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安王世子不过是因为有了那个封号,就能够轻易的抱得美人归?
他不以自己的出身为耻,认为出身贫寒才有读书人该有的傲骨,可是宛玲珑嫁给安王世子的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让他知道,他所谓的傲骨在这世道连狗屁都不是。
他明知道宛玲珑对安王无心,却得因为安王府的逼迫而嫁进王府,嫁给一个病殃子,所以他勾着柔心,让她在两人之间帮着传信传话,也写了许多暧昧相思的话,就是要把宛玲珑的心给勾得往他这边靠。
偶尔看着宛玲珑传过来的书信时,那会让他有着满足感,认为自己不过只是缺了一点机运,若有朝一日有了机会,什么世子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提并论,要不怎么连自个儿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守不住,一颗芳心还只落在他那儿?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头那点不自在就消失无踪,眼里反而多了自信,看着肖承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睥睨。
第7章(2)
肖承安微眯着眼,将他眼神的改变都看在眼里,见他把目光定在妻子身上,声音也冷了几分,“走了。”
宛玲珑也不想再继续看木子齐做戏,顺从的转头就跟着准备离开。
只是木子齐好不容易遇上宛玲珑,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她离开。“玲珑儿,这许久不见,你就不想和你的子齐哥哥多谈两句吗?”他虽然还是带着笑,可低柔的嗓音里却带着几分忧郁。
宛玲珑的身子震了下,咬咬唇,深呼吸了几下,突然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扯了扯肖承安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快走吧。”
肖承安一直注意着她,眼看着那男人一句话就勾得她情绪大变,突然之间,他却赌着气不想走了。
他站在原地,压抑的道:“你怎么又急着走了,难不成还真让他说中心事了?我们也可以停下来……”
他话说到一半,却发现从宛玲珑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怀念过去的激动,反而是带着些慌乱。
她心里头一团乱,只因为木子齐说的那句话,就跟当初她被陷害栽赃时,他开口见到她所说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饼去的事情即使她愿意忘记,但还是早就在心里留下伤痕,比起刚刚一开始见到他的愤怒,现在的她,除了厌恶这个人之外,更想要逃离。
不知怎地,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样太过相似的一幕,带给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就如同上辈子明明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失礼的举动的,但是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如何让他给搂在了怀中,甚至外裳也褪了一半落在地上。
“不!我们快走!”她颤抖的声音催促道。
肖承安不明白她突然在害怕些什么,只知道她这样的情绪绝对跟怀念旧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也顺着她,任由她拉着他往外走。
只是木子齐如同鬼魅的声音幽幽的从后头传来,小绑的门外突然多出了两个守卫打扮的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们不得不回头看着木子齐。
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阁楼里似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花香,那与紫阳花的味道不太一样,多了点甜腻。
这种味道让肖承安忍不住皱眉,他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这个味道,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想走?可惜了,太晚了。”木子齐走到离他们一步远的距离,轻挥着手中的折扇。“还请世子也一起留下来吧,就当看看我和玲珑儿是怎么好好叙旧的,也才能明白玲珑儿怎么会把一颗心挂在我身上啊!”
肖承安脸色一凛,终于想起了这味道是什么来历。“你居然用了合情香?!”
宛玲珑虽然不知道这种香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这名字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用的,脸色益发惨白。
肖承安这时候也明白木子齐的目的了,他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给撕裂,他咬牙切齿道:“斯文败类!”
木子齐似乎完全没被那甜腻的香气所影响,依然温柔的微笑,只是配上了他说的话,看起来格外的讽刺和诡异。
“不,我和玲珑儿这才是终成眷属啊!”他坐了下来,有趣的看着似乎硬撑着不倒下的两个人,“要说先后,也是我和玲珑儿相知在前,你霸道夺人在后,现在……不过就是回归原点罢了。”
或许是耐心有限,看着宛玲珑眼色开始有些迷蒙的时候,他站起身,不管肖承安的阻拦,直接将人拉到怀中,他一手轻扣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绯红的脸颊。
“呵!世子爷要不要把眼睛给闭上,要不然看着别人欢好,那可更是斯文扫地了。”
“马上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木子齐不屑的轻笑。“放开?为什么?我等这一刻都等了这许多时日了……玲珑儿本来就是我的,是你……呃……”
肖承安几乎要发狂,双眼发红,只是他似乎也只能勉强的站着,然后看着木子齐轻拉下宛玲珑外裳的瞬间,他却突然站直了身子,冷哼了一声后,一道黑影从外头破空而来,木子齐的笑容突然一僵,手跟着一松,宛玲珑的身子便因为他不再扣着她而往前倒去,肖承安连忙大跨步上前接住了她。
一块石头似的东西从木子齐的身上滚了下来,而他甚至连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偷袭了他都没办法,因为他的身子被打中后瞬间一僵,整个人除了眼睛还能够转动外,四肢僵硬,连想要转过头都没办法。
木子齐察觉到自己的身子突然不能动弹后,那种任人鱼肉的恐惧,让他脸上的得意自信突然都成了惶恐,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必然是因为肖承安自己或者是他的人出手所致。
或许正呼应了他的想法,阁楼外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影闪过,只是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外头守着的那两个人也毫无反抗的被人带走。
木子齐即使再傻,也知道自己原本以为是请君入瓮的招术,如今自己却成了瓮中的那只鳖了。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刚刚一开始肖承安看起来也像是中了合情香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就没事了?他是事先吃了解药的,那肖承安呢?
肖承安先将宛玲珑轻放在一边,然后站起身,脸如寒霜,一步步的走向木子齐。“斯文扫地,嗯?”
他平静的嗓音轻轻的掠过木子齐耳边,让木子齐逼出一身冷汗。
“世子爷……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他瞪大了眼,看着肖承安手里突然多出的匕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误会?”
肖承安面无表情的瞪着他,突然露出一抹深切的笑容,手起刀落,随着木子齐的一声哀号,一根手指头就带着喷出的血液落到了地上。
“可惜,我这个人向来不相信什么误会。”他冷冷的看着鞋子沾染到的血渍,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对了,我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动我的东西,还有我的人……”
木子齐痛得不断申吟,但或许被疼痛给逼急了,他反而不再恐惧的哀号,而是瞪大了眼,对着他大声嚷道:“想杀了我?呵!世子爷,我这个人可是习惯留有后手的,或许你不知道吧,玲珑儿身边的那个丫鬟早就是我的人了,她还怕我拿捏不住玲珑儿,偷偷把玲珑儿的书信还有贴身物件一起都给了我,你最好直接杀了我,杀了所有知道我秘密的人,要不等我几日没出现,我安排的人就会把那些东西全都散布出去,玲珑儿用过的肚兜可是鲜艳得很,若是流落到其他男人的手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