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是祖坟冒青烟,不然怎么每次小姐出事,最后救下小姐的都是君少庄主?”
“说的有理,君少庄主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解救小姐于危难的。”半夏认同地点头。
“咦,君少庄主怎么来了?”芍药看见穿过月门走来的那抹高大身影,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顺着芍药的目光望去,艾芳馡看到君天宁熟悉的身影,两眼突然一亮,感觉自己阴郁的心情都放晴了,才要朝他跑去,就马上止住脚步,楞怔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君天宁。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看见他,她的烦躁便一扫而空?为什么她会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前去找他?
她还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君天宁已经来到她面前——
“馡馡。”
“少庄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外头冷,我们到药庐谈话吧。”她压下心头莫名的悸动,用称呼拉开距离,欲领着他前往药庐。
“不了,馡馡,我有要事得处理,必须出城几天,便先绕过来跟你说一事。”他将手中的糕饼递给芍药。
“什么事情?”
两个丫鬟拿着这几盒糕点无声无息的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
“你听到这消息可能会不太开心,太子被皇上禁足于东宫,没有命令不可以随意出来。”君天宁有些无奈的说着。
“什么,只是禁足?”
“是的,虽然只是禁足,但短期内他不可能出来,因此若是有人继续假借太子的名义找你,你大可不必理会。”
“有人……你的意思是连桑坤德那个人渣都出监牢了?!”
君天宁无奈的看着她,“宰相出面,主审官员只能轻判,关个几天便能罚钱了事。”
听见这两个消息,艾芳馡气到一个不行,“这宰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国家有这种太子跟宰相,真是百姓的悲哀,看来我得先想想后路了。”
他伸手拍掉她发髻上的雪花,“别这么悲观,他们得意的日子不会太久,放心。”
“是啊,幸好有睿王,百姓们还是有点盼头。”她握拳勾勾手臂,“我等着睿王未来给我们小老百姓带来好日子。”
“好了,我该走了,今天来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日后出门小心点,还有不要轻信他人,知道吗?”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好,我知道,你别担心,路上小心。”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艾芳馡赫然发现自己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竟然有些眷恋与不舍,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躲在角落偷偷观察他们的芍药跟半夏等君天宁一走,便从角落出来。
听了君天宁带来的消息,两人忿忿不平,半夏气呼呼的提议,“没想到太子竟然只被禁足,连桑坤德都出来了,小姐,我觉得下一次夫人要去庙里上香,小姐应该跟着去求好运、驱小人。”
“太过分了,那水患导致几万人死亡,居然如此轻判,而桑坤德这败类只关个几天意思一下,真是有钱判生、没钱判死,有钱人害人都没罪,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桑坤德出来后不知道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陷害小姐。”
“我觉得小姐今年流年不利,才会碰上这些倒霉的事情。”
“还好今年快要过完了。”
“隐粮,奴婢在市集里听说,有一间一真道观有在帮人做法转运,每天去求转运的人可多了。”半夏想起这消息,兴奋提议,“小姐,要不我们也去转运吧,祈求明年好运到。”
芍药冷眼瞪着半夏,“半夏,那一真道长是个神棍你不知道吗?市井中有好多传言说姑娘去那里都被骗财骗色,但是碍于名节只能隐忍不敢报官,你想让小姐从狼窝跳进虎口吗?”
“千万不能找神棍!唉,芍药,你说究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去霉运,让那一群不要脸的男子不要再来设计小姐?我现在一想到桑坤德那人渣就头皮发麻。”
艾芳馡好笑的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题从太子到神棍,也跳得太远了些,“好了,你们两个别说这些了,赶紧查看剩下这几区药田的稻草盖得严不严密,别明年开春都冻死了。”
“小姐,我们是担心您,您怎么跟个无事人一样?您不担心吗?”半夏问道。
“担心有用吗?”
“其实啊,奴婢觉得小姐若不想再被人觊觎,最好的方法就是小姐赶紧找人嫁了!”芍药大声说着,“只要小姐嫁人,那些人自然就不会再心存妄想了。”
“对,还要嫁一个身分不低的人,这样太子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前,至少会有所顾忌,要先想想事情会不会闹大。”
“你们两个又说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干活。”
“小姐,您不觉得我们说的很有道理吗?嫁人就可以一劳永逸。”半夏满脸真诚地看着艾芳馡。
“相亲我可不要,这么临时,你让我去哪里找看对眼的嫁?”
“小姐,君少庄主不就是个人选吗?”一说到这,半夏赶紧将君天宁推出来,君少庄主对小姐的心意,她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对对对,君少庄主是最好的人选!”芍药赶紧附和。
艾芳馡见鬼般的看着她们,忍不住摇头叹息,“你们不知道人贵在自知吗?君少庄主是什么身分?你们两个不知道我的条件吗?”
听她这么一说,她们瞬间闭上嘴,垂下肩不再继续讲这话题。她们哪能不知道君少庄主的身分啊,他是一庄之主,又是皇商,后院注定会妻妾成群,而这是小姐的大忌,所以君少庄主多喜欢小姐都没用,小姐不会跟人共侍一夫。
唉,这感觉简直就跟寡妇死了儿子一样,没指望!
“这事以后别再提了,要是让人听到就尴尬了。”
“好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想到妻妾成群,半夏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本来萎靡的精神马上又充满活力,笑得一脸欢快地嚷道:“小姐,奴婢今天听到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跟您说,您听到这事,肯定也会……幸灾乐祸的!”
艾芳馡拍掉手中的雪渍问道:“什么事?瞧你一脸兴奋。”
“小姐,奴婢今早听到了一个热腾腾的流言,是桑家的家丑,桑汉铭虽然试图压下,但还是传了出去,现在市集都议论纷纷。”
“什么家丑?”
“桑坤德为了搭上太子这条线,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君天悟睡了一晚,戴了顶大绿帽。君天悟食髓知味,趁着桑坤德还在牢里,每天不是翻墙到江伶的屋里,要不就是约江伶出来,结果被桑坤德一名小妾无意间撞上,找来桑汉铭跟家丁当场抓奸,“桑汉铭让人狠抽了江伶一顿,连月复里三个月大的胎儿都打掉了,还让人在她脸上刻了个妓字,替桑坤德休了这个媳妇,最后再把她卖给牙婆,让牙婆带她到乡下的窑子,每天伺候不同男人去。”
“真的还假的?”艾芳馡难以置信的看着半夏,桑汉铭的作风比上一世还狠啊!
半夏点头,“真的,牙婆亲口说的,还说她带走江伶前,桑汉铭让人给江伶灌下大寒的药,这下别说想要子嗣,就连身体都会跟着破败。”想到江伶是诬陷长春医馆的始作俑者,她就一点也不同情江伶。
听到半夏说的消息,艾芳馡整个人都楞住了。前世江伶残害她月复里的胎儿,让她跟孩子死于非命,那孩子可是桑汉铭死前的最后期望,临终时不忘交代她日后要好好教导这未出生的孙子,可桑汉铭绝没有想到他期待的孙子会被儿子跟儿子的小妾连手做掉,这一世由他亲手处置江伶月复中的胎儿,也算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