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你别再哭了好不好?”情急之下,安薪双手抓住莫斐的肩膀摇晃着,试图把她摇回神,看到她的眼泪,他是既无奈又害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止住女人的眼泪,同时也怕吵醒父母而难以交代。
莫斐被安薪的举动吓得呆住了,她忍住满眶眼泪,没有出声,只是张大眼望着他,除了打破了大花瓶,她不知道她还有哪儿错了,要做他的受气包。
“谁?”
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同时传来安爸爸的声音。
懊死!真的吵醒老爸了!这回换成安薪呆住了,他的双手依然抓住莫斐的肩,扭曲着脸,一双眼睛凌厉地瞪着莫斐。
莫斐回头,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她发觉自己可能做错事了,因此低下头,赶快擦拭眼泪不敢抬头。
安爸爸见状笑了笑,“喔,原来是带女朋友回来。”原来是儿子带媳妇回来,还偷偷模模地怕人知道,他可是很开明的,看来安家就快子孙满堂了,他得赶快告诉老伴这件事才行。
“不是的……”安薪急忙想解释,可是安爸爸早关上房门,他于是瞪着莫斐愤怒低斥道:“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真的想一刀砍死这个女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花瓶的!”看样子那只花瓶真的是古董,怎么办?莫斐又想哭了。
“我不是说花瓶!我是说我爸爸误会了!”这时候她还想那只破烂花瓶!他真被她打败了!
莫斐的脑筋还是转不过来。“不是花瓶?是你爸爸?”误会?难道说他爸爸以为她是妓女?
“算了!有事儿明天再说。”现在老爸误会了,他一定会告诉老妈,明天怎么解释也一定不会被接受的,还会有比这更倒楣的事吗?从清晨遇到莫斐之后,他便倒楣到现在,但又能如何,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
莫斐觉得好委屈,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误会,明天解释清楚就行了,他干嘛这样生气?而且被误以为是妓女的人又不是他?他紧张什么?
安薪不再说话,愁眉苦脸地带着莫斐到楼上。
“你睡这间!”他打开一间房门让她进去,“我睡在隔壁房间,有事情你再来找我。”说完他便回自己房间。
安薪一离开,莫斐就赶紧把门锁好,“谁知道那个变态男人会不会半夜偷袭我,还是锁上比较安心。”
莫斐转身,仔细看着偌大的房间,同样是公园边的住宅,怎么大小差那么多,这房间几乎比自己的小窝大了三倍,有钱人就是这样,老是弄个大客厅、大房间甚至大厨房,浪费空间、浪费土地、浪费……反正所有想得到的都是浪费!
她打开浴室门,哇!连浴室都这么大,而且还是按摩浴白!她可得享受一下才行,就这么办!
莫斐忙着放热水,以至于没注意到一旁还有一扇门。
热腾腾的水氮氲起薄薄的雾水,莫斐冲洗一番后即泡在按摩浴白里,真舒服,身上的疲劳几乎消除大半。
不知经过多久,莫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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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开门啊!我有事要和你谈谈。”敲了半天都没有回音,安薪在心里咒骂着,她是猪啊!睡死了吗?老半天还不开门?
半晌后,安薪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走回房间,试着打开相连的浴室门,门把能动?!这女人洗澡都不锁门的吗?
烟雾立即占据视线,安薪发现烟雾弥漫了整间浴室,他走近浴白一看,“天呀!”他意识到她可能昏迷了,连忙弯腰大手一抱,把她抱出浴室,放置在床上,检查她是否还有气息。
“还好没死,”安薪松了口所否则他是有理也说不清,平白无故背上杀人罪。那才倒楣。
他移到窗前,打开窗户,回头看见床上玲珑有致的娇躯。他走近床边,不由得在心里称赞道,这个野蛮女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长得还不错,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呢?立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在被她气个半死之后,还觉得她漂亮!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来,安薪连忙替莫斐把毯子盖好,接着在床边坐下来仔细端详她。
直到清晨的曙光乍现,安薪才发现自己竟然忘情地凝视了莫斐一夜。
同一时间莫斐张大眼,直盯着安薪。无法想像她一睁开眼睛竟会看到他。
“你……”难道他这么快就要向她讨债”他在这里多久了!不对!她明明是在洗澡,怎么会在床上?下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在毯子下面是一丝不挂的,天!难道他用她的身体来赔偿古董花瓶的价值?
不!莫斐用力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清白竟然会为了那个古董花瓶而被他夺走了。
安薪见到莫斐惊慌的眼神,他心虚地收回目光。
“你要做什么?”莫斐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想不到来台北会有这种下场。
“我要做什么……我要……”安薪差点儿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我要我的证件。”他转身走到窗边,希望离她远一点,他眺望着清晨的院落,也让她有时间穿上衣服。
莫斐快吓坏了,她以为安薪会说他要和她,真是的,说话慢慢吞吞的,也不一口气说完,害她白担心,平白无故死了不少细胞。
“我放在公司,没有带回来。”其实莫斐也不确定,她在心里咒骂着,他死赖在这不走,她怎么穿衣服,还借口要证件,看着好了,总有一天她要向他讨回公道。
“那么等一下我陪你去公司拿。”
莫斐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行!要先办好我的事情才可以。”她现在一丝不挂,所以不能站起来,否则她肯定先赏他一巴掌,然后拿把刀把他剁成肉酱,再点一把火烧死他,以消心头之恨。
“好!”安薪终于走出去了。
莫斐立刻跳起来锁上门,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后坐在床沿回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任凭她有多努力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可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来台北第一天……她可能就失身了,而且对象还是那个“害人精”安薪。
第三章
盼了几年,儿子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安氏夫妇眉开眼笑,高兴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余管家忙着摆好餐具,送上精致的菜肴,接着拿了个大资料袋交给安爸爸。这时安薪和莫斐走下楼,安爸爸将资料袋暂时放在桌边。
“爸妈早。”
“伯父、伯母早。”
安爸爸对安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会心一笑。“怎么还叫伯父、伯母,要改口叫爸妈了。”
听安爸爸这么说,霎时莫斐羞红着脸低下头,又难过又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甚至不晓得该怎么问安薪。
安薪马上反驳。“爸,妈,你们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样所想的,我……”
安爸爸不等安薪说完,就道:“你不必解释了,我们都知道。”然后看着安妈妈,两人互相眼色,表示他们都懂。
莫斐心虚地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她心想,即使昨晚有发生任何事,目前也不能承认,只好顺着安薪的话解释。只是奇怪他爸爸既然以为她是妓女,怎么还笑得出来?
安爸爸怀疑的“喔”了一声,看了安妈妈一眼,故意装得很失望地说:“唉,那就算了。”其实他们是故意的,不然这两个孩子会否认到底,就暂时当作相信他们好了。
安薪压根儿不相信父母会相信,介理眼前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只好等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