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春那丫头做的,那味道定是不错,我尝尝。”苏越动手切了块。
见状,苏宓不舍的想阻止他,“哎,三哥,你别切那么大块。”
“这整个蛋糕都被你吃了一大半,你还吃不够吗?”苏越瞅见妹妹一脸舍不得,他笑着刻意狠狠切下一大块,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松软的蛋糕配着香甜的果酱,让他忍不住三两口便把碟子上的那块蛋糕吃完,又再切了一块。
苏宓见状急了,抢过仅剩的一块,护食道:“三哥,这块是我的,你不准再吃。”
“亏三哥特地来给你送生辰礼物,连块蛋糕都舍不得给三哥吃。”苏越佯怒的晃着手里拿着要送她的礼物。
苏宓连忙堆起笑,讨好道:“要不我让拾春再帮我做一个,分一半给你。对了,三哥,拾春她今天过来时,在路上遭人追杀,听说前阵子也发生过一次,你帮拾春查查,究竟是谁想杀她,否则万一她真出事,以后咱们就吃不到她做的糕点了。”
“噫,她又被人追杀吗?”苏越有些意外。
“怎么,三哥你知道这事?”
“她上回遭人追杀时,刚好撞上我,那杀手因此逃走了。”苏越解释。
闻言,苏宓想起之前听袁拾春提过,三哥曾帮过她一个忙,原来指的是这件事,她纳闷的问:“拾春她又没
“这事我会帮她查查,你转告她,待事成之后,她可得做个像这样的蛋糕谢我。”苏越提出条件。
“知道啦,多谢三哥。”
“当初出钱买凶杀袁拾春的人是陶真,咱们阁里的杀手,先后出手三次都未能得手,李盘因此依规矩退回酬金,不再接这桩买卖。可袁拾春又再遭人追杀,你看这幕后主使者,会不会仍是陶真?”
枭首阁里,苏越坐在书房的桌案后,长指转动着手里的一只玉杯,思忖的问着站在他身旁的周随。
京城里没几个人知晓,这专门收钱替人买命的枭首阁,幕后的主人竟是苏国公府的三少爷。
“袁拾春平日并无与他人结怨,应当没这么多人想杀她。”周随那张端正的面容上一如往常,面无表情。这袁拾春能逃过第三次追杀,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你也说她一个弱质女子,并未与人结怨,那这陶真为何要买凶杀她?”苏越再提出一个疑点。
这枭首阁是苏越在七年前成立,当年他刚成亲,结果新婚妻子竟在成亲当夜趁乱跑了。她不想嫁给他,他也不想娶她,因此暗中帮了她一把,让她得以顺利逃走。
之后他得到消息,她与情夫私奔,但不到半年,两人带走的钱财用罄,那情夫竟移情别恋,想攀附当地一名富家女,两人为此争执,那情夫因此杀死了她。
尽避当初他是被迫娶她,但他这人素来怜香惜玉,且无论如何,她总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因此他前去为她报仇,收拾了那负心的男人。
在得知周随是江湖人后,他遂利用周随在江湖中的势力,成立这座收人钱财,替人买命的枭首阁,过一把江湖瘾。
“可要派人去查一查陶真?”周随问。
“嗯,你让李盘派人去查查这事。”苏越颔首,接着思量这陶真是个术士,他和袁拾春之间有什么仇怨,竟能让他不惜花钱买凶,想要袁拾春的命?
第8章(2)
翌日,李盘亲自前来回复苏越。
“阁主,我派人调查后,发现陶真与那袁拾春并无仇怨,甚至在此之前,他也没见过袁拾春。”他原本并没有把苏越这个公子哥放在眼里,当年他之所以加入枭首阁,是看在周随的面子上。
数年前周随曾有恩于他,因此才会在周随的招揽下,来到枭首阁,替他管理阁里的大小事。后来他发现苏越此人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是个纨裤子弟,城府深沉,又有见地谋略,处事有分寸,这才渐渐让他对他心悦诚服。
苏越提出疑问,“那他为何要买凶杀袁拾春,难不成他嫌自个儿的银子太多,所以才想买凶随便杀人?”
李盘沉吟道:“这事我也不得其解,唯一的可能是,他是替人办事。”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指使他,要他买凶杀了袁拾春?”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苏越颔首,“这倒不是没可能,问题是,那幕后主使者是谁?”
这事李盘也回答不出,不过想起在调查陶真时,查到的另一件事,便说道:“对了,我们在调查陶真时,发现一件事,莱阳王在两、三个月前,曾去找过陶真。”
“莱阳王找陶真做什么?”苏越闻言有些意外。
“陶真是个术士,会不会是找他卜算什么事?”李盘猜测。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当初皇上查抄陈国舅家的时候,在那里发现敬王遗失多年的一本祖传奇书《镜光宝鉴》,归还给敬王后,敬王又再将这书献给了朝廷,听说这书最后落入莱阳王手里。”
听到这里,李盘便意会过来,“莫非莱阳王拿了这本宝鉴去找陶真,但他想做什么?”
苏越再想起另一件事,“差不多也是在两、三个月前,顾明惠来了京城,结果也不知为何,就突然得了莱阳王的宠爱,甚至不顾两人的身分,娶她为妃。”他抬指摩娑着下颚,玩味的寻思着,“你说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他忽然思及,莱阳王大婚前,他曾和小妹一块跟着顾明惠去蛇园看那条白蟒蛇,当时他便察觉到莱阳王与顾明惠之间有些怪异之处,那时莱阳王竟对顾明惠说“不要再离开我”。
之后,他指着笼子里的白蛇,又对她道:“你回来后,没再来看过白娘子吧,你瞧,它比起之前又长大了一圈。”
彼明惠当时摇首说:“王爷,我不记得它以前有多大。”
然后莱阳王说:“这白娘子是你看着长大,它似乎认得你,以前每回见你过来看它,它都会朝你爬过来。”
想到这里,苏越猛然一惊,难不成莱阳王竟是把顾明惠当成了明冬夫人,而顾明惠当时的神态和语气,似乎也并不以为怪。
想到这里,苏越吩咐李盘,“你去探探陶真的口风,看看当时莱阳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去找他。”
奔稹元日落时分抵达寅州,在一家客栈里落脚,用过晚膳后,小二送来热水,再送来一小碟糕点,脸上堆着笑,哈着腰说道:“爷,这糕点是咱们掌柜送给您试吃的,倘若您觉得这味道还合口味,咱们店里有贩售,您吩咐小的一声,小的就给您送来。”
常四接过糕点,摆摆手让他退下,看向手里那碟被切成几片的糕点,微讶的噫了一声。
奔稹元看向他,“怎么了?”常四性子素来沉稳,鲜少有事情能让他露出讶异的表情。
常四将糕点端过去,回答道:“这糕点看着竟像明冬夫人生前做过的凤梨酥和杏仁糖酥。”明冬夫人以前常做糕点,他和赵魁都有幸能尝到。
奔稹元看向那碟糕点,见那样子确实像明冬以前所做的,抬起手想要拿块来尝尝,常四谨慎的出声。
“王爷,先让属下试试有没有毒。”小二送来的这糕点,太像明冬夫人生前所做,让他心生疑虑。拿出银针试了无毒之后,这才将糕点递过去,“王爷请尝。”
奔稹元捻起一片凤梨酥送进嘴里,尝了后,他眸里闪过一抹诧异,“这味道竟与明冬做的一模一样!”他再尝了块杏仁糖酥,吃完后,他惊讶的站起身,“这味道也与明冬做的一样。”一个相似还可能是巧合,但这两种糕点味道都一样就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