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过是利用你来杀官九阳,现在目的达到了,何必留你?”
“你这卑鄙的老贼,官家人才是天下的主,你不能全杀!”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老夫才是天下的主,你们姓官的都是笨蛋,不配做皇帝。”
辟庆龄身上虽负伤,但也被激得怒火沸腾,握剑要朝他冲去,可太叔衭的人马动作更快,先制伏住他,让太叔衭笑得十分开怀。
“太叔衭,别得意太早,你中计了都不知道吗?”毕书旭让孙子凭扶起来,忽然说道。
太叔衭笑脸一滞。“中计?”
“我与你大战一场,又假意谈和,更装得走投无路,就是想引蛇出洞,一举歼灭你!”
太叔衭一惊,“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利用官庆龄,而官庆龄也同时被我们利用。”孙子凭接口说。
“你们也利用我?!”官庆龄闻言错愕。
孙子凭点头叹气,“事实上,我早听出你心有异变,之前计划掳杨世五之子威胁,是你泄的密,这才会让阿旭陷入危险、我被抓,还有在云南寻找爷爷的张姓太监会突然回京,也是你让云南那边的兄弟放人,让他回来指认我的身分,另外,古册是杜撰的,太叔衭根本没有解开高家魔咒的能力。”孙子凭沉声说道。
“原来……原来我隐藏的心思还是被你发现了,你们既然这么早就发现我的异心为何不拆穿我,官九阳为何还留我在身边?你明知古册是假的,在占上风之后却还愿意退兵?”官庆龄吃惊不解。
第十九章自食恶果(2)
毕书旭浅笑。“那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与太叔衭合作有多深,所以在孙子凭告诉我你的事之后,我并不急着拆穿,同时我晓得李叔视你为子,得知你背叛必会伤心,若在我拆穿你之前,你能及时悔悟,那我也不去追究你之前的错,然而你明知我为孙子凭的魔咒之说心烦,仍想藉此引我上勾,与太叔衭串通,让太叔衭杀我,堂兄,尽避你和太叔衭再会隐藏心思,我这小妻子若有心观察,还是能得到蛛丝马迹的。”
他宠溺赞赏的瞧向自己的妻子,与她相视一笑后,再继续说道:“堂兄,这回我是不得不让李叔失望了,他注定要为你伤心,因为你根本不愿意回头,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那我也只能放弃你。我一直无法得知太叔衭究竟有多少兵力,即使我拿下京城,也不见得杀得了他,他若逃了,手上有兵,随时能东山再起,所以我正好利用这机会,让你以为我信了古册所言,想要救妻子找上太叔衭,让他错以为我上当,引我现身后一网打尽,但实际上……”
“实际上什么?!”太叔衭听到此已心惊不已。
毕书旭眼中浮现森然笑意的瞧着太叔衭.“实际上,我让你追着跑,消耗你的兵力不说,甚至让你将大批兵马带离京城,如此我假意退走的兵马,正好能不伤京城百姓分毫,不毁坏皇宫半分的顺利夺回天下。”
“你说什么?!”太叔衭肥脸一颤,震惊至极。
“太师,不、不好了,京城刚传来消息,京、京城失守了!”一名小兵在中驿站收到飞鸽传书后,惊慌失措的快马来禀报。
太叔衭惊大了老眼。“官九阳,你竟敢设计老夫,老夫在此先杀了你,瞧你还有什么办法回去坐上龙椅!”他气急败坏。
毕书旭双眸一敛。“你真有办法杀我吗?”
“起码眼下你在老夫手中,老夫这时就能杀你!”
“在你手中?你要不要看仔细,到底谁在谁手中?”
