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一瞧也才发觉,这胖花娘的衣裳因为刚刚在水里扑腾的关系,最外头的大袖对襟敞开,露出大半胸脯,里头的长裙紧紧黏贴着她的身躯,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尤其是那丰乳肥臀,虽然比时下美人大了一小圈,但是也意外的更勾人。
突然,他觉得下月复一阵火热,苍白的脸上也浮现淡淡的红晕,他轻撇过头不再看她,心里却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让水泡出毛病来,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胖姑娘动了什么心思。
“咦,我的披帛不见了!”被他这么一提,莫纤纤低头一看,马上注意到自己今儿个才刚披上的新披帛不见踪影。
听到她这一声喊,本来不想再搭理她的文致佑,忍不住又沉声提醒道:“比起那该死的披帛,你还是先看看你自个儿的衣裳吧,瞧瞧衣襟处都开成什么样了!真是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直执着在她的衣襟处,只觉得那露出来的大部分雪白实在是……有些碍眼。
“啊?我衣服有穿好啊!等等,那个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的披帛不见了,那可是我新得的披帛呢!”她完全没搞懂他的重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新的披帛上。
“把衣裳给我穿好!”看她傻得一直执着于那条该死的披帛,他再也受不了的站了起来,直接动手把她歪斜得落到肩头上的衣襟给拉正。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触碰到她的锁骨时,让傻愣愣的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不过就是一个喘息之间的动作,却让两个人的心里同时都升起了异样的情绪。
他触碰过的地方,似乎默默的,燃起了一簇簇的小火苗,从皮肤熨烫到身体里,直至心中。
有些傻气的莫纤纤,脸上忽然窜起一大片红晕,而且还不断扩散,一直蔓延到脖子下方。
文致佑扯好了她的衣襟后本来要放手的,但是手指下那滑如凝脂的触感让他顿了顿,紧接着那白皙肌肤漫染的淡淡粉色,让他忍不住停下了动作。
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流动,她低下头,不敢看着他的脸,而他也愣愣的忘了自己的初衷,手就停在她的衣襟上,回不了神。
直到一阵轻风拂过,湿淋淋的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也让他们清醒了不少,她咬着唇往后退了两步,他则是轻咳了两声,脸上平淡无波,眼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尴尬。
最后还是文致佑先打破沉默,粗声粗气的道:“那个披帛落了水,就算捡起来也不好了,改明儿个我选几条新的给你送过去。”
莫纤纤这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了什么,只是连连点头,然后抿抿唇,轻声回道:“我、我知道了。”
原本的暧昧成了尴尬,他向来不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沉默的站在那里,偶尔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觑上几眼。
就是这几眼,也把那胖花娘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本来看起来有些丰腴的身子,在他眼里成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妩媚风情,凌乱的发髻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那乌黑的发丝沉沉的压在白皙的肩上,黑与白的搭配让他不禁心口一热。
包不用说那细长的眼下,小巧挺直的鼻梁和抿着的粉女敕唇瓣了,本来是哪里都找不到的缺点,现在看来却怎么看都有着她独特的风情韵味。
他觉得喉头有些干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者真如她所说吹了风着了凉,才会连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文致佑觉得脑袋微微发晕,但是明明如此,她的身影却在脑子里越发深刻,尤其是刚刚他的手触碰过的那片女敕白滑腻,让他有种想往上烙下自己痕迹的冲动。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喉咙微痒,才想开口说话,但逸出口的却是一阵轻咳。
“你怎么了?”莫纤纤本来是羞涩的站在一边,直到他一开口便是一串轻咳,之后更是断断续续的咳了起来,她也顾不得害羞了,快步走回他身边,伸手轻抚上他的额头,轻蹙着眉头,肯定的道:“果然是受了寒气了,我还是得赶紧去找人才行,要不然再这么吹着风,等等肯定更严重了。”
文致佑抓着她的手,不容置疑的说道:“不用,就算要去也该是我去。”让一个姑娘家去找人来,她身上的衣裳同样也是湿透着,旁人该怎么想?
“你不成。”她摇头。“你已经有点发热了,我说过了,你的身子太虚,让你去找人是不行的,说不得等等还会在半路晕倒。”
被一个女人给小瞧了,文致佑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恼怒。“月半!”
“我的本名叫做莫纤纤,月半是春鹊姨取的花名,我现在没听见。”莫纤纤是打定主意了,也是倔强得不想改变决定。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莫纤纤胜出,不是文致佑撑不下去了,而是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让他只觉得脚筋一麻,整个人瞬间有种腿软的感觉。
“行了,腿软就别逞强了,我会很快的找人回来帮忙的。”她耳力不错,远远的就听见杏花在喊她。
文致佑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已经小跑步的离开了,他脸色如墨的坐在那里,莫名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第3章(1)
发生落水意外后,莫纤纤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收了一大箱满满的新披帛外,还有出去到处走走的机会几乎没有了。
春鹊并不是想禁她的足,只是看着她几次出去,总是会出点小意外,这次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她就怎么也不肯轻易的让她出去了。
当然,她也狠狠收拾了那几个挑事的花娘,让她们知道,她平日虽然不管她们太严,但也不是那样好说话的性子。
揽花楼如何有今天的盛况,外人不知道,楼子里的人还,不清楚吗?如果没有莫纤纤那手功夫打出名气,那些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真以为自己有能耐攀上什么官家,呸!也不照照镜子,就是牡丹在揽花楼还没兴旺起来的时候,接过了什么大官了,顶了天还不就是些书吏走商?结果现在看着月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贵客,这一个个的心就野了,还以为自己也该理所当然的分杯羹。
扯她娘的蛋!一个个都没了脑子,被这一阵子风光给迷了眼,都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尽避她平日大多把心力放在月半那里,但也知道那些人的状况,男人就算来楼里喊了花娘,哪一个不是开口先问了月半,也就那些眼皮子浅的,没个脑子还以为自己突然王八变嫦娥了,成了仙女招人爱呢!
春鹊那日看几个花娘提早回来,却独缺月半,心里就觉得不好,还没仔细盘问,几个慌了心神的就忙不迭的招了,让她气得当下一个个都甩了一个巴掌,又赶紧让人去找,幸好月半是个命大的,落了水又让人给救了,看起来也没受惊受苦的样子。
莫纤纤没了往外走的机会,心里却还惦着为她着了凉的文公子,想着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富贵的,要什么神医请不到,自己那一点皮毛功夫就不在他眼前献丑了,但想想又觉得什么都不做有点放不下心。
最后她到了小厨房,做了几个药膳点心,先是问过了春鹊姨,并且让她帮着把她的点心往那里送。
其实她心中也是忐忑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做的点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后来又病得如何了。
总之一颗心跟打了团团结的绣线似的,一刻都无法放松,让她偶尔一想起就忍不住发起愣,几次炖煮的汤药都差点弄出了问题,也让春鹊不得不好好跟她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