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女乃女乃真的很有心,对大少爷很好呢。”绢儿暧昧的朝她眨眨眼,有些羡慕两人的恩爱。
沈梅堇被说得害臊了,睨了她一眼,“别说了,还不快走!”
主仆俩一起踏出屋子,沈梅堇一边走一边揉着颈子,又打了哈欠。
敝了,怎会那么疲倦,她真的是有孕了吗?但怀孕会使人那么疲倦吗?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爷回来了!今天还真早!”绢儿突然惊喜的道。
沈梅堇抬起头,看到梁宸从前方迎面而来,她喜出望外的加快步伐。
梁宸到皇宫里当差,晚归是常有之事,为避免饭菜放凉,她都会晚个两刻再去烧菜,没想到他今天没有耽搁到,准时回来了。
沈梅堇看到他身边除了阿金,还有一位看似德高望重的陌生老人,心里想着还真稀奇,他会带客人冋来。
走了几步,突然,她感觉到一阵晃动,身子不禁一顿。
不,不是晃动,是她在头晕,她站不住脚……
在眼前化为一片黑暗前,沈梅堇听到绢儿着急的大叫,然后看到丈夫朝她飞奔而来,接着她便失去意识……
第10章(1)
当沈梅堇睁开眼时,脑袋一片空白,只见梁宸凑近了那张俊脸紧张的望着她,眸子里映着忧心。
“宸,我怎么……”她掀了唇,脸上充满困惑。
“梅堇,你昏倒了。”梁宸对着她说,那两道粗眉瘦得可紧了。
“昏倒?”沈梅堇眨了眨眼,终于想起她突然感到晕眩,然后失去了意识。
“我怎么会昏……有客人!”正当她想细问时,她从丈夫背后看到阿金、绢儿,还有一位老人家,是他带回来的那位客人,在客人面前她躺着也太不得体了,急忙想要爬起来。
梁宸帮忙扶起她,让她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向她介绍道:“梅堇,这位是刘御医,爹旧疾复发,一直都治不好,我今天刚好在皇宫遇上刘御医,便请他来家里帮爹看看,没想到一回来就碰到你昏倒,也请刘御医帮你把脉了。”
听到对方是御医,还帮她把脉了,沈梅堇忙不迭地问:“刘御医,我是不是有孕了?”
此话一出,沈梅堇立刻感受到气氛变得诡异,别说梁宸那道眉蹙得更紧,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阿金和绢儿也都担心不已的看着她。
这……怎么回事?她是怎么了?
这时,刘御医开口道:“大少夫人,很遗憾,这不是喜脉。大少夫人的脉象乍看之下是因为太疲劳,火气上升,但老夫总觉得您这脉象很不对劲,没表面那么简单,依老夫的推断,您是中毒了。”
在听到自己没有怀孕时,沈梅堇有些失望,但听到是中毒,她慌了,一脸不敢相信的望向梁宸。“我中毒了?我怎么会中毒?”
梁宸紧紧握住她的手,沉稳的道:“放心,有刘御医在,刘御医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仔细回答就好。”
闻言,沈梅堇的情绪才缓缓平静下来,没那么激动了。
刘御医遂靠向前讯问道:“大少夫人,您最近都吃了什么?”
她吃了什么?
