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宥长辉又怎么可能真的抛下她乘机逃月兑?
他将人重新拉回怀中,并紧紧扣住她的小手,绷紧下颚,盯着她看。
凛冽冷淡的黑眸先是掠过明显的愤怒和指责,接着是灼烈的浓情和毅然决然。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宥长辉突然丢下震撼弹。“所以,如果你们任何人敢再攻击她,我一定会诉诸法律!”他的语气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但却像一记记重拳敲打在玻璃窗上,让人心慌。
原本纷乱的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幸好卖场内的保全在这时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并驱散围观民众,好心护着宥长辉和左楹一路走到停车场取车。
上了车后,宥长辉没有马上开车离去,而是低头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对左楹说:“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这样做,我不会抛下你,你也不准抛下我。”
明明是严厉的警告,左楹却感动得鼻头发酸,连心房都揪成一块儿,不禁连忙点头。
想起刚刚他挺身而出为她说的那些话,还是爱情菜鸟的她不禁瞬间领悟,原来爱情并不只是一句“我爱你”或是“你爱我”,而是在突然发生危险时,有个人愿意义无反顾地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那个人都不会抛下你不管。
她自以为用自己的方法去爱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用另一种方法更爱她。
第8章(1)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如果你们任何人敢再攻击她,我一定会诉诸法律!
捧着笔电,张恕权一脸沉黑地看着网路上疯狂流传的影片,然后头痛得几乎要哀号。
为了不让同性丑闻闹得更大,天晓得这几天他在各大媒体间斡旋得有多累,可没想到他累得半死,他的男神好友却无预警地又搞出风波,轻易将他连续几天的努力毁于一旦。
现在整个网路论坛都在热烈讨论男神的真实性向。
一下被杂志爆出和众多男人们流连摩铁,夜夜笙歌,一下又当众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五花八门的八卦发展已经让许多粉丝感到不满,虽说网路上继续支持男神的人不少,但挞伐声浪却明显变多了。
有人批评男神私生活不检点,也有人质疑男神冲冠一怒为红颜,纯粹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性向,还有人说男神仗势欺人,欺负粉丝,但更多人是要男神站出来把话说清楚。各界声浪让男神声誉一落千丈,连带让他这个经纪人也心疼、肝疼、胃疼、胆疼、头疼!
看着身旁那位不听他的话,带着女朋友随便外出而惹出负面新闻的男神好友,以及坐在一旁,因为新闻闹太大而无法出门工作,一脸尴尬的左楹,张恕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用力合上笔电,正想跟两人好好“促膝长谈”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串门铃声。
就算新闻闹得再大,那些记者恨不得飞扑活逮男神,但因为擅闯私人土地属于违法行为,所以门铃绝对不会是那些记者按的,既然如此,会是谁上门?
张恕权一脸困惑,左楹却早已恪尽女佣职守地跑过去开门。
按下对讲机,答案瞬间水落石出——
“孽子,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玩男人玩得人尽皆知就算了,竟然连女人都玩到了明面上,现在‘蓝氏企业’要退婚了,你终于满意了?”
随着宥父的身影出现在萤幕上,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也立刻充斥了整间别墅。只是迥异于宥父的暴跳如雷,宥长辉和张恕权却是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角含笑,可惜左楹没有两人的好心情,因为距离对讲机最近的她,早已被炮轰得耳膜发疼,可怜兮兮地躲到一旁角落。
“孽子,快开门,这次你再把我关在门外试试看!”语毕,门上立刻传来“咚”的一声。
“宥先生?”左楹转身询问缓步而来的宥长辉,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宥长辉疼惜地模模她的耳朵,歉然道:“你先去琴房待着,我待会儿有话要跟我父亲谈,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可能会迁怒于你。”
“你要见他?”左楹讶异道。
“婚事吹了,当然可以见了。”见他笑得一脸算计,左楹虽然没说什么,却忍不住暗喜蓝氏企业退婚的消息。
虽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宥父、宥母一厢情愿,但自家男友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总是让她心里不舒服,幸好现在婚事告吹,宥先生不但可以摆月兑企业联姻,也终于可以出面澄清那些假丑闻了。
“好吧。”因为开心,她立刻没有异议地直接走向琴房,只是在进门前,她像是想到什么似地连忙跑到清洁推车边,把推车也推向琴房。“嘿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顺便把琴房打扫一遍,你们慢慢谈。”语毕,立刻闪身入内把门锁上。
宥长辉无奈一笑,一旁的张恕权忍不住诧异道:“你让她进琴房?”
宥长辉转身觑他一眼。“她住进来后,都已经进琴房打扫两个多礼拜了。”
“是吗?”张恕权更讶异。“原来你们那么早就有奸情啦。”
“你忌妒?”宥长辉挑眉邪笑,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张恕权嘴角一抽,被堵得一噎。
宥长辉将嘴角扬得更高,然后才气定神闲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孽子,你气死我——唉唷!”门外正抬脚踹门的宥父突然一个扑空,摔倒在地。
“您没事吧?”宥长辉动作慢了好几拍,才慢条斯理地弯腰扶人。
“你这个孽子!”看父不买帐,“啪”的一声用力挥开他的手,硬是撑着面子起身。
“宥总裁。”张恕权乘机鞠躬招呼,表情严谨,态度恭敬,仿佛没看到肴父刚才狠跌了一跤。
“哼!”宥父骤失面子,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快速瞥了张恕权一眼权当招呼后,就直接找宥长辉算帐。“你真的是同性恋?”
“这很重要?”宥长辉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内,态度不显轻慢,却有几分漫不经心,对于这个久久才会见上一面的父亲,几乎无话可说。
“当然重要,如果你不是真的对女人不行,就立刻跟我去向蓝家人道歉!你知道少了蓝家人的支持,宥氏企业即将损失多少利益吗?”宥父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宥长辉哑然失笑,对于父亲这种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又可悲。
“不,我拒绝。”
“什么?!”宥父倒抽一口气,像是完全没料到儿子会这样忤逆他。
“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那么我劝您可以直接死心了,从一开始我就没答应过这件事,您就别再一厢情愿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叫做“父亲”的男人眼中还是只有利益。
“你……你……”宥父气得直粗喘。“是我亲手把你养到这么大,是我让你衣食无缺,如今你却这样回报我?”
宥长辉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不,在我十五岁以前,是我母亲亲手将我养大,十五岁之后,是她的遗产护我衣食无缺,我从未花过你一毛钱,就算有,那也是您该给母亲的,所以,请您不要再大言不惭地自以为是。”
宥父瞳眸骤缩,气得又想破口大骂,然而心中对第一任妻子的罪恶感却让他喉头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狠狠瞪着儿子。
深吸好几口气,直到心中那乍然升起的心虚终于平复,宥父才对儿子撂狠话。
“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和我去向蓝家人道歉,如果你不肯,以后你就别妄想我再把你当儿子,省得你成天让我丢脸!”
宥长辉眸光骤冷,就连一旁的张恕权也惊愕地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