“眼熟能详”,她叫做卢欣汸,程馥珈称她“内定媳妇”。
他们对着一份资料说得很起劲,约莫有部分意见相左,各有各的说法,但聊到雷同处,两人还是会高兴地一击掌。
他们一下子用英文、一下子用中文,但不管是用什么语言,内容都困难得令语萱无法理解。
“口说语言”难理解,但肢体语言不难理解,卢欣汸有意无意地贴近闵钧,有意无意地碰碰他的肩、拍拍他的背,像是熟识多年的好朋友。
语萱尽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即使醋酸已经在她的胃里冒泡泡。
程馥珈问:“看清楚了吗?闵钧需要一个能够和他并肩的女性。欣汸和闻钧有相同的背景、相同的经历、相同的专业,这样的两个人才能够在婚姻中互相支持,彼此帮助。”
不是的,语萱在心底反驳。
他需要的是后盾,是一个可以让他放心休息的空间,一个可以让他大脑放空的女人,回到家他不想战斗,只想妻子提供他很多的幸福愉悦。
但她只是柔顺地对婆婆点点头。
“我不是看不起你,但你的身分背景和闵钧相差太多,现在你们还年轻,事情看得不透澈,只凭一时喜好行事才会犯下重大错误,趁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早点分手,否则要是怀上孩子会祸害到下一代。”
语萱低头不答话,只是勉强自己把微笑挂在脸上。
“我说话,你有没有听进去?”程馥珈质问她。
语萱吸气,想鼓起勇气对婆婆说:我会努力的,会让自己不和闵钧相差太多。
事实上,她有在改变,她学英文、她大量阅读,即使不能出去工作,她也不允许自己退步。
将来,也许她没有漂亮的学历,但她不会让自己变得贫脊。
可是话还没出口,她就听见卢欣汸对闵钧说——
“后悔了吗?娶一个无法提供助力的妻子,要是你娶我……”她朝他勾勾眼。
闵钧摇头。“我累得高兴、累得甘愿,有肩膀的男人不会介意为女人疲累。”
“干么硬ㄍ|ㄥ,辛苦是事实,你的小妻子帮不了你也是事实。如果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会轻松得多。”
她往闵钧身上靠去,拿起他的咖啡杯把剩下的咖啡喝得一滴不剩,还伸出粉红色的舌头,挑逗地舌忝舌忝自己的红唇。
“你已经在我身边,你的加入确实让我的工作量减轻,谢谢,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工作伙伴。”泾渭分明,妻子和工作伙伴是两回事,闵钧表现得很清楚。
“工作伙伴会散伙的,只有娶起来当老婆我才不会跑掉啊,怎样?亲爱的学长,给你一个机会向我求婚吧。”她说得似真似假,像开玩笑又像认真,但这次更过分了,她把头往闵钧肩膀上一靠,像只猫似的在他身上伸懒腰。
“够啦,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懂,少在我身上卖弄性感,没用的。”
“是真没用还是假没用?不试试怎么知道。”她跪到沙发上捧住他的脸,笑盈盈说:“亲爱的学长大大,快跟你的笨妻子离婚吧,娶我、娶我、娶我啊……”
语萱看到这里,脑浆快要爆出来,自制力不管用了,丢下虎视眈眈的婆婆,她冲出去,往闵钧的办公室狂奔。
无视吕秘书的惊讶目光,她用力推开闵钧办公室大门。
见卢欣汸嘴已经快贴到闵钧的唇上,语萱指着她大喊。“你死心吧,我不会离婚的,永远都不会,他只会是我庄语萱的男人!”
语萱宣示似的口气,吓呆了跟着她一起进来的吕秘书,也吓着企图勾引男人的卢欣汸。
她微微一笑,挺意外的,没想到庄语萱这么大胆,还以为她会吞下委屈继续当她的小媳妇,直到负面思想累积过度……
没想到……是意料之外啊,所以旧招不管用,得换换法子?
她从容地从闵钧身上爬起来,笑着点点语萱的额头说:“开个玩笑吧,干么这么较真?”她拿起企划书,似笑非笑地看看语萱再看看闵钧,轻嗤一声。“果然吧,娶的什么傻妻子。”话说完,她踩着七寸高跟鞋走了出去。
吕秘书松口气,把门关起来,退出去。
语萱试图用理智提醒自己,冠军老婆不能大吵大闹,完美妻子应该忍气吞声,反正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做。
何况婆婆知道这里装了针孔,配合作戏的卢欣汸怎么会不知道?
她们就是在合谋,就是要他们夫妻吵架,说不定现在卢欣汸已经在婆婆的办公室,一人拿一杯香槟等着庆祝他们决裂。
她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息事宁人,她有一点点智商的话就不应该落入陷阱,可是,忍不住啊——
憋红了双眼,语萱快步上前拍拍闻钓的手、闵钧的脚,拍掉卢欣访掉在他身上的味道。
她抓起卫生纸擦着他的脸、他的嘴,擦拭所有可能被卢欣汸碰到的部分。
她一句话都没说,就是憋着、再憋着。
嫉妒吗?闵钧笑着把她圈进怀里,低声问:“生气了?”
她用力揉鼻子,揉出一片通红,不点头也不摇头。
“傻瓜,想要我们结婚的是长辈,我和卢欣汸都没有意愿,她是在逗我的。”
才怪!她不相信,姓卢的只差没在他身上插国旗了。
见她不回答,他加强说明。“卢欣汸聪明能干,精明得不像女人,男人风流,她比男人更风流,男人想征服她,她更想征服男人,她对男人的心态就是三个字——不服输。她就是好玩,想看我会不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准。”语萱终于憋出两个字,没想到话憋出来,眼泪跟着淌下。
他心疼了,拭去她的泪水,把她环在胸前。
“不准什么?”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你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不准又去拜别人的。”
闵钧失笑,回答,“好,不去拜别人的。”环住她轻轻摇晃,他低声解释,“卢欣汸发现办公室里被装了针孔摄影机,灵机一动想演一出戏,看看会钓出谁,没想到会钓到你。说说,你在哪里看见办公室里的摄影?”
所以这件事真的和卢欣汸没有关系?自己误会她了?
语萱回答,“在婆婆的办公室里。”
“唉,果然没猜错,母亲开始怀疑我在外面成立公司了。”
他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呢喃,从摄影机里只能看见他们的亲密动作,听不到对答。
“婆婆不知道闵泱……”
“嘘,她不知道。猜猜,现在她还有没有在看我们?”
“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