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死,怕受伤,她是胆小表,坏透了的胆小表。
罗爱理嘤嘤哀泣,像个孩子紧抓着郑雍的衣襟不放,泪水湿透了他胸前,湿透了他的心。
于是阳刚的他也哭了,含着泪,恨自己让心爱的女人这般挣扎受苦。
“我不会怨你的,该怨的人是你,当初是我不好,我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我答应给你幸福的,却让你为了我过那种苦日子。爱理,错的人是我啊!”
“不对,不是你错,是我错……”
“好好,我们都有错,都在不经意的时候让对方受了伤,可是爱理,不能为了怕受伤就拒绝再爱啊!我也怕受伤的,可我更怕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会更痛。你也一样的,是不是?”
是的,她其实也想留在他身边,其实好想跟他在一起,可是……
他看出了她的旁徨,她想爱不敢爱的胆怯,更加怜惜地抱了抱她。
“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现在我们都经历了许多,成熟了许多,我们一定能找到方法好好相处的,只要你有心,我也有心,我们能幸福的!”他一面说,一面轻轻地吻她,吻她的眼,吻她鼻尖,吻她润泽的脸颊,最后停在她柔软的耳朵,舌头一卷,湿润地含住那小巧的耳垂。
轻怜蜜爱,眷恋难舍,她被他吻得阵阵酥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
她震颤地扬起墨睫,楚楚可怜的。“所以……你不怪我?”
“傻瓜!”他心弦一扯,满腔柔情倾溢,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吸吮,说不尽的缠绵。
跨年夜,大男人俱乐部再度齐聚于这间位于花莲的度假饭店。
这次不是饭店小开周在元邀请他们来的,而是郑雍坚持在此举办聚会,说自己有要事宣布。
当晚,在饭店酒吧,郑雍开了一瓶顶级香槟,说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然后强迫好友们举杯庆祝。
叶子航眨眨眼。“所以,你跟你前妻和好了?”
“嗯,和好了。”郑雍笑得像枚开口瓜。
“你们决定再婚了?”程昭旭也问。
“当然,我打算在农历过年前把她娶回家。”
这是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呢!
“她答应了?”
“还没,不过我会让她答应的。”
无论是要撒娇、耍赖还是装可怜,总之他一定磨到她心软答应,嘿嘿!
三个大男人同时眯了眯眼,瞪着一脸傻笑的郑雍——幸福的家伙!幸福得刺眼,让人拳头痒痒的,莫名地想开扁。
但他们没开扁,纵然内心暗暗嫉妒得不得了,表面仍维持了大男人的风度,举杯表示祝贺。
喝了香槟,气氛总算稍稍热络起来,但这时将一干人等聚到花莲来的男主角竟然说自己要闪人了!
“什么?”叶子航不敢置信。“是你把我们叫过来的耶!这就走啦?”
“嗯。”郑雍甜蜜地颔首。“我老婆在等我。”
程昭旭狠狠瞪他,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做出这种恶心的甜蜜表情?
郑雍浑然未觉,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晚上饭店有乐团表演,倒数的时候还会放烟火,我们说好了一起看,你们也别光在这里喝酒,记得到时候也跟大家一起倒数啊!”他一副热心规劝的模样。
这下连最月复黑深沉的周在元都忍不住动气了,三人互看一眼,叶子航和程昭旭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郑雍,周在元则拿起另一瓶未开的香槟,用力摇了摇,然后对准郑雍的脸打开瓶塞……
第10章(2)
郑雍一身狼狈地回到屋里。
罗爱理正在屋里等他,见他头发湿了,月兑下外套,身上衬衫也湿了一大片,不禁大惊。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还不都怪那几个没义气的!”郑雍气呼呼地将来龙去脉说一遍。
罗爱理听了,噗哧一笑。
他自己才见色忘友咧,居然有脸怪别人没义气?
“你笑什么?!”他眯起眼。
“呵呵,没,你快去浴室冲一冲换件衣服吧!”她笑盈盈地催促。“换好了我们就出去等看烟花秀。”
郑雍见她笑得乐陶陶地,眉毛都弯了,眼睛宛如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心弦一动,全身霎时热起来,伸手就抓住她。
“你跟我一起进去。”
“去哪儿?”她犹未觉身旁的男人已有兽化的倾向,天真地问。
“来了就知道了。”说着,他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拖进浴室里。
一踏进那私密的空间,罗爱理这才恍然,脑海不由得浮现那天两人在此靡荡放浪的画面,脸颊迅速延烧一片红晕。
她转身就想出去,但他动作比她更快,一下子便横臂过来将门甩上了。
砰地一声惊得她心慌意乱。
“你别闹了……”话语未落,莲蓬头已经打开了,温热的水瀑当头浇下来,浇得罗爱理声声尖叫,夹杂着郑雍自喉间滚滚而出的低沉笑声。
他畅快淋漓地月兑了上衣,一把将那湿透的容颜压进自己健硕的胸膛,陪他一起淋水。
“这才叫同甘共苦呢!”他恶作剧地低头咬她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觉得自己好累了,腿麻腰酸,可男人依然不肯放过她,横抱起她走出浴室,将她丢上床。
可不能再来了!
她警醒地想逃,上次就是这样昏天暗地连续弄了几个小时……
“不可以,我还想……看烟火呢!”期待着和他手牵着手,一起看烟花在夜空里璀灿绽放。“还要倒数……”
“在这里也能倒数。”他将她压在身下,暧昧地含着她耳垂咕哝。“也有烟火看……”
“哪有啊!”她忿忿地咬他肩膀强硬的肌肉。“这边看不到烟火啦!”
这种肉麻恶心的话他怎么说得出来啊?天哪!好丢脸!
罗爱理全身发烧,坚持从他身下溜出来,她可不想难得一个跨年夜,结果却是从头到尾在床上度过。
“再来一次吧!”他拉住她的手撒娇。
“不行!”她严肃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
还问?“你没听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话刚落下,她立即便后悔了。
这什么烂比喻啊!
果然,郑雍笑得肩膀抖颤。“可我是四年来累积的柴太多了,怕烧不完啊!”这人还有没有廉耻啊?她气呼呼地瞪他。
见她脸蛋气得粉红,连玉颈都薄染霞晕,他又爱又怜,大手勾搂她的腰又准备将她压下。
她惊叫一声,仓皇之间咬了下他手背,痛得他连忙缩回。
她乘隙飞快地下床,板着冷若冰霜的小脸,一本正经地穿回衣服,郑雍眼巴巴地看着,觉得好无奈、好可惜。
其实跨年夜过不过,在哪里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啊,就爱玩这种无谓的浪漫。
可没辙,为了哄女人开心,好让她快快点头答应再次嫁给自己,他只能乖乖配合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也换上干净的衣服,恋爱中的人总是神采飞扬的,两人整理过仪容,站在一起便犹如一对璧人,闪耀夺目。
夜凉如水,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却是热呼呼的,月华氤氲地洒落,摇曳一地光影。
远处渐渐可闻欢声笑语,罗爱理停下步履,指着圣诞树下那对雪人女圭女圭。
“听说是你送的?”
“你知道啦?”他微微一笑。“喜欢吗?”
她扬起头看他,眸光沣沣,粉唇似笑非笑地嘟起。“又不是送给我的,我喜不喜欢有差吗?”
他心弦一震,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坏丫头,你明知道是送给你看的。”
她娇声笑了,妩媚地斜他一眼,忽地贴着他偎进他怀里。“那个雪花球,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