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等!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郝蔓茹不敢回头,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下已经快涌出眼眶的泪水。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他对她有熟悉感?!
“你觉得好像见过我?”郝蔓茹突然转身,一把拉住他的手。
“郝副理!”这次换魏齐雍吓到了,稍稍后退一步,顺势滑开她的钳制。
“呃,对不起,你说你觉得好像看过我?”郝蔓茹也觉得自己太唐突,赶紧将手放到背后。
魏齐雍思索半困后摇摇头。“我想可能我记错了,因为我没来过台湾,应该不会见过你,除非你去过墨尔本?”
“没有,我没去过墨尔本。”虽住在澳洲,但她的活动范围大多在布里斯本和雪梨。
“那就是我眼花了,我们俩不应该见过面。对不起。”他决定结束话题。
但郝蔓茹却像溺水的人抓到树枝一样,毫不放弃。“那你对哲瀛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对不起,我不认识。”魏齐雍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郝副理又靠近他许多。
“那你记得小猫吗?”郝蔓茹这次把脸更凑近些了想看清他的反应。
第4章(2)
这是引诱吗?
那双水汪大眼中是不是又带着泪水?
“对不起,我对猫咪过敏。”魏齐雍又退了一大步,因为两人的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到会让人有暧昧联想——她想吻他。
老天,亚曼的女职员作风都这么大胆吗?
“喔……”终于,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肩。“那……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他的回答让她完全死心,默默的转身离开。
天知道再不走,她不争气的眼泪铁定再度溃堤,为什么他要燃起她的希望,又硬生生浇熄。哲瀛不可能说对她过敏,他真的不是哲瀛。
静静看着倏然离去的身影,魏齐雍发现自己有点惊讶和失落,刚才他一度以为这个女人要强吻他。这位郝副理的作风还真是豪放直接。
但她不是郝太太吗?是跟沈亚昕正在谈恋爱的郝副理,怎么又来引诱他呢?
可恶,他现在脑袋里竟然还挤满她带泪离去的落寞神情,而心头还泛起些许不舍与心疼。
懊死!他被一个正在谈恋爱的有夫之妇勾引了!
“伟成,帮我换饭店!”
“要换饭店?为什么?”看着突然造访公司的老板大人,陈伟成忙放下手上工作迎接,却听到令他意外的要求。
魏齐雍知道现在的举动有些幼稚,但他还是忍不住像小孩般开始抱怨。
“因为我觉得被骚扰、被侵犯!所以我要你马上帮我换饭店。”
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发泄现在堵在心头的石块,唯一想到的就是捷联台湾代表陈伟成,因为在台湾他只认识他。
一切都不对劲,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有夫之妇搞得心神不宁呢?!
“被骚扰?被侵犯?在亚曼行馆?!”两个惊人控诉吓着陈伟成。“你确定吗?被国际旅馆协会连续五年评选为极优等的亚曼行馆,出现骚扰客人的事?这如果告上法院,赔偿金将可能创天价。”以律师的角度,这真的是非常严重的控诉。
律师的一句话,让魏齐雍烦躁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反应过度。“嗯……倒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提出告诉的地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伟成邀他坐下,自己也拉来椅子与他挨近坐着,深怕听漏一个字。
“你还记得那位郝妈妈吧?”
“当然记得,这几天我都照你的交代打电话问候小孩伤势,怎了?”
“她就在亚曼工作。”
“她在亚曼上班?所以你说被骚扰就是来自她吗?她跟你要求赔偿金?有出言恐吓吗?她不是已经签好和解书了。”果然是律师,一连串的问题劈哩啪啦从嘴里冒出。
魏齐雍头快炸了。“没有,她没有恐吓我!不是金钱方面的骚扰,是她今天到我的房间。”他开始怀疑找律师诉苦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是性骚扰?!”话还没听完,陈伟成已经说出另一个更恐怖的指控。
“不是!她没有对我性骚扰,只是扮成服务生送东西到我的房间。”
“扮成服务生?你不是说她在亚曼行馆工作,那到客人房间送东西属客房服务,应该算是正常的吧!”
“问题是她不是客房服务生,而是亚曼行销部门的主管。”魏齐雍越解释越火大。
陈伟成则是越听越迷糊。“欧克斯,可以请你说明白一点吗?”
“那个郝妈妈是亚曼行销部的职员,不是客房部的服务生,你说一个明明不是服务生的人,却假冒服务生跑到我的房间,这行为奇不奇怪?”
“可能是客房部人手不足请她去支援,这种现象在饭店很常见啊!”老实说,他真的不觉得奇怪。
“不对,一个评鉴极优等的饭店怎么会犯人手不足的疏失,不可能。”魏齐雍却跟他持完全相反态度,如果是他经营的饭店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算了,这不是重点!让我觉得不舒坦的是她每次都用一副很饥渴的眼神看我,仿佛要将我全身剥光。”
“啊?!”这个控诉更有趣了。“老弟,你被饥渴的女人盯着看又不是第一次,我们每次出国开会都会遇到一、两个,也没看过你反应这么激烈。”这下,陈伟成的表情从严肃转而戏谑了。
魏齐雍的表情就没他好看了,用吃人的眼神瞪着他。
“对不起,请继续。”陈伟成连忙忍住笑容,请他继续发言。只不过,他开始好奇那位郝妈妈对我们魏老板的影响力。
“我觉得她已经构成对我精神上的骚扰,你不觉得她每次看人都是一副充满的模样吗?”
陈伟成表情有点为难,不知该如何“附和”老闻的认知。“我觉得还好ㄟ……这样说好了,‘看人充满’的定义很难界定,我们实在无法认定那是不是一种骚扰。”陈伟成第一次觉得自己接到超级棘手的案子。“当然,你也知道有些人眼睛天生就长得比较奇怪。”
“她的眼睛很正常!又大又圆又清澈。”提告人突然又帮被告人说好话,还是充满赞美的好话。
“哦!那依你目前的说法判读,我更找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举证说她骚扰你。”
陈伟成忍不住窃笑,这位老大怎么越看越有点为情所困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被人骚扰,而是他自己骚扰自己。但是,他不是才来台湾三天,竟然就对一个女人如此“重视”。
律师的见解,让魏齐雍突然哑口无言,答不上话。
“欧克斯,搞不好她看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充满’,只是你比较敏感会觉得不舒服。”陈伟成试着去解释这种难以举证的指控。
“那你觉得她看你的眼神饥渴、充满吗?”
“我就是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才觉得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但是她看我的模样你也亲身经历过,不觉得奇怪?”
“是没错,那天在医院她的情况确实满奇怪……。”陈伟成模模下巴,倒认同这段记忆。“OK,既然造成你的不舒服,那我马上请秘书帮你换饭店。”他立刻拿起电话。
“等等!”原本气呼呼的男人竟然制止他拨电话。“算了,反正过几天我就要去上海,再忍两天吧!”原本的计划180度转弯。
陈伟成忍住笑看着他,再度确认。“你确定吗?那需不需要我向亚曼管理阶层反应?”他右手上的话筒依旧拿着。
虽然他是觉得有些反应过度,不过以客为尊应该是每个服务业最重视的要求,客户不满的地方都该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