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氏找你之前,我已经知晓你的一切,如果你是要跟我说你曾是个丫鬟,配不上我这将军的话就不用说了。”岳旸直接道出,抬手将手掌轻贴在她脸上,带着粗茧的手指细细抚模着她粉女敕的脸颊。“我不会接受的。”
“岳旸……”
他食指覆在她的唇上,不让她说下去,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目光将她整个人包覆起来。
“颖儿,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我只想陪着她一辈子相伴到老,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花颖咬着下唇点头,“知道……”
“告诉我那人是谁?”
“我……”她的脸微微红了。
“颖儿,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想要告诉你,除非是你自己放弃,否则对你,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岳旸的话触动了花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她只觉心头一暖,眼泪瞬间从眼眶掉下,嘶哑的问:“你不介意?”
“你要真介意我这大将军的身分,那我辞了这大将军的官位,与你一起回玉林镇卖鸡蛋糕便是,身为一个平民老百姓,这身分总配得过你这个大丫鬟了吧!”他拧了拧她哭红的鼻子,调侃道。
她破涕为笑,“你要是为了我辞官,皇上还不把我的头给砍了。”
“要真如此,为夫就绞了头发出家,从此不问红尘俗事。”
“皇上肯吗?”
“不肯也得肯,谁让他把我这一辈子除了母亲以外,最爱的女人给砍了。”他一副痞子样的说着。
第十三章这个堂不能拜(2)
他的话像颗定心丸,让她不再动摇,抬眼迷蒙的望着他蕴着柔情的黑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约半个月前。”岳旸敛下故意逗她而摆出的轻浮神情,自衣襟里娶出一封信塞到她手中,“打开,有了这个,你就不用再害怕他人的威胁。”
花颖抽出信封里的那张纸,一看,不禁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是她的卖身契!
“客栈开幕那天,我无意间听到柳氏跟叶翩翩的丫鬟小翠提到你,便留了份心,没想到她们竟然要以此要挟你,于是我就先下手为强。”他点了点她手中的卖身契,“你放心,官府那边除了奴籍的手续已经办好,你现在已经是良民。”
她一头扑进他怀中。“岳旸,你真好!”
他捧着她的脸,如海般深邃的眸子紧紧锁着她。“颖儿,以后不管外头风雨有多大,为夫都会为你遮风避雨。答应我,不会再有离开为夫的念头。”
不管花颖在商场上是如何的成功,靠着穿越,比别人多了些见识,也深受未来世界影响,较为独立自主,可她终归是个弱女子,她还是会渴望有一个深爱她、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用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在她累的时候抱抱她,提供一个可靠的肩膀让她依靠。
而岳旸就是那个她认定可以让她终生依靠并付出的男人。这么好的男人,她又岂能随便地说放弃就放弃。
她抬手做发誓状。“不会了,以后永远都不会。我要紧紧地将你的裤腰带抓紧,不会再有想要松开的念头。”
岳旸突然扯出一抹诱人的笑容,倾身在她耳边邪恶的说着,“等我们成亲,为夫的裤腰带随时都可以让你亲手松开。”
她微眯着眼看着他染着邪气的笑容,慢慢体会出他话中的含意,脸蛋倏地爆红,娇羞地低斥了声,“岳旸,你怎么可以这么邪恶!”
他狂笑一声,一把将她压在床榻上,啄了下她气呼呼的娇女敕红唇。“当然,为夫也不介意偶尔交换一下,换为夫亲手松开你的裙带子。”
“你的司马昭之心一点都不掩饰。”她瞪圆了眼,岳旸怎么可以这样毫不掩饰的对她说这么露骨的话。
“有何好掩饰,我们都要成亲了,娘说下个月三号是好日子,让我们把婚事办了。娘子,你怎么说?”他性感温暖的薄唇贴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哑着魅惑的嗓音问道。
“下个月三号……那不是不到半个月吗?”
他的唇瓣摩挲着她惊讶呢喃的粉唇。“我拒绝听到一个不字,如若不说好,婚礼就改在三天后,一切从简,不宴客、不发帖子,在大厅拜堂后直接把我的娘子扛回新房。”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霸了?”
“不想为夫当恶霸,就赶紧点头了,你说,嫁不嫁?”
她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双臂勾上他的颈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好,嫁,下个月三号我就把自己嫁给大将军,可好?”
碧蓝如洗的天空,不时有几朵璀璨的烟花冲上天际,大将军府里里外外红通通地热闹一片,府外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等着发赏银的百姓。
今天是大将军岳旸与未婚妻花颖成亲的日子。
虽然这对新人只想要低调完婚,请几桌酒席庆祝一下即可,可是偏偏皇帝老儿不答应,还下令礼部着手帮忙办理婚事。由礼部插手,婚礼自然是办得盛大又隆重。
虽然没有十里红妆,却也是八人大轿加百抬的嫁妆,伴随着喷呐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热热闹闹的将新娘迎进将军府。
在前来观礼的众人引颈期盼中,新郎新娘跨过门坎,进入热闹的大厅,跪在喜堂中间红色的喜垫上。
礼官见新郎新娘已跪妥,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且慢,这个堂不能拜!”忽然间,一道响亮的声音由外而内的传来。“不能拜,这新娘不是个好货,大将军千万不能娶这女子!”
这一声叫唤让众人楞怔住了,原本喜气洋洋的喜堂瞬间一片寂静,宾客们你看我、我看你。
新娘都迎进门,眼看就要拜堂了,竟然有人上门来闹事?!坐在主位上的岳大婶跟新郎官岳旸眉头瞬间打结,究竟是谁前来闹事?
婚礼进行到一半被人打断,花颖心急得也想要掀开喜帕看清楚究竟是何人来闹场,却被媒婆给阻止,怕不吉利,不许她自行揭开喜帕。
“这是?”连今日特地代表皇室来观礼的太子跟二皇子也困惑的自椅上起身,走向岳旸。
不一会儿,两个妇人领着京兆府尹从层层迭迭的宾客中挤了出来,一看见一身喜服的新郎新娘,其中一名妇人便指着新娘,声音拔尖,高亢的说:“官老爷,那个即将拜堂的新娘就是我家里的逃奴,花小蕊!”
逃奴?!这两个字一出,整个喜堂里又是一阵哗然,一个个不敢置信的看向花颖。
看到柳氏跟汪氏的出现和她们犀利的指控,跟着父亲一起前来观礼的叶翩翩,狠戾的眸光直朝花颖射出,嘴角扯着阴沉的冷笑,等着看好戏。
听到逃奴两字,花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察觉到她的仓皇与不安,岳旸紧握着她冒着冷汗的手给她安慰,低声的安抚她,“别怕,一切有我。”
他厚实含着暗劲的掌心传来的温暖与力量,顿时安抚了她所有的不安。“嗯。”
一看到汪氏,坐在主位上等着儿子和新媳妇跟她磕头拜堂的岳大婶也坐不住了,向前拉着岳旸,焦急的小声问着,“旸儿,汪氏跟那个女人来破坏你的婚礼,究竟有何目的?”
岳旸拍拍母亲的手臂,亦是低声安抚,“娘,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处理。”
听到儿子这样跟她保证,岳大婶又道:“你好好处理,千万别伤了颖儿的心,我可就只认她这么一个媳妇。”
岳旸闪烁着寒冰的双瞳寒意逼人,直锁着柳氏跟汪氏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有他们身后国字脸一脸严肃的京兆府尹屠誉,和一群来抓人的官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