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就算我有心抢你的男朋友,纪韦那对眸子里也只容得下你这蠢女人,别那么妄自菲薄,对自己没信心好吗?”唉!像她这般聪明绝顶的女人怎么会交上这个白痴朋友?
接收到向海茹不耐烦的鄙视眸光,任其芳纵有千万个不安也只能吞进肚子里独自咀嚼。
瞧任其芳一副受气包似的小媳妇苦相,向海茹忍不住为她加油打气。
“安啦!纪韦绝不是那种思想封闭的古板人,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闻言,任其芳原本轻拧的眉峰这下全聚拢在一起了。向海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她纳闷地搔搔头,原本还想开口问清楚,却教一声突来的尖叫给吓住。
循着巨响来源望去,只见友芝气急败坏的一张小脸罩着薄薄的一层铁青色,粗鲁地以肩顶开玻璃门,丰臀还辅助作用地敲碰玻璃门。
“怎么了?”好端端地发什么癫?不知是向海“管教无方”,还是这年头伙计的“福利”大到一个不高兴还可以拿资方的家当权充发泄的器具。突然间,任其芳觉得有点儿天地变色。
“友芝!?”这死丫头一点颜面也不帮她顾一顾,虽然其芳并不是外人,最起码也别教她这个老板丢脸嘛!“如果你不想擦玻璃也别用这么极端的抗议方式,玻璃门撞坏了倒不要紧,要是你身上的零件撞散了,我可养不起你一辈子。”
“对不起。”友芝的嗓音闷闷的,这句道歉听起来也没多大的诚意。
向海茹也没打算认真追究,反正她的玻璃厚门没破,撞疼了的肩、臀也不是她的。友芝的歇斯底里她早已见怪不怪。
但不明所以的任其芳可没这项认知。
“友芝,你怎么了?”
“失恋了。”友芝打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抓了一把小圆椅在柜台前有气无力的趴着。
懊不会友芝的口头禅便是失恋两个字吧!?任其芳张着一双不解的明眸望望友芝,再瞧瞧向海茹。
“就连Dick都是人面兽心之辈,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好男人了。”友芝将脸闷在桌面上模糊不清的说着。
“谁人面兽心?”任其芳先是愣了半秒,继而一颗忐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好像听到了纪韦的英文名字!“Dick!?”不想理会友芝的向海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做了什么?”
“威胁利诱、始乱终弃、喜新厌旧、另结新欢、翻脸无情、赶尽杀绝……”
“等等、等等!哪来这么多名堂……”向海茹急忙打断友芝的长篇指控,因为她看见任其芳的脸色逐渐泛白。
友芝霍地抬起趴在柜台桌上的上半身,伸手抽出先前从隔壁书报摊上借来、现在被她压在脸下的杂志。
“喏!人家都做了专题采访报导了,难不成我还冤枉他!?
亏我一直拿他当偶像崇拜,想不到他空有俊帅的皮相,骨子里全是下流的思想。枉费我将一颗清纯的少女心全投在他身上,想不到他竟然伤我这么深……”
“唉!这种八卦杂志最爱无风起浪,十句中有九句全是道听涂说、胡乱掰出来的,你别被蒙了眼、惑了心,千万别当真啊!”向海茹这句话看似劝导友芝,实则在安抚早已六神无主的任其芳。
这该死的纪韦平日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副很罩的酷样,怎会任这些八卦记者胡写一通?或者……并非空穴来风!“这些事若不是当事人主动漏口风,有哪个记者有那么大的本事挖出这些独家的桃色新闻?”友芝继续提出她的疑问,却字字句句直捣进问题核心。
平时一副散散无心计的呆模样,偏偏这个该胡涂的节骨眼她却精明了起来。向海茹赶紧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唯恐天下不乱的友芝手里,顺势取走她手中的八卦杂志。
“去帮我买三杯木瓜牛女乃。”
“喔。”友芝一点也没意识到人家嫌她碍眼。
打发走友芝,向海茹忧心忡忡的望向早已从她手中接收八卦杂志的任其芳。
“我想这只是宣传手法,你应该听听纪韦的解释。”迅速瞄了眼内容,向海茹提出中肯的建言。
抬起埋在杂志上的小脸,任其芳眼底燃起期望的光芒。
“宣传手法!?”
“嗯……”向海茹热切地点头。
沈甸甸的心终于找到一丁点儿可以让她释怀的理由,任其芳紧抓住这一线曙光,挣月兑灰蒙蒙的沮丧心情。
“对!我不应该怀疑他的人格。”
然而她却发觉,在她心中那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城堡已悄悄地去了一角。
说什么相信他的人格,说什么只要她是他今后的唯一就够了,在爱情的国度里,谁不疯狂、谁不嫉妒?谁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怀里抱的竟是另一个他或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其芳坚定的心也随之一点一滴地流逝。渐渐不安的心忻摧若飘落的棉絮,轻轻一撩拨,又嚣张地漫天飞舞,待风静絮落,却教人沾惹了一身愁。
爱管闲事的向海茹看不惯任其芳为爱所苦的落落寡欢模样,她悄悄地拨了通电话到星象。
解铃还需系铃人,任其芳心中的结就得看纪韦如何解了。
第8章(1)
“怎么会是你?”向海茹错愕地看着出现在她的美容护肤工作室,表明了是受纪韦所托前来护送任其芳回家的江堂。
这纪韦心中到底有没有其芳的存在?闹了这么大的丑闻竟然连句解释也没有!
他是作贼心虚?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认为其芳应该会无怨无尤、自始至终坚信他是因树大招风才会无端惹来一身腥?
江堂摊手耸肩。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他明显地感受到向海对纪韦不能亲自前来的不满情绪。
说真格的,该不满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女朋友不是他的,他却得为好友两肋插刀,担了个吃力不讨好的重责大任,谁教纪韦分不开身。这还不打紧,最令他感到头皮发麻的是,他又得和向海这小家伙对阵,唉!他避他已唯恐不及,却又无可奈何地自投罗网。
向海这小家伙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教他……唉!他是没什么权利管这小家伙爱怎么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但是这小家伙也没必要打扮得如此女性化,还开了这种一天到晚尽在模女人脸皮的护肤中心吧!真是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丢尽了男人的脸。
不自觉地,他从鼻孔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偏偏向海茹就是听见了。
“哼什么哼,瞧不起人呐!”
“哪有!?我只是……牙痛。”他得赶紧撇清,免得这个“性”趣不同的小家伙又缠上来。
江堂急忙皱眉抚颊。
牙痛!?骗谁啊!她明明瞧见他眼底那抹不屑。
“打个电话叫纪韦自己过来解释清楚。”向海茹也明白纪韦要是能抽身早就来了,她只不过想刁难江堂罢了。
“都说了他没法子亲自来接其芳。”江堂移步至任其芳身旁,眼尖地瞧见搁放在她面前的那本八卦杂志。
任其芳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再度对上封面上纪韦俊逸非凡的笑颜。
“纪韦呢?他现在在哪儿?”
江堂忍不住多瞥了任其芳几眼。哦!老天,千万别哭!他一向拿女人的眼泪没辙。
“他还在公司……”
“那我们回公司。”任其芳动作快得教江堂跟不上脚步。
“你不能回公司。”在任其芳正要跨出玻璃厚门之前,江堂迸出这句话。
“不能?”任其芳愣在门边。
“什么意思?星象不想录用我了?还是纪韦不想见我?”她就是想当面问纪韦,只要他亲口告诉她杂志上写的全是无中生有,全是谎话连篇;她会相信他,但是……他竟连见她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