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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花魁(下) 第10页

作者:绿光

“应多闻,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羞恼的质问。

这家伙,安分了几天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潋滟,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我?”他哑声问。

“应多闻,你给我住手!”

“潋滟。”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湿热的舌舌忝着她玉白的耳廓,一双手在她身上放肆地煽风点火,教她不住地低吟出声,直到——

“潋滟!”

她猛地张眼,看见身边的人,想也没想地赏了他一个巴掌。

应多闻直睇着她,没有一丝愠色,深邃的眸眨也不眨地瞅着她,伸手模了模脸颊,低声问:“作恶梦了?”

“……恶梦?”她怔问着。

“你睡到一半突地挣扎起来,不断地低吟着,像是难过极了,所以我才将你唤醒。”

潋滟疑惑地蹙起眉,垂眼看着自己虽只着中衣,但衣着整齐,压根不像有被人硬拉开或什么的,所以说……

她作了春梦?

天啊,她作了春梦!

她垂敛长睫,根本就无脸见他了。

应多闻瞧着她微微泛红的颊,大手轻覆在她额上,低喃道:“有点发烫,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不是。”她心虚地拉开他的手。“对不起,作了恶梦,还打了你。”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作春梦,他不会是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这几日他除了偶尔到外头买些巧食给她,其余都跟她耗在房里,耗到香儿只要一见她就小脸发红,连带的她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跟他发生了什么。

可事实上没有,这家伙除了抱着她入睡,什么也没做,所以她也颇满意他的君子行径,可为何她会作春梦?

是欲求不满?

“不打紧,像打蚊子似的。”他调整姿势,重新将她揽紧入怀。“你浑身发烫着,真不是染上风寒?”

“不是,你不要……啊……”迸出喉口的轻吟,吓得她瞠圆眼,不能理解自己怎会因为他的碰触而如此敏感,简直跟当年被下药没两样……她缓缓抬眼,对上他饱含氤氲的黑眸,教她不自觉地口干舌燥。

按在她背上的手微使力,将她推向了他,她心跳如擂鼓,感觉他的吻轻轻地落下,轻柔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她应该要拒绝,可是刚才那场梦,让她的身体还残留着某种敏感的渴求,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时,她甚至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应多闻按捺着,却蓦地发觉——“……你月信来了。”

“……嗄?”她迷醉地半掀眼睫。

“你骗我。”那粗哑的嗓音裹着怒意。

潋滟怔怔地看着他,羞赧地拉着被子蒙脸。

屋子里很静,静到能听见外头雪花落下的沙沙声。

待香儿赧着脸将床褥换新离去后,稍稍梳洗过的潋滟就坐在床上,而应多闻披着长发坐在锦榻上,一双黑眸炽热地望向她。

那目光逼得她的头愈垂愈低。

这真的是非常丢脸的一刻……她的月信真的来了,还教他抹上了那血红,而他也未经她允许就把香儿叫来换床褥,光看香儿的表情,她就知道香儿肯定是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如果地上有坑,她会考虑把自己埋起来。

可眼前最难搞定的是对面的男人……她偷觑他一眼,就见他托腮斜倚在锦榻上,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可恶!很难为情耶,她到底要怎么办?

但仔细想想,她跟他什么都不是,他本就不该碰她,她就算骗他也是天经地义,他摆什么臭脸?

“那个,你真的都不用回京卫吗?”清了清喉咙,她开口就准备赶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可不想再一次意乱情迷又闹出人命。

“休沐还没结束。”

“可你也是七王爷府的侍卫长,一直待在这边不妥吧。”人在其位,善尽其职,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七王爷早就痊愈接下五军都督一职,王爷府的重兵自然已经撤下,不需我时时镇守。”那嗓音依旧平板无波。

潋艳抿了抿唇,终于按捺不住地道:“你摆什么臭脸?”

“遭人欺骗,如何能有好脸色?”

“咱俩什么都不是,同床共寝已经是失格,要是再胡乱对我……你都不觉得是件很失礼的事吗?”据她所知,高门大院讲究多,别说婚前这样那样,光是见面都不行的好不好!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马上将你迎娶回府。”

潋滟翻了翻白眼。“京卫指挥同知迎娶青楼女子为妻?你好歹也替我想想,受不受得住旁人的眼光。”

“你向来不在意旁人眼光。”

“……我偶尔也会在意。”不要把她说得神经像是很大条一样,她只是无法将没兴趣的事搁在心上而已。

“况且,”话到舌尖,她还是咽了下去,想了下,换了个说法。“应家人不会允许的。”

“我不需要他们允许,我已经回庆远侯府表示与他们断绝关系,也不会再与应家人有任何连系,就连二哥我都不见。”

她楞了下,想起应谅打那回与她打过照面后,就不曾再上照云楼,她那阵子还躲躲藏藏的,深怕真被认出。

这家伙真的是做绝了,一点后路都不替自己留,简直蠢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我会避开任何可能会让你被识破身分的人,这一点,你不需担心。”

潋滟秀眉微攒。“你……”

“李二爷跟我提过了,你已经从宋大人那里辗转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

她撇了撇唇。“当初不知道是谁,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不识得我。”

“我确实不识得你,当初知晓你这个人,是因为与二哥到盛昌伯府作客,二哥翻墙偷瞧你,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他垂敛长睫,不过是几年前的事,却遥远得教他快记不清。“我只记得那时的你非常讨人厌。”

“喂……”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种话,算不算失礼?

他蓦地笑了。“真的,你一副颐指气使,嚣张刁蛮,那时我不禁想,二哥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是个美人胚子没错,但身为世族闺秀实在不得体。”

“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她想他的描述倒是挺合理的,毕竟在她清醒之前,她是寻死觅活许多次,教菊姨头疼极了……“所以,你那时就是跟菊姨摊牌,道出我的身分,逼她让你待在天香楼?”

“嗯,她那般精明的人,不可能收下来路不明的姑娘,所以她必定清楚你的来历,而买下理该送进教司坊的逃妓,她可扛不住那条罪。”长睫微掀睇着她努了努鼻子的俏颜,他不禁笑意更浓。“还好,你有张好皮相,让菊姨甘愿为你赌上一把,也让我能够遇见你。”

天晓得当初的事他有多恼怒多愧疚,才会因而买醉在街上闹事,险些打死了人而被送到蟠城的庄子避风头。

当他瞧见她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她吹奏着笛子那般喜笑颜开,就连曲子都因她而生动了起来,那时的她,美得教他转不开眼,简直像是天仙下凡。

“所以长得好也算是好事啰?”回想当时菊姨那气急败坏的神情,她不禁有点想笑,想来他也够大胆,自己都落难了,还敢威胁菊姨。

“也许。”

潋滟浅勾笑意,回想那段在天香楼的日子,因为有他,才教她不至于天天算计胡思乱想,真要说的话,那段日子反倒成了她记忆中最美的一段。

“多闻,你回去吧。”她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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