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加了药是她胡诌的,里面装的不过是灵泉水和几片可以养元气的人参片。
君天宁问道:“睿王身上的连环奇毒呢?”
“毒的部分交给我哥来处理,师父临终前曾经交代我哥要帮他把最后一位身中连环奇毒的病人医好,想必那人就是睿王了。”
“我知道,我会交代手下按着你的医嘱执行,其他就等艾大夫过来。”他将药交给一名特地前来照看睿王的心月复,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往偏房,“你先休息,我会派人去接你兄长,等你兄长过来时我再叫你。”
睿王府邸清晨时遭到祝融肆虐这事,因为有人刻意隐瞒,皇帝一直到下朝时才知道这消息,换过朝服后,便放下一切顾忌离宫,与睿王的生母德妃两人匆匆赶到还冒着黑烟的睿王府邸,只见府外排满一地的焦黑尸体,睿王的院子更是烧得什么都不剩。
当德妃听到自己儿子烧到连骨骸都找不到时,眼前顿时一黑,当场晕了过去,皇帝也因受不了这打击,一口心血骤地自口中喷出。
当他知道是有人刻意隐瞒这消息后,顿时怒火冲天,招来几位重臣当面怒斥,还一连摘去几个官员的乌纱帽,将他们打入大牢,悲愤的厉声下令一定要彻查到底,只要查到有人与此事有关,绝不宽待,一律处以极刑,整个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至于本来在郊外别院,被君天宁抱到偏间休息的艾芳馡,则是睡得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外边已出大事了。
待她睡饱准备起身前去探望睿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家中的床上,看着上头熟悉的银线织藤花纱幔,她眉毛剧烈的抖了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姐,您醒了啊,太好了!”芍药端着刚熬好的冰糖燕窝进来,看见她一脸困惑的看着上头,兴奋的说着,“来,快点把这碗燕窝喝了,这刚熬好。”
“芍药,这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该在那一间神秘别院啊!
“是君少庄主抱您回来的。”
“君天宁?”她震惊的下巴都掉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芍药,“你没说错?”
芍药笃定点头,“没错,是君少庄主!”
“哥哥呢?为什么不是哥哥带我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君少庄主抱着小姐回来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在抱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珍品,看着小姐时的眸光也温柔得像水似的,君少庄主是喜欢她家小姐的吧……
“不过什么?”
芍药马上摇头,“没有什么……”君少庄主喜欢小姐这事绝对不能跟小姐说,要是小姐知道了,肯定会躲君少庄主躲得远远的,她可不能破坏小姐跟君少庄主的姻缘。尤其是像君少庄主这么好的对象,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她必须更加小心才不会坏了他们两人的好事。
“真的没有什么?”艾芳馡眯起眼睛直盯着一脸看起来就是很有什么的芍药。
“君少庄主他……让我们好好照顾小姐……”小姐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啊,她都快躲不过小姐透出的质问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了声,赶紧自衣襟里拿出那封信,“啊,君少庄主还要奴婢将少爷写的信转交给您。”
本该在神秘别院,醒来却在自己屋里,再加上芍药的欲言又止,艾芳馡知晓应该是出大事了,也顾不得疑惑,连忙拆开信件一探究竟。
扮哥信上写得很隐晦,要她暂时关闭医馆,好好照顾娘亲,他要先去医治师父的最后一位病人,因此要离开京城一阵子。
看到这信,她瞬间明白他是要帮睿王解毒,至于在哪理解毒,她不用知道没关系,只要哥哥没事她就放心多了,至于医馆,先按照他们的吩咐关门避避风头。不过医馆暂时歇业,心草堂可不能如此,还好京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心草堂跟长春医馆的关系,因此心草堂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买卖。
“小姐、小姐,大消息,大丑闻啊,京城可热闹了!”半夏从外头进来后发现艾芳馡已经醒了,便急匆匆的走进内室,有些幸灾乐祸的叫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艾芳馡将艾修杰的信件稳妥收好后,放进她放在床边的紫檀木盒子里。
“两件大事。”半夏比了一个二的手势冲到她面前,比手划脚、满脸惊恐的说着,“睿王的府底被烧成一片废墟,里面抬出来的尸体都已经成为焦炭,有的甚至化为灰烬,进去清理的人根本找不到睿王的尸体,皇上大怒,一连好几个大官被严惩下狱、全家流放边城……”她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全部告知艾芳馡。
艾芳馡沉吟一阵子才开口,“你们两个一会儿交代下去,最近这一阵子府里所有人减少外出,没必要就不要出府了,要是非得出府,也不可以与人讨论此事,免得被人趁机陷害。”皇帝应该是藉这个机会铲除朝堂上一些官员,斩断某些人的人脉吧。
她们应诺,“好的。”
第九章神医传人就在眼前(2)
她继续问下去,“另一件事情呢?”
半夏用力的拍了下手掌,开心的说着她方才在医馆外头听到的八卦,“小姐,那桑坤德不是也去庙里为桑夫人举办超渡法会吗?”
艾芳馡一边喝着燕窝,一边点头。
“听说他超渡法会进行到一半便受不了了,起来到处溜搭,结果半路遇到大雨,他跑到上山小路旁边的破庙躲雨,里头正好有位姑娘在烤衣服,他见四下无人,那姑娘又有点姿色,就起了色心,把姑娘敲晕后非礼了人家,现在那姑娘的家人找来,闹到官府去了。
“当年太后是在天竺寺向佛祖许愿才怀了现在的皇上,因此对天竺寺非常敬重,每年都会捐赠不少白银,这种事有辱佛门清誉、又是在天竺寺地界里发生,京兆尹也不敢像上一次那样随便放了桑坤德,一没有处理好,京兆尹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唷,那现在呢?”
“京兆尹给了桑坤德两条路,一是娶了人家姑娘,二是男的五马分尸、女的浸猪笼。”
“看来这京兆尹还是有意偏袒,否则早就拖到市场口斩了,还会给他选吗?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大快人心。”
“不过啊,小姐,桑坤德的供词跟那位姑娘有些出入!”半夏回忆她听到的。
“有什么出入?”
“桑坤德说那姑娘是故意引他去破庙的,他是着了那姑娘的道。”半夏模着粉腮说着,“因为他一进到那破庙就觉得全身燥热,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还说他经历的女人多了,不可能这么饥不择食,而且他一直以为那位姑娘是小姐您。”
“像我?”
“桑坤德的供词是说那姑娘当天跟小姐一样都是穿水色的,也疵础帽,他才会认错人。”
“那这个意思不就是他本来要非礼的人是小姐!”芍药听完后气呼呼的骂道:“真是不要脸的烂男人,有过一次教训竟然还死性不改,太可恶了!”
“跟我一样穿水色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吗?”听到这话,艾芳馡不免感到好奇。
“好像叫……江伶?”
“江伶?!”她怔了下,她记得昨天在天竺寺看到桑坤德时,他身上穿的衣料跟哥哥穿的是一样的,而江伶也跟她一样穿着水色衣服,所以他们两人真的有可能是认错人,把对方误认为是她跟哥哥……
眼珠子转了圈,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嗤,这桑坤德终日打雁,终于被雁啄瞎了眼,以后有好戏看了。”这江伶可不是个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