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尽避禀报,再口齿不清,反而触怒太师。”杨世五见状安抚道。
“是、是!”太监这才吸口气镇定下来,之后续道:“前朝太子官九阳打着匡复旧朝、清除逆贼的旗子举兵围城,这是他起兵的檄文,请太师过目。”太监将檄文交给太叔衭.
太叔衭闻言立即摊开檄文,瞧内容无非指现今民神痛怨、靡所戾止,他官九阳乃为天下正统,扬言救危恤患,讨伐他太叔衭这个千古逆贼。
他火冒三丈的将檄文丢在地上怒踩。“一派胡言,不知死活!”
辟庙仅则是极为惊愕,没想到官九阳居然敢起兵。
水仙同样吃惊,因为没听说官九阳已准备好要讨贼,这是怎么回事?
杨世五捡起檄文。“太师,这该如何是好?”他惊问。
太叔衭用力咬牙。“官九阳分明是自不量力,竟敢挑衅老夫,他想找死,老夫还能不成全他吗?杨世五,老夫令你立刻领兵五万出城去剿了这人!”
“是!”杨世五听命立即要去领兵出城。
太监连忙阻止,“太师,五万兵马不够,奴才听闻官九阳的大军超过二十万!”
“二十万?!他哪来二十万大军围城?!”太叔衭神情一紧。他自认军权都牢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可能有人敢背叛他投靠官九阳,官九阳的大军从何而来?
“听说是前朝隐藏在民间的秘密军队。”太监告知。
“哼,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杨世五,老夫给你二十五万精兵,你前去迎敌,把官九阳给老夫抓来,上回在林中他让老夫丢脸,老夫要活逮他,将他慢慢千刀万剐泄恨!”
“损……损兵八万?!”太叔衭坐在御书房的龙座上,在听见杨世五的禀报后大惊。
“对不起,是我无能。”杨世五面色如土,话才刚落,御案上的一座砚台已砸向他,让他当场头破血流。
“你是无能,老夫的精兵交到你手中,不仅没能剿灭一群乌合之众,反而还让自己的兵马损了八万,你是怎么带兵的?老夫错看你了,以为你是个将才,原来是个蠢才!”太叔衭怒不可遏的大骂。
杨世五捣着血流不止的头,羞惭万分,他也没想到官九阳的兵马会如此强悍,自己的兵力多出他们五万人,却拿不下他们,还让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这回连他也傻眼了。
“请太师息怒,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将官九阳拿下带回给您发落。”他跪地说。
太叔衭怒视他,“杨世五,老夫再调兵马给你,你绝不能再败,听到没有?”
“遵命!”他领命马上要再去战。
“等等,老夫可警告你,这回若再损兵折将回来,老夫会先杀了你的儿子祭旗!”
杨世五闻言倏然心颤,太叔衭居然敢拿他的心头肉威胁,他怒上心头,可此时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的承诺下来,这才快步离开。
棒两日,太监慌张跑至太叔衭面前,因跑得急了,连帽子都歪了,太叔衭刚在龙吟宫午睡起来,见他这模样,不悦的问道:“又怎么了?”
“启禀太师,不……”他本要喊不好了,想起这句话之前曾惹怒太叔衭,忙改口,“出事了!”
“出什么事?”太叔衭还是怒,口气像要将他剥皮拆骨。
他吞了吞口水才道:“杨……杨将军失踪了!”
“杨世五不是在城外打仗,怎会失踪?”
“今早是还在城外与敌军对战没错,但午后人已不见。”
“阵亡了?”
“不是,消息来说,有人见他丢弃战袍,带着他的小儿子跑了。”
“什么?他竟敢不战而败,阵前逃走?”
