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附在小王爷的时候,两人是初见面的陌生人,他对于她竟是魂牵梦萦多年的梦中人而欣喜,自然产生好感,而后倾心,最后是深深爱恋,唯她令他倾注深情。
而她当时只是代嫁的冲喜小妾,对他并无一丝情意,甚至盼着他早死,所以他伤重与否她毫不关心,只想早一日月兑身。
等到两人互生情意时,小王爷的伤也好了大半了,她无须经历情人连握笔都握不住那一段,那种动弹不得无能为力的心情他比谁都更能体会。
他不能,也不会让她面对那一切,若是同样的情况再遭遇一回,只怕她会痛彻心辆,在无人的角落掩面痛哭。
不告诉她,是心疼她,也是男子的骄傲作祟,他要以最好的状态见她,他宁可独自忍受长夜的相思和身体上的煎熬,日复一日为恢复正常而努力。
“别叫,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欺负人。”她使着性子和他呕气。
萧玉瑯不理会她的挣扎,笑着将她紧紧抱住,“就欺负你一人,谁叫你是我认定的妻子。”
“谁是你的妻子,八字都没一撇呢!没媒没聘的少来坏我名节,我还要嫁人。”哼!偏不嫁他,都是他害她白流了不少眼泪。
他揶揄,趁隙吻上她嫣红唇瓣。“你不是嫁过一回了,夫君长年在外经商。”
指的不就是他,为三餐温饱奔波的商人。
“大唐律法有不许妇人二嫁、三嫁、四嫁吗?寡妇死了丈夫不能给自己找个老来伴啊!你咬我……”不嫁也不行吗?哪有人霸道的咬人。
粉女敕的玉颈多了个微红的牙印,上下两排牙挺整齐。
“说错话,该罚,你是诅咒我早死还是想早日改嫁……”纤素小手急急捂上他的嘴,话语未竟。
“不许乱说,谁说你会反正你给我长命百岁,不准比我早走一日,是穷是富我跟定你了,别想甩掉我。”说到“死”字她噤声,绝口不提忌讳的字眼。
他算是死过一回的人,虽说他否极泰来,可禁忌话题她不愿也不想再提。
他笑着以脸轻轻磨蹭她粉颊,语气柔情如春水,“我很快让媒人上门来提亲,带三大牛车聘礼来下聘,有媒有聘娶你当娇妻。”
“为什么是牛车,八匹马拉的马车才威风。”又不是乡下人嫁女儿,多俗气。
“因为我是市侩的商人,牛车没车蓬人家才知道我送的礼有多气派,绝不怠慢我纤弱若柳的小娘子。”他要告诉众人她是他萧玉瑯甘心撒千金娶进门的佳人。
季晓歌一听,鼻头一酸,“不怕人家说你宠妻宠成妻奴。”
“不怕,妻子只有一个,当然要宠上天,能当妻奴是为夫的荣幸,不如我们先做点夫妻间的事。”她羞红脸的模样太诱人,让人情不自禁心生遐思。
“你真的不会再变成另一个人?”她不放心的抓住他往胸口探的大掌,神色有些不安。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她头顶落下。“不是说这是我的本尊吗?你得看上一辈子。”
“你就长这样呀?不能换一张脸呀?”她刚才还嫌弃得要命,打死也不多看一眼。人真的不能乱说话,越不想要的越容易发生。
黑瞳蓦地眯成一条线,若有深意地睇着她,“狐狸眼是什么意思?”
“呃,这个……好看的眼睛嘛!”完了,她得赶快搪塞过去,不能让他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你还想把我推给你的丫鬟?”是说,香芹那丫头吃太胖了,圆出双下巴。
她赶紧笑,笑得很僵。“那时我还不晓得是你,再俊的男子也拒于门外,你看我心里只有你,为你守身如玉,谁来勾引我都不成,全部扫地出门。”
“真的吗?我记得你的眼神是厌恶的,好像我是跳蚤之类的害虫,十分的……痛恨。”不是单纯的拒绝,而是杀气腾腾,杀无赦的样子。
他做了什么让她痛恨厌恶到极点,不过说了几句稍嫌轻佻的赞美而已,难道是这张脸孔?
