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红衣穿在大部分人身上总是不那么合身,但是他身材高壮,这身红衣反而衬得他肩宽背壮,腰直而挺,一派风流个横好不潇洒。
任守一就这样任由她看着自己,他同样也贪婪的看着她,只是刻意将这番打量掩藏在一双看似充满醉意的双眼后。
趁着他在外头喝酒,看来丫鬟已经替她换下掀盖头时的那身嫁衣,简单梳洗后换上新衣,她现在穿着雪白色的中衣,罩了一件薄纱制淡紫色纱衣,衬上深紫色的腰带,看起来更显得人纤弱如柳,比刚刚穿着红色嫁衣时的富贵感,多了妩媚姿态。
早上梳的发式也拆下了,只轻轻拢上一个堕马髻,斜斜插上一支金步摇,简单却勾动人心,尤其是那垂在耳尖处的流苏,轻轻地晃啊晃的,就像是勾着他的心,让他心痒痒的,全身不自觉绷紧。
其实刚刚掀盖头的时候,他就知道新娘子换了人,但是他却故意把这件事情掩盖下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谁决定这么做的,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不愿意,甚至非常乐意,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为了装得像他本来该有的表现,在外头跟亲朋好友大口喝酒,勉强克制住自己急着想奔回新房的冲动。
当终于喝下交杯酒,确定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自己的了之后,这压抑许久的冲动再也无法压抑,他不禁用贪婪的眼神细细打量她。
接着,他顾不得她似乎还在错愕中,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脚步有些摇晃的走向床铺。
沈蔓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即使外头的人都认为她现在已是他的妻子,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反抗,偏偏她手软脚软的,哪里抵得住一个看似已经醉得控制不住力道的男人。
他顺势往床上的被褥一躺,她被他紧紧压在了身下,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浓厚的酒气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毫无保留的喷洒在她的颈项间。
她没想过男人会这么孟浪,让她忍不住扭动挣扎了一下。
男人让她这么一动,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别动。”
闻言,她不敢再动,忍不住红了脸,低哑的声音有些焦急的说:“你放开我……我不是……”
没说完的话全被他略显焦急的唇舌给吞了进去,等到他终于愿意放开气喘吁吁、已然被吻得粉唇红肿的她时,她又对上他充满侵略的注视,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眼前男人着实危险,还是快快离开才是上策。
但她才刚支起上半身,就立刻被他给压回床上,他正从上而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任守一双手撑着床面,看着她白皙的小脸上一片红润,密而纤长的听毛不住的扇动,然后是那张微张的红唇,在经过他的品尝后,一片水润的模样,更是惹人上火。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
几个丫鬟在外头听到这里,虽说个个都面红耳赤,却也高兴着自己被交代的事情还是办成了,几个人害羞的相视而笑,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夜,才刚刚开始。
第3章(2)
第二天沈蔓娘睁开眼醒来,一转头看见的就是男人沉睡的面容,那浓密的眉轻轻舒展着,甚至嘴角还勾起一种名叫满足的笑容。
她楞了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半分的粘腻感,想来是有人帮她梳洗过了,而腰上还有一只大手霸道的搂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
现在她该有什么反应呢?愤怒?不甘?还是干脆认命?
她虽然是昨天跟他拜堂的人,但是他应该娶的人却不是她,而昨夜也是,应该和他圆房的是沈柔娘而不是她沈蔓娘,虽然昨夜她真真切切的失了清白给他。
在昨日之前,她记忆中的他,不过是个有些傻楞、曾经对她施以援手的好心人,但在过了昨夜之后,她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即使她明知道他并没有错,但是……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算了,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起身,不管这个男人会怎么想,她也得先把这荒唐事跟任家人解释清楚,接下来还得回沈家看沈柔娘母女俩要如何交代。
动了动……虽然酸痛不已,但比起昨日那种做任何事都要人搀着的状态好上不少的手脚,她先是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接着又把男人的手慢慢拨开。
只是她本来就是睡在床的内侧,这样一番动静即使她已经尽量放轻手脚,却还是弄醒了身边的男人。
“醒了?娘子?”任守一似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这一个动作下来,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让沈蔓娘给看个精光。
她的脸顿时潮红一片,本来捂着身子的被子被她拉高来遮住双眼,一于本来扶着床边的手却因为这一受惊,整个人差点摔到床外去。
电光石火之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腰被人紧紧搂着,一个温热的呼吸突然出现在头顶上,整个人不过一瞬间就从床边又给捞回了床内侧。
“娘子一早就精力旺盛啊?”任守一看着怀里还惊魂未定的女人,忍不住慵懒的调笑着。
一双锐利的剑眉挑了挑,带笑的眼睛里写满十足的调侃意味,让沈蔓娘一张俏脸又红又白,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不过这种平白被调戏虽说是第一次,地点还是在如此暧昧的床上,但是她毕竟不是一般小女人,不容易被压着欺负,很快的她扯紧被子,尽量保持冷静的看着他。
“任……”公子?相公?
她本想很有气势的说出一句话,但是忽然发现自己怎么称呼似乎都不怎么对,顿时一个字卡在喉咙,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她呆楞苦恼的神情虽然在那张淡淡的脸上不明显,但是对于一直观察着她的任守一来说,已经足够明显。
他模着早上刚冒出的胡须,有些坏坏的笑着,“任?似乎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娘子真是颇有新意,随意一喊就让我们夫妻俩的闺房之名如此与众不同,只不过这名还是我们在房内喊喊就好,出去若让义父义母或是其他亲戚听了,只怕不好。”
说着,他的表情还有些害羞,活像是她逼着他在外头喊了一样,那张笑脸让沈蔓娘第一次有种无言的感觉。
这男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她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娘子……”
“其实,我不是你娘子。”这次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平平淡淡的说着。
她的声音本来经过那件事情就已经变得低哑粗嘎,昨儿个晚上又被他那样翻来覆去,让她又是讨饶又是哭喊的,一晚上过去,害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粗哑,隐隐约约,喉咙还有股烧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