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馡见过祖父、祖母,见过爹、娘,您们请喝茶,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天宁,不叫您们担心的。”艾芳馡羞涩的对着牌位说着。
说完,两人将手中的茶水往地上一泼,这才起身。
训练有素的下人连忙在大厅里摆上一桌席面,主位几张椅子上坐着是从案桌上请下来的牌位,这让家族里的几位老人一头雾水,这又是要做什么?
“几位长辈,留下来陪祖父母跟爹娘一起吃酒吧,今天这日子,相信他们会很高兴有你们陪他们一起吃酒的,而这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找你们下去陪他们一起吃酒热闹呢。”艾芳馡故做天真的邀请。
这话一出,几位老人脸全黑了,找他这几个老骨头到阴曹地府去陪他们吃酒,这是要拉他们一起下阴间啊,开什么玩笑,这桌席面怎么能吃,这酒一喝,恐怕就得去找阎罗王报到了。
他们连忙摆手,争先恐后大步的往大门退去,“不了、不了,这席面我们就不吃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欸,你们别走啊,人多才热闹,你们陪陪他们啊!”艾芳馡故意喊着。
她不喊还好,这么一喊,那几个老人顿时开始加快速度,好像后头有什么鬼魂在追他们似的。
“族长,既然那几位族老不肯留下来陪我祖父母跟爹娘一起用膳,有你陪着他们也是一样的,相信他们会很开心,毕竟当年祖父、祖母对你这个旁支的兄弟是很不错的!”君天宁故意给君赫添堵。
“你们自己吃吧,老子我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跟嫡兄同桌共食!”君赫气得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甩袖愤怒地离去。
“老爷,等等我啊!”柳氏看丈夫把她抛下,自己走人,又看了眼黑色的四个大牌位,全身寒毛直竖,连忙提着裙摆扯着嗓门追去。
君天宁宠溺的瞅着她摇头笑着,屈指弹了下她额间,“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调皮!”他本是想抬出牌位敬酒让君赫这老贼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的小妻子更绝,直接穿上县主服饰,摆上一桌席面,把这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人给吓死!
她得意的抬高下颚,主动圈着他的腰笑道:“谁让那族长贼心不死,想藉此欺压你,我就让他踢踢铁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看着那几位族人逃命似的身影,和君赫灰头土脸的背影,艾芳馡忍不住捂唇窃笑。
想倚老卖老想用长辈的身分压他们,没门!
第十九章学不会教训的君家人(1)
君天宁知道艾芳馡最爱看的书籍除了医书之外,就是话本,又喜欢缩在床榻上卷着被子看书,婚后便将他们屋里的一间小偏厅做成她专门的话本房,里面布置了张舒服的矮榻,甚至特地在话本房下挖了地龙,让她即使是在大寒冬也不会冷,可以随时随地歪着身子躺在上头看书。
不只如此,他还让人四处搜罗了一堆风花雪月的话本,让她闲暇之余打发时间。
艾芳馡现在正躺在里头看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传来金管事的声音,“少夫人、少夫人,族长亲自来了,说要见少夫人您,请您到前面大厅一趟。”
君家族长?他又来做什么?
一听到族长这两个字,艾芳馡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放下手中的话本,理了理微敞的衣襟,“我知道了,金管事,麻烦你先到前厅去招待族长,我一会儿就过去。”
君天宁跟她说过,君家族长只是个空有名头没有实权的位置,日后若是他不在山庄,可族长假藉身分要上门说教或是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她都可不必理会,不用放在心上。
看来族长是怎么样也学不乖,敬茶风波才刚过不久,今天又上门来,还是趁天宁不在时候上山庄,肯定没好事。
她还没走到大厅,远远地便已经听到君赫洪亮的声音,反客为主地斥喝着金管事——
“要你去把天宁那个媳妇叫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去!太不象话了,到现在人还没到,怎么?难道还要我这个族长去请她吗?”
艾芳馡冷着脸,来到大厅外的脚步顿了一下,看来族长是特地来找她麻烦的,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族长要找她什么麻烦。
她沉了口气,一脚跨进门槛,刚进去便看到大厅里除了族长外,有三个她未看过的老人,他们身后分别站着两个中年妇女跟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还是孙娇娇。
一看到孙娇娇她大概已清楚族长今天这么大阵仗又想要做什么。那天丢脸丢得还不够吗?现在还敢上门。
“见过族长及几位族老,不知有何要事需要劳烦族长和几位族老亲自来一趟?”艾芳馡进到大厅后,脸上已经换上一抹亲切笑容。
君赫冷哼一声,“哼,我要是不亲自来一趟,还真不知你这女人完全不将君家当做一回事!”
“族长的意思我不明白,我怎么不把君家当做一回事了?”
“你要是将君家当一回事,就该知道君家主家只剩下天宁这支独苗!”坐在族长身旁的一名身穿棕色锦袍的老人,怒气冲冲的对着她怒喝。
“没错,传宗接代这事对君家来说是大事,这么偌大的家业,没有一个继承人如何使得!”另外一名身穿墨绿色的老人也接着开口。
艾芳馡淡然地听着他们一口一句地指责她如何的对君家列祖列宗不孝不敬。
这几个老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知错,君赫更是拿出族长的威严来训道:“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应该尽你做妻子的本分,让君家早日开枝散叶!”
“族长,我与天宁成亲不过半个多月,如何开枝散叶?怀胎也得十个月的时间呢。”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女人如何为天宁这孩子开枝散叶?”穿着棕色锦袍的老人鄙夷的斥责她。
艾芳馡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族长,您跟这几位族老的意思是要我为丈夫纳妾?”
君赫撇撇嘴,“天宁成天在外,对这事不上心,如今娶妻了,自然得由你这个当妻子的为他操心。”
“族长,我跟天宁才刚成亲你就让我为他纳妾?恕我做不到。”
其中一名妇人听她这么说,也坐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对艾芳馡吼道:“你竟然敢不为自己丈夫纳妾,你知不知光这一条就可以让少庄主休了你!”
“大婶,你又是哪位?”艾芳馡斜睐那妇人一眼,“如果不是姓君的,就请把嘴闭上。”
那位大婶气得脸都涨红了,本还想对这一看就很软弱好欺的艾芳馡吼几句,可接收到君赫扫来的凌厉眸光,只得忿忿地闭起嘴。
君赫再度开口,“艾氏,为丈夫挑选侍妾是你为人妻的职责,既然你知道子嗣的重要性,就更不应该阻止丈夫纳妾。”
艾芳馡冷下脸,语气淡漠地反问,“族长,我自然知道子嗣的重要性,不过我跟天宁成亲还未满一个月,你就带人上门来跟我谈此事,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我这是为你们好,担心天宁后继无人!”
她轻描淡写地反驳,“那早先干什么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君天宁都二十四岁了才来说这些,一般男子十六岁就娶亲,就算是泥腿子,最慢拖到十八也会成亲,为何君天宁直到二十四岁,后院没有一个女人?
君赫跟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全噎了下。
“咳,我今天也不多说,”君赫咳了声,沉着脸指着孙娇娇跟另一名穿着粉橘色、稍有姿色的女子,严肃地说:“这两位姑娘人品皆是上选,知书达礼,尤其是娇娇,你就代替天宁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