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忽然想通她为何不能听见他的心音,自己来自未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法探知他的心声。
“你拒绝水仙了吗?喔……好像是……呵呵……可我刚才问了什么吗?”她心神飘荡,居然茫然的问。
毕书旭失笑,显然某人还未清醒,他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她眉心的红痕。“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你若没能听清楚,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她呆呆的点头。“喔,那你说吧。”
“我说让你做我的女人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容不得旁人伤你是真的,而你想离开我是讨打,轻易让别的女人挑拨了去是欠揍,下回再自以为是的想舍身救我,那就是——”
“是什么?”
“胡涂。”
“啊?”
“你若受伤甚至送命,那我还能安然独活吗?以上,都听明白了吗?”
她眨着眼儿。“能……再说一次吗?”
他眯眼。“你忘了我刚说什么了吗?”
“说不会再说第二次。”
“这就对了。”这种情话当然只能说一次,说上十次还珍贵吗?
孙子凭猛然拉过他的衣襟,两掌紧贴着他的胸膛,头微仰困难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再听一次!”
毕书旭唇绽微笑。“再说是不可能了,但“做”还可以。”语落,他吻住了她,浓烈的情意在交缠的唇舌间毫无保留的倾泄。
“少主,该您换药的时……时间……间到了……”晓翠领着姚大夫进来,见到两人纠缠在一块的样子,惊得舌头打结。
毕书旭闻声松开她,扭头见到晓翠和姚大夫呆若木鸡的模样,再低头瞧瞧身下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女人,忍不住抿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起身下床。
“该换药了是吗?”他淡声问晓翠。
“欸,呃,是、是的……该换药了!”晓翠张口结舌,还没由刚才的画面回神过来。
“那你出去端粥过来吧,留下姚大夫即可。”他吩咐。
“等……等一下,姑娘已经醒了,少主是不是……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褪衣换药?”晓翠急道。之前是因为姑娘昏迷着,就算少主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也无妨,反正她看不见,但这会人家都已经清醒了,少主就该避一避不是吗?
他睨了晓翠一眼。“我昨夜在她床上待了一晚,你怎么不叫我换地方睡,这会还有必要避开吗?况且你们都瞧见我吻她了,何必多此一举换地方?”
他话才说完,就迎上孙子凭羞悸惊愕的眸子,她涣散的脑子终于回神。
“你……”
“姚大夫,可以动手了。”他俊眸一瞟,解了自己的衣带要让姚大夫换药,晓翠顾不得再废话,连忙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还动不了的孙子凭跑不掉,只能急得涨红脸。“你这是……还不住手!”
他斜睨着她。“你希望我伤别好,别换药?”他恶趣味的问。
“不、不是,我不是让你别换药,是你该听晓翠的话,到别处去……”
“都说了何必。”他已自行褪去外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惊得杏目圆睁,连嘴都阖不上。
“你眼睛睁这么大,真想看?”毕书旭笑问。
这一问,孙子凭马上用手捂住脸,眼睛闭得死紧。
他轻笑出声,发现逗她相当有趣,以后若有机会,他会常藉此调节身心的。
“姚大夫,动手吧。”见姚大夫呆杵着,他回头催促。
姚大夫算是反应快的,马上卷起袖子要帮他换药,只不过他也不住暗笑,自己伺候少主多年,第一次见少主“欺负”女人,想不到少主也有这样的兴致,这可和他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形象相差太多,难怪自己刚才也被吓得瞠目。
姚大夫边替他换药边忍笑,而孙子凭已整个人缩进被单里,没脸见人。
第十二章求婚(1)
秋高气爽,水榭内竹子围绕,极为凉爽。
孙子凭待在水榭内,舒适的躺在软榻上,毕书旭也在一旁,两张软榻相并,一起吹凉风,但她没他悠闲,一颗心始终悬着,因为不知他下一刻是不是又会捉弄自己。
与他一起养伤的日子,她发现这家伙有与众不同的特殊癖好,那就是喜欢看她出糗。
谁也想不到,在别人面前非常冷淡的家伙,真面目竟是个性格恶劣又厚脸皮之人。
他对外一副冷心冷面、稳重自持的模样,哪知自吻过她之后,在人后他就是另一副样子,经常对她笑里藏刀,三不五时的撩拨她,等撩拨得她快崩溃时,却又若无其事的望着她,活像她就是个花痴,是自己主动扑上男人的女人,可实际上,哪次不是他勾引她的!
最可恨的是,若有外人在时,他勾引完她之后,会留下还呆傻着的自己,让别人朝她侧目摇头,她甚至听见众人心里的啧声,说不知她是这么大胆的人,敢不顾矜持的主动对男人献媚,少主算是阴沟里翻船,被她给诱惑了去!
还有人想着,早知道少主喜欢厚脸皮的女子,当初就不该守什么矜持礼教,该学学她主动投怀送抱。
她听了这些心音,气红了双颊,她哪里投怀送抱了,张口想对大家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如今就连晓翠见了她,表情都不大自然,而内心想的是什么,她是连听都不敢听了。
唉,此刻身旁的他,穿着靛蓝色的袍子,单手支颐,半垂双眸,气质看起来清冷,可嘴角正若有似无的扬起兴味的笑意。
“伸出手来吧?”他慢悠悠地开口要求。
“你又想做什么?”她如惊弓之鸟,赶紧瞧瞧四周,英姐被支去拿冰块过来消暑,其它人也刚好离开,附近没人,这也好,省得一不小心又丢脸。
说到英姐,当日在佛寺她被官庙仅带走后,英姐十分自责没能保护她,足足有三天吃不下饭,后来见她平安回来,便日日守着她,寸步不离,比以前黏得还紧,可阿旭喜欢整自己,有时嫌英姐碍眼,便会支走她。
他朝她冷冷瞥去一眼。“你很怕我?”他凉凉的问。
“我……我哪里怕你了?”她否认,这是尊严问题,不能轻易认栽。
“那就好。”他点了下头,而后扬起尔雅闲适的笑容再望向她,催促道:“那还不将手伸过来。”
不伸过去表示怕他,哪能认输,她战战兢兢的将手伸过去。
他见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挑了眉。
他这挑眉的动作做来竟有股眉目传情的味道,她不争气地又酡红了双颊,差点失了魂,连忙甩了甩头,坚定理智,瞧他要她伸手过去做什么?
毕书旭握住她的柔荑,瞧了瞧,凤目很柔和,眼神很爱恋,若仅是这般温馨的握着她的手,她是很乐意的,可她明白,他不是这种仅是握着她的手就能满足的人,踟蹰了下,她鼓起勇气问:“我这手……有什么问题吗?”
响应她的是他一记高深的微笑。“没问题,你怎么会认为有问题?”
孙子凭有点笑不出来。“在云南时,为了生活,做了些苦差事,这双手并不细致,你别见怪才好。”
他闻言认真地的朝她的手再模了模,颔首,“你倒是老实,这手粗得很。”
她听了脸差点绿了,有人这么说话的吗?好歹也该装一下,说是不在乎,或说手粗些才有触感之类的话,哪个女子不爱听好话,就是违心之论也好呀!
她正在月复诽骂人,忽然间,一枚戒指套进她中指上,她好奇的缩回手瞧个仔细,这戒指镶着精巧的绿宝石,极为美丽。“这戒指是送我的?”她看着他散发着熠熠光芒的眼,谨慎小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