季晓歌被他的眸光逼得心虚不己,小声的吐露,“长了一张桃花脸的男人都很风流,有眼角上挑的狐狸眼是妖中之最,你敢说这一路行来没有女人向你投怀送抱,为妻为妾都甘愿跟着你?”
闻言,他哭笑不得。爹娘生的长相能换吗?“你忘了我不是唐朝人,你们眼中的美女对我而言是恶梦,她们靠得越近我逃得越快,要是被其中一个缠上了,我真的是生不如死。”
其实这一趟除了来找她,也是因为在家被纠缠得受不了,出来避祸。
“啊!我的确没想起这回事……”当他还在小王爷体内时就避之唯恐不及,像世子妃、曹侧妃那般国色天香的美人,他都下令不准她们靠近。
“你还笑得出来,这般冤枉我,是不是该诚心诚意地致歉?”他真该庆幸自己的审美观跟大唐的审美观不同,不然这黑锅肯定背定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捂着嘴偷笑的季晓歌闻言一脸讪讪,心里暗忖,谁叫他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桃花脸,谁瞧了不会误会。“不能怪我想岔了,在我们大唐女子眼里,你确实是一块令人垂涎的大饼,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想赖上你,你逃也逃不掉。”
“如果想赖上我的人是你,不用拿绳索捆我,你只要勾勾手指我就来了,要煎要煮任凭你摆布。”他作出任人宰割的神情。
瞧他一副随她摆布的模样,她噗哧一笑。“你煮了能吃吗?吃人肉大餐会遭天打雷劈。”
“谁说吃不得?”他倾身贴近,在她白皙颈上舌忝吻吮咬,“我正啃着美味佳肴,柔女敕甜蜜,诱人食指大动。”长指一勾,秋香色腰带要掉不掉的挂在腰间。
“啊!不行,我们还没成亲……”桃腮红若朝霞,她羞赖的轻嘤一声,轻轻推拒。
他顿了一下,但……“晓晓,佳人在怀,美色当前,再忍下去我还是男人吗?”
食色,性也,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想念已久的心爱女子近在咫尺间,叫他如何不动心。
“只有你觉得我美……”她晕陶陶的,犹如饮了醇酒般。
幸好有他,她才知相爱的美好。
“相信我,你绝对是令雪梅失色,桃花厌开……”他一手探向微敞的衣襟,覆住雪女敕双峰。
“砰!”结实门板突地应声而倒。
一个迭一个的人趴在倒地的门板上,先是一脸错愕,继而是惊慌,而后面面相觑的你拉我,我拉你,干笑着往后一步一步退……
“等一下,你们这样就想走了吗?”季晓歌冷笑一声。平时不管教,都叫他们爬上天了。
“夫……夫人,我没有偷看,是看他们围在一块伸脖子探脑袋的,我才上前瞄一眼。”香芹连忙撇清,但是满脸通红,头低得快垂胸。
“夫人,天气太热,我给你送凉茶来。”降降火。
“夫人,我打蚊子,这季节的蚊子太毒了,能把人叮得全身又红又肿块。”就像夫人你颈子后方那明显的红痕,唉,真好,他老陈也想讨个妻子。
“夫人,我路过。”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素心举高盛着被压扁糕饼的盘子。
老张更直接,背一弯,驼了。“哎呀!年纪大了,做什么都不行,一眼瞎了,眼快瞎了,什么也瞧不见,谁来扶扶我老张,我没瞧见路。”
偷看得这么明目张胆,也只有这位一个被主子宠出来的奴才,主不像主,仆不像仆,上下不分,倒真有一家人“同流合污”的味道。
“好样的,各位,夫人平日太惯着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规矩了,我想想看该回报什么。”她阴恻恻的冷笑,令人看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