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向来冷静的墨寒这下也忍不住一口气没顺过来,这个靳家二小姐,脑子真的不好。
“墨寒?”温良玉扬声大笑,“是啊!是墨寒。”
他的大手一拦,搂住了她的腰,走进了玉王府的大门。
第10章(1)
“所以四知苑是你跟墨寒练剑的地方。”
“是。”温良玉手拿着剑,轻轻松松的一挥一动挡着靳永贞的剑。
她说要切磋,他由着她,但不想伤了她,所以都是她在攻,他在守。而她也没真心放在比试。
张公公远远看过去,不由叹了口气,“这哪是比剑,分明是在调情。”
在一旁的怜儿轻笑,“张公公,嫉妒啊?”
张公公摇着头,“只是担心,若是靳二小姐在墨城的事传进宫里,可不知又要惹什么风波。”
“放心吧。公公难道没听到传闻?”
张公公看了怜儿一眼,最后一笑。
柳若安回京,将战天送上艳妓给玉王爷的事传了出去,一下子玉王爷在墨城的玉王府藏了妩媚诱人的艳妓一事传遍大街小巷,只道玉王爷夜夜笙歌,只顾与艳妓玩乐,名声已经荒唐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是靳二小姐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成了王爷的艳妓,不知心中做何感想。”张公公不由叹道。
怜儿认为外头那些绘声绘影的流言根本无须放在心上,只要王爷和小姐两个人安安乐乐的在一起就好。只是,她瞄了张公公拿在手上从京里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只怕自在逍遥的日子快到头了。
温良玉注意到靳永贞的身形移动有些缓慢,看来是累了。手腕灵巧一转,剑柄一击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剑击落。
她忍不住杏眼一睁,瞪着他。
温良玉无辜的一个耸肩。
靳永贞皱了皱鼻子,转身走开,实在很伤人,在她眼中,该要一辈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温良玉竟成了个高手。
温良玉不客气的跟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本王流了一身汗,就当给你个甜头,让你侍浴。”
她曲起手肘,用力撞向他的胸膛。
他灵巧一闪,手才离开一下,转眼又回到了她的腰上。
看着两个人搂搂抱抱,张公公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王爷。”他也不想坏了王爷的好事,只是……他恭敬的拿起手中的信,“太子传书。”
靳永贞身子微僵了下,看了他一眼,离开了他的怀抱,默默的走开。
温良玉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接过,这几日京里传书是一封急过一封,谈的不外乎是他荒唐行径,但皇兄却是第一次传书而来。
他淡然处之,默默将信读完,然后用火点燃,烧成灰烬,最终化为飞舞在地面的尘。
靳永贞整个人沉在浴池里,听到后头的脚步声,轻声的说道:“你回京去吧。”
彼不得沾湿自己的衣袍,他坐在浴池边,“你跟我回去。”
靳永贞转身看他,“不可能。”
温良玉一个扬唇,用手背轻抚着她的脸颊,“父皇要我返京参与围猎。”
转眼秋至,是皇家秋狩时节,靳永贞微敛下眼,“若是圣上有令,就回去一趟吧,但别想我跟着你去。”
他敢抗旨,可她没勇气。
温良玉起身,月兑去衣物,也跟着沉入水里,在她走开之前抱住了她。
她僵着身子,以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她点头,但他却什么都没说,这反倒令她觉得不对劲,“你不说些什么?”
“要说什么?”他眼底闪过笑意,低头要吻她。
她躲着他的吻,“劝我跟你一道去。”
“我已经是你的人,我认命了。”
她没好气的看着他,说的好似她占了他天大便宜似的。“接下来,你索性要我对你负责,给伪个名分算了。”
他幽邃的眸子锁住她,“这个点子倒不错。”
“好,我娶你。”她俏皮的对他一眨眼,“你要入赘,你敢吗?”
温良玉用力的吻了她一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得意的反问:“有何不敢?难道真要让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过一辈子。”
靳永贞脸上的笑意微隐。
她一闪而过的落寞令他心中有根弦被轻拨,他目光一柔,勾起她的下巴轻吻她的额头,“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给你。入赘而已。我不在乎。”
她怔怔的看着他,明白以他的身分说要入赘是难上加难,但他有这份心就足以令她感动。
她紧抱着他,身子紧贴,用热吻吻住了他的嘴并感觉彼此身上的热气。其实现在能这样抱着他,她该知足了。
靳永贞隐约可以听到周遭传来细杂的人声,还伴着阵阵马嘶声,空气飘着绿草的味道,她就像处在卫城外的大草原一般。
她翻了个身,是梦吧!这是墨城的玉玉府,怎么会有这些草原景象……她眨着眼,看着上方半圆形毡帐,她又闭了起来,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猛一睁开眼。
扇形的顶棚、挂在墙上的弓和毛毡……她弹坐了起来,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摆设,这明明就是个麾帐,她正一身白色单衣的躺在一张兽毛褥上头。
“小姐,”端着一盘烤羊肉走进来的怜儿一看到靳永贞醒了,立刻露出一笑,“王爷估计你这个时辰会醒,果然神算。睡了一天一夜,小姐该饿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靳永贞这个时候才不在乎五脏庙的问题,踩着铺在草地上的兽皮,也顾不得打着赤脚,直直追问:“这是哪里?”
“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皇城外的秋狩之地……靳永贞脑子轰的一声,她的声音一扬,“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喝醉了,王爷就抱着小姐上了马车,到这里了。”怜儿很识相的把事情讲得很简单,因为事情都是王爷做的,她才不想平白无故面对小姐的脾气,下迷药的人是王爷,与她无关。
“我喝醉了?醉能醉个一天一夜,被他从墨城带到木兰围场都没醒?温良玉,他真是疯子!”她难以置信,“他人呢?”
“王爷被圣上召去了。”
她的心一突,“可是我被发现?”
怜儿摇头,“不是……也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急急的说:“讲清楚。”
“众人皆知汉阳战天向王爷呈上美人,王爷宠爱有加。今日王爷抱着小姐从马车上走进穹庐,不少人都看见了。都在说王爷不顾礼法,竟带着府中艳妓前来秋狩,弃皇室尊严不顾,话传进了圣上耳朵里,自然就把王爷叫去了。”
靳永贞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温良玉摆明有心生事。
“小姐,别恼。你先吃点东西,”怜儿讨好的道:“这可是王爷特别交代,知道小姐喜欢。”
靳永贞知道怜儿是有心帮温良玉缓颊,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她的脸色实在没法好转。
在帐里等到了天黑,就在靳永贞觉得快要受不了时,她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看到门毡被掀开,温良玉大步的走了进来。
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冲了过去。
温良玉轻轻松松伸手一把将她给抱住,“如此激动相迎,为夫甚是感动。”
她是要教训他,可不是要跟他亲近,她挣扎着,但他却没打算放手。
怜儿在一旁见了,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温良玉低头吻了吻她的脸,“你好香。”
她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她好香?
“你难道不怕死吗?”她斥道。
温良玉一把抱起她,坐在床上,然后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如果有你陪着一起死的话,就不怕。”
她瞪着他,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他将她的手举起,吻了一下,“你也不能怪我,父皇催我返京参加这无聊透顶的秋狩,我又舍不得你,自然得把你放在我身边,顺便带你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