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这女人竟然设计他!?这根本是预设的陷阱。
这次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那名记者举起他挂在胸前的相机……而他竟然摆月兑不了苏妮的蛮力箝制!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轿车突地驶进停车场,好巧不巧地停在纪韦和苏妮身边,歪打正着地阻隔了摄影机的镜头。
开车速度永远追不上纪韦的江堂此时才刚抵达公司,他愣头愣脑地摇下车窗。
“你们……谈妥了吗?”
原本即将成功的计谋竟毁于一瞬间,苏妮面对眸光冷冽如冰的纪韦,早吓得脸色发青、魂飞魄散。她真怕脾气暴躁的纪韦会一时失控将她的头颅给捏碎。她赶紧松开勾住纪韦颈项的双手,急忙地攀住眼前唯一能救她月兑离这头暴怒狮子的江堂。
“江堂,我的头好晕,你送我去一趟医院吧!”她用哀求的眼神直瞅着尚弄不清楚状况的江堂。
纪韦一跃而起,他双臂交抱于胸前,眯着一双鹰眼直瞪着惺惺作态的苏妮。
“江堂——”纪韦不怒而威的气势教苏妮直打起寒颤,如今她只能巴望江堂救她一条小命。
“江堂,你到底听见了没?”她又急唤了一次。
反应迟钝的江堂直到此刻才瞧出点眉目。他抿抿唇,朝驾驶座旁的前座努努嘴。
“上车吧!”
一旁的纪韦并没有阻止苏妮钻进江堂的轿车内避难。
反正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山不转路转,苏妮若还想待在星象,自投罗网只是早晚的事。
目送江堂的车缓缓离去,纪韦斩钉截铁地下了决定:日后他绝对得离苏妮这女人远远的,否则不知她又要如何假藉机会兴风作浪。尤其在他和任其芳才刚刚由朋友变成恋人之际,他更得小心谨慎才行。
第6章(2)
前来应门的向海茹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外一脸关切之情的纪韦。
不会吧!?敢情她不在的这几天,纪韦和其芳的关系已发展到如胶似漆、片刻不离的亲密地步?
“其芳呢?”纪韦大步跨了进门,左顾右盼地问道。
见纪韦这副紧张的模样,向海茹忍不住调侃他:“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其芳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还怕她迷路不成?”
纪韦脸色一变,随即冲向向海茹面前,朝着她的鼻尖咆哮。
“你让她独自一个人外出?”
纪韦几近凶恶地瞪了向海茹一眼。
“你最好保证她平安无事。”他烦躁地搔乱一头短发,心知他不该怪罪不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向海茹,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忐忑的心。
他就是不放心任其芳独自一人,他无法保证她会不会又一时想不开,故意跑上街去撞汽车、跳楼或跳水?
他甩甩头,挥去这些血淋淋又教人心惊胆战的猜测。然而,他的心依旧悬上喉头。他明白自己是对她保护过度,但就算把任其芳拴在他的裤腰上,他还是不免要担心她会不会一不小心跌倒。
他对她呵护备至的爱恋心态,已经严重到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地步。他明白过于浓烈的爱情往往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但他已是如此,又能如何?
“她也不过到巷口买些饮料,会出什么事情?神经病!”向海茹翻了翻白眼道。她真的怀疑其芳是如何和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相处的?而且还谈起恋爱来!
“她是病人,你不该让她一个人到处乱跑。下楼买个饮料,难道你就不会代劳啊?”纪韦睨了眼前这粗线条的向海茹一眼。
“喂喂喂!客气点,你女朋友是人,难道我不是人啊?”粗线条是向海茹给人的错觉,真实的她,内心可是细腻得很。面对纪韦毫不修饰的抱怨眸光,她随便瞄上一眼便心知肚明。
“她的情况特殊。”向海茹随口的一句女朋友,教纪韦打心底窜起丝丝的甜蜜,语气也跟着软化不少。
“情况特殊的定义是什么?发烧、感冒?你未免小题大作了吧!何况其芳说了,她的感冒早已痊愈,你再把她限制在这小小的斗室里,小心她又闷出病来。”先前任其芳向她描述纪韦把她关在家里的霸道行为时,她还半信半疑,只认为是其芳夸大其辞,想不到……唉!其芳的形容还算是客气了点,纪韦的表现何止霸道,简直专制得不通人情。
“感冒、发烧?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纪韦的语气闷闷的。
“难不成还有别的?”向海茹顿了顿,“顶多再加个胃痛的老毛病。”她补充道。
“你真相信她的说辞?”纪韦开始考虑他是不是该向其芳的好友吐露真相,相信向海茹最少能帮他看紧任其芳。
“为什么不?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纪韦眼中隐含的沉痛教向海茹也跟着悬上一颗心。
纪韦心中的愁绪全写在他深锁的俊眉上,他的喉咙干涩,要他亲口说出任其芳被人强暴的痛心事实,无疑像在他的心口狠狠地划上千刀。
“你……没事吧?”向海茹蹙眉,莫名地也跟着焦躁了起来。
“我没事,出事的是其芳。”纪韦深吸了一口气,才痛苦地继续说:“事情是在你来电的前一天,她被人强暴了。”
向海茹睁大了双眸,小手紧紧捂住险些惊叫出声的嘴巴,她激动的猛摇头,久久才平复内心的激动与惊愕。
“这……我才不信。”她完全瞧不出其芳有何异状。
“我没理由拿其芳的清白来开玩笑。”
“可是……她一个字也没提过。”
“这种事本来就难以启齿,她一定只告诉你感冒,事实上她为了这件事割腕自杀,要不是你及时的一通电话,恐怕……”他紧握双拳,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邦腕自杀!?“可是我问过她手腕处的伤口,她说是被碎玻璃割伤的。”潜意识里向海茹并不想承认纪韦所说的一切。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为自己的软弱找藉口?”纪韦反问她。
向海茹气馁地垂下双肩,一向不发达的泪腺突地决了堤。
一室的哀凄,满怀惆怅的两人浑然不觉哼着小曲儿的任其芳已采购归来。
一见到纪韦也在屋内,任其芳立即将满满一大袋的冷饮、零食藏在身后。这几天纪韦老拿她的感冒病情大作文章,冰冷的东西她绝对禁口,而蜜饯之类的乾果又被讥为垃圾食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以大肆血拼,怎料纪韦会出现在她的客厅。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教纪韦将这一大袋零嘴丢进垃圾桶里才好。
“纪韦,你不是回公司上班了吗?”任其芳的脸上堆满心虚的笑容,和愁容满面的纪韦、向海茹形成一副强烈的对比。
听见任其芳的娇柔嗓音,纪韦强自打起精神,而向海茹则忙着擦拭泪水。
“怎么啦?世界末日了不成?”任其芳瞥见向海茹极力掩饰的泪眼时调侃她道。
“没有,我只是……”说着说着,向海茹喉头一哽,泪珠儿又串串滑落。
纪韦没料到向海茹会如此激动,看来他这步棋是下错了。
“欸,我不过才数落你几句,用不着在其芳面前故作委屈吧!”他无奈地找个台阶让向海茹下。
任其芳赶忙上前搂住已成了泪人儿的向海茹,认识向海这么久,她从没见过向海掉过一滴眼泪。
“纪韦,不管你们起口角的原因是什么,我要你跟向海道歉。”
“不!他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没有善尽照顾的责任,不该让你独自下楼买东西……”
“老天!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被他洗脑了不成?”任其芳不可置信地望着将错误尽往自己身上揽的向海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