太叔衭听了这话往自己身后望去,身后这些都是自己的兵马没错,但再望远一点,发现旗帜不一样了,竟然是旧朝的旗帜。
“老贼,咱们少主早就准备好大军迎接你,希望你别太吃惊。”袁向嘻皮笑脸的说。
太叔衭老脸全黑。“原来落入陷阱的是老夫!”想不到自己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反掉入圈套,瞧大势已去,他站不住的跌坐在地。
辟庆龄同样脸色复杂,不知该哭该笑,自己想成为君王,取代官九阳不成,反遭两方利用,真真正正成为跳梁小丑,他几乎无脸面对水仙的目光,举剑想自尽了。
“不!”李贤拦下他的剑。“不许死!你的命当年是老夫救的,你想死,得经过老夫同意!”李贤大声道。
辟庆龄眼眶含泪。“李叔,我对不起你,枉费你的救命之恩。”
李贤亦红了眼。“是老夫没能及时导正你的心,让你走偏了,是老夫的错。”
“李叔……”官庆龄朝李贤跪下。
李贤虽当他是儿子,但他毕竟还是姓官,是皇族,哪敢受他跪,避了开去。“你若死,老夫也无颜活下去,向少主请罪后,老夫就随你去。”他竟说。
辟庆龄脸色一白。“李叔,你怎能为我揽罪,我不值得你陪葬。”
李贤落下老泪。“值不值老夫心里有数,你若执意要死,老夫陪你就是。”
“你们都别死,阿旭不会要你们以死谢罪的。”孙子凭见不得这生离死别的情景,没问过毕书旭就替他说了这话。
毕书旭见自己妻子软心肠,一副不忍心的模样,抿了唇,倒也没驳她的话,算是同意。
“少主不杀我,但我也没脸活了,更没脸见……”官庆龄忍不住瞧向水仙,她没看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十分失望,因为到此时此刻她仍没关心过他一丝二毫。
“堂兄,你背叛之事,我当成家事,这事咱们兄弟日后关起门来说,而这会,咱们先杀了太叔衭!”毕书旭目光凌厉朝太叔衭望去。
太叔衭心惊胆跳起来。“不……”
“太叔衭,我等杀你这天等好久了,眼下终于等到了!”毕书旭让孙子凭扶着过去。
辟庆龄那剑没伤到要害,但也让他流了不少血,孙子凭瞧了刺目,一脸担心,毕书旭将她的表情瞧在眼底,轻叹一声,官庆龄能伤自己,全是自己大意,明知该防他,仍是不留心就被伤了,他悄悄捏她的手安抚,在这即将大获全胜的时刻,她心情不好可是会扫兴的。
她咬咬唇,晓得他难得哄她,这才脸色略略好转。
毕书旭亲自握剑。“听说是你亲手杀了我父皇与母后?”他逼近太叔衭问。
太叔衭惊恐地咽了口口水。“是又如何?”
“是就该死!”毕书旭眼神极度冰冷,嘴角的笑痕残酷,一剑过去就刺向他的左腿。
“啊!”太叔衭吃痛大叫。
“刚那一剑是为我父皇刺的,接下来该换我母后的分了!”他动作未停,一剑又画过太叔衭的右腿。
太叔衭痛得脸色发青又是一阵痛呼。
“这几年拜你之赐,让我过得不太舒心,这一剑权当为自己讨点公道回来。”他剑一挥,砍了太叔衭的左手,太叔衭抱着断手在地上打滚。“还有右手,这一只手我打算砍下来送给我的小妻子,谁让你之前伤她不轻,我发过誓替她报仇,至于你那颗贪婪卑劣又混浊不
堪的心,等砍下右手后,就该为这几年受你残害的天下百姓挖心祭天!”
太叔衭脸上血色尽失。“你别过来,你如果杀了老夫,那丫头也得死!”他倏然说。
毕书旭顿了脚步。“你说什么?”他眼睛闪起莫测的光泽。
太叔衭先是喘喘地笑了几声,接着居然抱着断臂肆无忌惮的大笑。“你对她爱若逾恒,为了她什么都肯做,那老夫就让你失去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毕书旭眯起眼。“为了能苟活,你别告诉我,你能解高家魔咒,你根本没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