“不是不战而败,而是眼见要败了,守不住城所以逃了。”
“老夫不已增调了兵马给他,怎么会败?”太叔衭错愕。
“太师有所不知,百姓得知前朝太子回来,欢欣鼓舞,盼他夺回江山废除苛政,人人争相投效,让他原本的二十万兵马暴增到三十万,目前还在增加中,咱们这里也有倒戈……”
“住口!”太叔衭勃然大怒。
太监噤声不敢再说,瞧着太叔衭怒得砸杯摔椅。
“有问过咱们的军队还能抵御官九阳多久?”
“问了,战前无将,又损兵惨重,大概撑个两日……”
太叔衭愕然,“才两日?!”这哪够他从远方调兵,都怪自己轻敌才会落得这下场。
他向来镇定,这回却陷入困境,心头慌乱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若这时逃出宫去,那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篑,又将江山还给姓官的?这他怎甘心!但可不走,万一官九阳真杀进宫里,自己恐怕连命也没了!
正进退维谷时,另一名太监跑进殿内,急道:“太师,又有消息来了!”
“什么消息?!”他心惊胆跳的问,就怕连两日也撑不到,听见城已破的事。
“启禀太师,官九阳派人来说……”
“说什么?!”
“说愿意和您和谈!”
他一愕,胜券在握的人找他和谈?!这对还是错?
第十八章复国祸水?(1)
城边围了一块方圆之地,搭了一座帐篷,两方人马以此为中心各退五里。
帐篷内,一边坐着太叔衭与废帝官庙仅以及水仙,另一头坐在主位的则是毕书旭,孙子凭坐在他身侧,下首是李贤和官庆龄。
孙子凭见水仙比之前更显憔悴,皮包骨的模样已损及她的美貌,让她不复过去神女的华贵之姿。
水仙也自知貌不如从前,眼神一直不敢朝毕书旭看去,怕见到他失望的表情。
然而水仙虽身受屈辱,仍未出卖毕书旭,将任何的讯息告诉太叔衭,水仙对毕书旭的痴情,也是极令孙子凭佩服的。
“官九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造反,我诛了你!”官庙仅不知死活的叫嚣。
“官庙仅你恐怕还搞不清楚状况,谁诛谁还不知道,不过以目前的局势,是咱们诛了你的机会大些。”官庆龄冷冷笑说。
“放屁,太师手握重兵,哪是你们能奈何的,只要杀了官九阳以及你们这些前朝余孽,这天下就还是我的!”官庙仅说着还真抽出预藏的刀子要刺向毕书旭。
可刀子还没靠近毕书旭,身子就先飞了出去,他被官庆龄一脚踢飞,落地后惨叫连连,一点曾做过皇帝的威仪都没有,场面难看极了。
“太叔衭,你还杵着做什么,他们都动手了,你还不让大军辗了这群人!”他毫无德行的大叫。
太叔衭起身走了过去,他以为太叔衭要扶他起来,哪知却是补上一脚,往他嘴上踩去,这一踩让他一阵闷痛,门牙断了!
“太叔衭,你……咳咳……”他不可置信地捣着断牙的血口,刚张嘴就被血给呛到。
“混帐东西,老夫带你来不是要你帮忙叫嚣的,是来将你送给官九阳的,你还丢人现眼的闹什么?”太叔衭怒道。
“将我送给官九阳?!”他错愕至极,以为太叔衭不管再如何不满他,在未找到官庙孔之前不会杀他,可怎知这回竟是要将他送给死敌官九阳,那自己还有活路吗?!
“滚一边去,你这没用的东西!”太叔衭根本懒得跟这废物多说什么,提腿朝他脑门一踹,让他眼一翻的昏死过去。
处理完聒噪的官庙仅,太叔衭转身朝毕书旭直接道:“他是老夫给你的礼物,收不收随便你,反正老夫不打算再将人带回去。还有,这女人也是,就一并还给你。”他指着水仙。
毕书旭瞧向脸上血色极淡的水仙,让官庆龄去将水仙带到他们这边来坐,至于官庙仅就让他瘫在地上,无人要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