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姐肯好好劝王爷,王爷不会不听。”
“别闹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思儿的眼神转为鄙夷,小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若不是小姐要白狐,王爷会耗在这儿不回行宫吗?”
楚意宁张着嘴巴,却一句辩驳也出不了口。她实在是太冤了!她后来想想,周璇尹搞不好不是为了猎白狐留在这儿,而是不愿意回行宫跟后宫那些女人凑热闹好吗。
“村姑!”周璇尹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楚意宁连忙回头望向大步而来的周璇尹,看他身上好像抱着某只小动物,不过还来不及看仔细,便听到他一声“接好”,那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就被他抛出来了,她赶紧伸手去接,待那只小动物落在她怀里,她才惊奇地叫道:“狐狸!”
周璇尹得意地抬起下巴,“你以为本王说要留在这儿猎白狐是随便说说吗?本王说到做到!”
“可是,王爷,这只狐狸的颜色不是白色的。”
周璇尹的目光转为鄙夷,“你不知道白狐春夏之际会逐渐转变为青灰色吗?对了,忘了告诉你,它有可能被猎人所伤,才会流落至此。”
“原来白狐的毛不是一直都是白色的啊……什么?它受伤了,那你还将当它玩具抛过来?”楚意宁恶狠狠地一瞪,赶紧抱着白狐进屋子检查伤口,为它上药。
周璇尹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
“这只白狐你就当宠物养着好了,以后本王再另外给你弄张白狐皮。”奠雁之礼的雁是活雁,这只白狐也只好活着。
楚意宁为白狐处理好伤口,对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不喜欢动物的皮毛。”
“天冷的时候,动物的皮毛比较暖和。”
她无法跟古人说爱护动物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大概没有什么动物是不能吃的,这一点在现代好像也没差多少,人的嘴巴就是很讨厌,不是吃吃吃,就是说说说……扯远了,总之,古人将动物的皮毛剥下来做衣服或铺在榻上是很自然的事,周璇尹不是还带动物的皮毛出门当坐垫吗,所以她多说无益。
“王爷是不是应该回行宫了?”
“本王问你,待在行宫好玩吗?”
“我们来行宫是为了避暑不是玩,这不是重点,我跟王爷在这儿耗太久了,不妥。”
“再慢上几日,情况也不会改变。”
楚意宁恨恨地咬牙切齿,他的意思是说,反正名声毁了,慢几日回去也没关系吗?
周璇尹彷佛没看见她的不悦,模了模白狐的脑袋瓜,说出他接下来的计划,“这几日忙着猎白狐,没能带你出去玩。明日我们去抓鱼,本王亲自烤鱼给你吃。”
“比起吃到王爷亲手烤的鱼,我更想早一日回到行宫。”
周璇尹的目光转为鄙视,不知好歹的村姑!“本王可从来不烤鱼给别人吃。”
下巴上扬,楚意宁用同样鄙视的目光回瞪,“我比你还会烤鱼,为何要吃你烤的鱼?”
他傲娇得很,什么都要人家侍候,她就不相信他烤的鱼能有多好吃。
“好吧,明日你来烤鱼。”
楚意宁又想掐他、捏他、捶他了……奇怪,这明明很暴力,为何用在他身上感觉就会变得很暧昧、很挑逗?她很丧气地垂下螓首逗弄白狐。
“你以为本王会随随便便吃人家烤的鱼吗?”换言之,这是对她极大的恩宠好吗?他从来没见过比她还不知好歹的村姑……慢着,他好像只有认识这么一个村姑,算了,这不是重点,总之,她就是喜欢跟他过不去。
“我又没说要烤鱼给你吃。”
“本王愿意吃你烤的鱼,是看重你。”
“王爷不必看重我。”楚意宁也摆出一副很傲娇的姿态,这就是“礼尚往来”。
这个女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气他,洞房花烛夜他一定要狠狠地吃她……不是,咬她,咬得她连骨头渣都不剩!
楚意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位王爷明明气得都要冒烟了,为何那双眼睛火热得好像她是美味的糕点?他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清了清嗓子,她故作凶悍地道:“王爷对我有何意见吗?”
周璇尹不怀好意地一笑,再一次重申,“我们回京就成亲。”
“你当成亲是买菜吗!不是,我是说,成亲不是喊着成亲就可以了,嫁衣、嫁妆……这些都不是一两日就可以准备好的。”
“本王一个月后要娶你过门,皇兄就一定会让本王如愿。”
楚意宁实在是无言以对,皇上对他的宠爱是不是太过头了?老实说,她总觉得皇上对他的宠爱有点变态,可是他却很理直气壮,毫无困惑,相信她若告诉他,自古以来,皇上最防备的通常不是儿子,而是兄弟,他还会如此回她,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吧,她的脑子被现代思想荼毒得太严重了,当皇帝的不一定是那个样子,哥哥疼弟弟也不是没见过,况且太后是一个神经很大条的母亲,皇上对待弟弟难免就多了父母的角色。
“你等着,一个月内,本王让你当上英亲王王妃。”
英亲王王妃很稀罕吗?楚意宁强忍着没有月兑口而出,要不,连思儿都要笑话她没见识,是啊,谁会像她老担心皇亲国戚喜欢跟谋逆牵扯不清?周璇尹性子傲娇了一点,但对皇位明显没兴趣,否则他不会如此不懂做人的道理,跟朝中大臣几乎没有往来,这岂是当皇帝的料?若她是皇帝,应该也会很放心周璇尹这样的弟弟,没有威胁,武力战斗值又很高。
楚意宁决定放软姿态,“谢谢你,我们早一点回行宫好吗?”
顿了一下,周璇尹百般不愿地道:“明日就回行宫。”
楚意宁扬起灿烂的笑容,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周璇尹见了差一点扑过去亲她……不是,咬她,真是令人生气,为何笑得如此生动诱人?他还是赶紧将她娶回府,亲她也好,咬她也罢,都没关系。
楚意宁承认自己错了,不应该劝周璇尹回行宫,而该教他直接回京城,如今就不必像做错事的孩子跪在这儿挨骂了。
“你们真是太不象话了,还未成亲就……”太后气得轻捶胸口,皇家的面子都被他们丢尽了。
“母后别生气,我们一回京就成亲。”面对太后,周璇尹总是特别有耐性,因为他是太后细心照顾长大的,太后教他识字,教他丹青,教他踢毽子,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陪伴他长大的是太后。
楚意宁微微挑起眉,没想到他与太后的感情如此亲近。
“你以为回京之后成亲就没事了吗?”这会儿不只是胸口疼,还头疼,太后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如何长的。
“我们都成亲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名声已经毁了,成亲不过是欲盖弥彰。”
“儿臣不在乎。”
“你不在乎,哀家在乎。”
“又不是母后的名声毁了,母后为何在乎?”
这个小子实在没法讲道理,太后索性将矛头转向楚意宁,“成国公府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不劝他,反而由着他带你去深山野岭猎白狐,真是太没有规矩了!”
周璇尹不悦地皱眉,一改先前的忍耐,“母后,是儿臣坚持要猎白狐给她,又不是她非要白狐不可,这事与她无关,母后何必对她发脾气?”
“若非她提到白狐,你会想猎白狐吗?”
楚意宁唇角一抽,还真如太后所言,只是起因与太后猜想的不同。
“她没有提到白狐,只是儿臣听她说在乡下时见过白狐,就想猎一只白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