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辨琳发出惊呼:“你们……居然住在一起?!”
邵可宁捂住嘴,故作姿态地想解释清楚:“噢,你可别误会了……我弟和他相处时还危险些,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吗?我想他一定是刚刚才出生的。”他也懒得出言恐吓她了。
睁着无辜的眼,邵可宁耸肩回应。
风情万种的女人看了他们一眼,气到说不出话。
柯辨琳嘟着嘴,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名牌包,啧了一声,满脸不悦地离开。
“谢谢光临,请慢走。”邵可宁鞠躬送客。
“我们聊聊。”原赤御丢下餐巾,猛地起身。
“我很忙。”她发出哀叫:“不要这样拉我,会痛啦!”
他头也没回,用力拽着邵可宁走向前方。
“休息室借我。”
没等原赤菲应声,他就大脚踹开门,一把将邵可宁拖了进去。
“大姨妈还没走.所以你的情绪不稳?”他恼火问。
她撇开脸。“跟那个没关系。”
“那我和女人约会,是哪里碍着你了?”
“才不是约会,是诈欺。”她挺起胸,昂首怒视他。“我不管你有多想摆月兑眼前的麻烦,都不应该利用任何人来替你完成。”
“你也很想摆月兑我吧?”
她当场僵立,然后再次抬眼看他。“我……没有这么想。”
“哦?”原赤御发出一声轻蔑的笑。“那么如果我永远留下来,继续和你待在同一屋檐下,也没关系吗?”
邵可宁有张最藏不住表情的脸,所有情绪都写在上头。
这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不过一星期而已,已经几乎令她每晚都想把自己撞昏才能入睡。啥……永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父母着了魔似地想逼我结婚,已经将我手边的工作都停权。我若打算抗争到底,那么我就回不了纽约,还你一个清静。”
“所以你就随便找人当牺牲品,等拿回权力后再把对方踢走?”
“不这么做也行。我就待在台湾,直到他们发现失去我对公司造成的影响而反悔,但那或许是一、两年后,甚至更久。”原赤御上下巡视她一番。“但我没打算忍受你到那个时候。”
邵可宁感到一阵火大,到底是谁在忍受谁?!
而且他和父母的抗争又关她什么事了?!
“我已经预缴租金了。”她大声说。
“这我知道。但我是屋主,应该有权决定更多的事情,而且关于合约这个部份想解决的话,我相信金钱还是非常管用的。”
邵可宁有些紧张地拽着手。完了,她的购屋美梦……可能会因此而破灭。
“原赤御,我……”
“算了,我不怪你,你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的心情简直愉快得颤抖,眼眶泛着感激的泪水。
“以为我会这么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完。
这直接又严厉的措词让邵可宁失望地低下头。但原赤御不为所动,谁教她听到他可能待更久时要露出那种末日来临的恐慌表情。
“我会想办法弥补你的。”她急急地说:“不然……我帮你登入我妈替我相亲的网站,那里有近千名精英会员可供你挑选。”
他嘴角的线条绷住。“你要是敢让我在任何莫名其妙的网站搜寻到我一根手指照,绝对会马上被我轰出门,听清楚了没?!”
于是,邵可宁又摆出那副小媳妇受虐的脸孔。
“听清楚了,我不会再多管闲事的。”
“很好。”他背过身,但逗留了片刻。“那个漏水,是真的吗?”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小:“我……唬烂的。”
接着,她听见原赤御徐徐吁出一口气,试着把持住忍耐的边缘。
“除了这个,我也怀疑你有其它的强项。”
第5章(1)
夜幕低垂,位于三角窗的咖啡馆里透出几束光线,隐约可见一名妙龄女子的身影穿梭其中。虽然“相聚一刻”早在接近黄昏前便已打烊,但邵可宁仍独自留下准备近日促销活动的琐事。
她心里明白其实这是在逃避原赤御。知道自己闯祸的感觉并不好,在还没确定他是否气消之前,她可不想再碰任何钉子。
邵可宁扶着椅背坐下来,想了好久好久。为什么她分明就是在做一件好事,却搞得自己一肚子委屈?讨厌的人!他用不着对她大吼大叫,就能在她胸口塞进千奇百怪的坏心情,天晓得这是谁赐予他的要命本事!
星楼市自午后就开始飘下细雨,到了晚上十点钟依然没停歇。
邵可宁步出门,对着天空长叹一声,然后取下肩上的背包,顶在头上方遮雨,再加快脚步冲进车内。
发动引擎后,她拍拍身上的水珠,将车子驶离咖啡馆。
雨刷在眼前规律地摆动,很快就产生催眠效果。她揉了揉干涩的双眼,又拍了拍脸颊,努力赶跑不断涌上的困倦感。
她在车内放起最喜爱的雷鬼音乐,这通常比任何提神偏方都有效。
“真是个冷清的夜晚。”她喃语。
百般无聊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她的心思很快便飘向某个地方。
不知道原赤御睡了没?如果一进门他正好在客厅要怎么办?
吧脆买个小礼物向他赔罪,但是此时大部分店家都关门休息了,她要上哪儿去买?何况她也不清楚他喜欢什么。
“唉呀……”邵可宁甩甩头。“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一路畅行无阻的绿灯使她不自觉地加紧了油门。
倏地,自分隔岛的矮花丛间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像突然出现在她的车轮前方。她慌乱地急踩煞车,湿滑的路面令车体不受控制地打滑,失衡撞上分隔岛。
她紧握着方向盘,没受到任何保护的右臂承受了最直接的冲击,瞬时弹出的安全气囊更猛力撞向她的肋骨,痛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所幸她的前后方并无车辆,没有造成其它事故。
车灯打照在受到惊吓而疾行奔过的黑猫身上,邵可宁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她想伸手从背包内拿出手机求救,但根本无法抬起受伤的手臂。
“小姐,你还好吗?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再忍耐一下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邵可宁听见了有人在车窗外呼唤的声音。
“好……谢谢你。”她动弹不得,只能吃力地应声。
“怎么那么久啊?”
“应该快到了。”窗外的男女焦急地对话。“来了、来了!”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相继前来,血色尽失的她终于缓缓闭上眼。
滴答……滴答……滴答。
翻了翻最新一期的名车型录,原赤御不止一次抬眼望向墙上的挂钟。
再过五分钟就是凌晨一点了。虽然邵可宁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向他报告她晚归抑或外宿的原因,但基于尊重……她是该说一声才对。
害他不由自主地……烦!
“相聚一刻”在他离开后的几个小时便关门休息了,原赤菲还把两个小表丢给他,好让她重温和丈夫难得的两人时光。
也就是说……唯一能让邵可宁装忙的事也没了。
她的世界除了家人和那间小咖啡馆,他怀疑还塞得进一粒绿豆。
还是说……她终于找到约会的对象?
别闹了,就凭她那副德性!
那女人最好别以为只要她消失一个晚上,他的怒气就会跟着消失。光是莫名其妙替她操心的这部分,就足以让她的刑期加重。
午后,他带着双胞胎去了动物园,逛遍国内的所有物种。
拍照、买了一堆不知有何用处的玩具,还狂吞老妈不许他们吃的垃圾食物。身为舅舅的他,乐于满足小家伙们的每项要求。
直到他的小外甥开口要一头狮子当作宠物时,他终于发觉事态严重,果断地将他们带离那个看似天堂却潜藏危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