沈梅堇对上梁宸鼓励的眼神,冷静的回想,“我照平常吃,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最近都喝吴大夫帮我开的药方,但那也是调养身子帮助受孕的汤药而已。”
绢儿接着补述道:“大少女乃女乃的汤药都是奴婢亲自熬煮的,大少女乃女乃平常三餐也都是自个儿煮的,不假他人之手。”
“刘御医,我跟内人吃的都一样,我有中毒吗?”梁宸问道。
刘御医要他伸出手,把完脉后,摇了摇头,“都尉您的脉象倒没有异常。”
“不是三餐的话,那么是药方有问题?不,不可能的……”沈梅堇喃喃地道。梁宸不怕万一只怕一万,朝绢儿道:“绢儿,你去把药拿来。”
“是。”
一刻钟后,绢儿抱着从药房拿来,还没吃的药包,刘御医打开纸包,细心的做着检查,半晌,他匪夷所思道:“很平常的药材,是用来助孕没错,也没加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大少夫人为什么会有中毒现象……”他不禁喃喃自语。
“请问,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沈梅堇鼓起勇气问道。
刘御医看了眼梁宸,无声探问,显然梁宸早就知情,但怕她害怕,不敢明讲。
“请告诉我。”沈梅堇坚持,不希望他们隐瞒她。
梁宸朝刘御医点了头,刘御医说了下去,“大少夫人的脉象异常,老夫推测是中了一种极阴险的毒,那是种能神不知鬼不觉置人于死地的毒物,初期会有疲劳、嗜睡的症状,也会体力不支昏厥,症况就跟肺病相似,到最后会吐血,若是有出血状况,就为时已晚了。”
闻言,沈梅堇打从心里感到一阵恶寒。
在前世时,她就是得肺病而死的,原来,她不是生病,是有人蓄意对她下毒,想置她于死地?
她全身发冷,肩膀也颤抖起来,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想要她的命,连她重生了也依然不放过她,要是她今天没有昏倒,没有遇上刘御医,她是不是就会顺了对方的意,像前世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天啊,好可怕!
正感到恐慌,她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一个刚硬的胸膛,置身于温暖之中。
是梁宸的怀抱,他用力的抱住她,充满愤慨的道:“梅堇,别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仔细想想,谁是最有可能害你的人?”
梁宸的胸口也因极度震怒而上下起伏,浑身被一股即将愤怒咆啸的戾气包围着。
看到她在面前昏倒时,他心急如焚,再听到刘御医说她中毒时,更高高悬着不安的心,希望她尽快醒来,现在,见她怕得发抖,无助得不能自已,他心疼万分,怒气更是高涨到了顶点,他无法原谅那个想害她的人,他发誓他一定要捉出凶手。
是谁要害她?
沈梅堇想了又想,想起近来很厌恶她的婆婆,但婆婆怎会因为她不让丈夫纳妾就想害死她,不可能。
接着她想起梁笙夫妻,据她前世对梁笙的了解,他再喜欢她,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应该不至于做出杀害她、自毁前程的事,那么,就只剩夏水儿。
在前世,夏水儿就时常带头欺负她,也十分痛恨她,这世也是如此。
沈梅堇在梁宸怀里颤着声道:“可能是夏水儿,那一晚,她看到梁笙抱住我,肯定很恨我……还有那一天,她听到你对爹娘说不纳妾,她或许在嫉妒我,因为梁笙听了你爹娘的话纳妾了……那女人她很恨我啊!”
“弟妹?”梁宸错愕,他以为夏水儿只是骄纵任性,从没想过她会下毒害人,但他并没有不相信妻子说的话,若说凶手是夏水儿,她确实是有动机的,但凡事还是要讲求证据。
“梅堇,你再想想,弟妹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吗?她有威胁过要杀你吗?!”
沈梅堇摇了摇头,“她只有一次警告过我别接近梁笙,平时我跟她是井水不犯河水……”
梁宸沉默了下来,药材里没有验出毒物,那要如何指证夏水儿是凶手?
这时,绢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奴婢想到了,奴婢帮大少女乃女乃熬汤药用的那个壶!原来的药壶坏了,在厨房时有个丫鬟拿了一个新壶给奴婢用,现在想起来,那个丫鬟是在二少女乃女乃身边伺候的!”
“快去把壶拿来!”梁宸马上下令。
“小的知道放在哪,我去拿!”阿金马上冲出去,很快抱了一个壶回来,刘御医马上打开壶盖检查。
绢儿虽然天天清洗,但壶内仍免不了会留下洗不掉的污渍,刘御医看到里面一层黄渍,刮下来检查后,他极肯定的点头,“就是这种毒,抹了一层在壶里,熬煮药材时毒性就会浸入汤药里,只要天天喝就会慢性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