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子,丈夫日日陪着她,安慰她,纵使秦红缨生病了来寻人也不离开,夫妻间难得有独处的时光,她以为她赢了,丈夫爱她胜过秦红缨,她终于得到丈夫的心。
但后来战铁衣回来了,她的丈夫又开始无视于她,她再一次体会独守空床的滋味,一度她想掐死儿子好挽回丈夫。
“我可以退,但要退到什么时候?她永远不知满足,她想让我娶苏明月是想藉着苏丞相之力,让我继承将军府,嫡子当家,庶子就得析产另居,搬出将军府。
“战西华走了,秦姨娘走不走呢?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让母子分隔两地,而将军府是我爹的家,他定要守在家里,守住祖父一刀一剑打下的将军府,让我爹和秦姨娘分离,我母亲才高兴。”
彼嫣然主要的用意是赶走秦红缨,连越看越扎眼的庶生子女也早走早好,她一头独大,同时独占了丈夫,也将儿子掌握在手中,谁也越不过她抢走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你们大户人家后宅的关系真复杂,又是正室,又是姨娘的,后院之祸事起源于妻妾相争,你以后不会染上男人的坏毛病,一个一个的小妾往府里纳吧!”梁寒玉将手放在他腰上,准备等他一点头就用力掐下去。
“你嫉妒?”他眯眼一笑。
她回答得直接了当,不遮掩。“是,我吃味,而且我是容不了人的,敢把女人往我跟前带,我先休了你。”
“养在外头?”他打趣。
“里头、外头一个都不许,连逢场作戏也不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妒妇,心眼小,善妒,眼睛揉不下一粒沙子,有了我就别想有别人。”她发狠的挥动粉拳。
“不会有这一日。”看到她因激动而绯红的娇颜,战铁衣体内未熄灭的火苗又往上窜高,念着她唇的美味。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很经典的名言,男人的话跟见鬼一样不可信。
“你不是见过鬼?”她的“鬼娃”之名甚为骇人。
“所以我勉为其难相信你。”
“勉强?”他剑眉一挑。
能屈能伸的梁寒玉很没用的软了嗓音。“这种事要到盖棺才能认定,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会不会走到最后?也许你看我越来越刺眼,我看你越来越讨厌,原本的优点成了如刺一般的缺点,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瞎说。”
唇一覆,他又吻上尽说歪话的小口,止住了她情人必分论调,几十年后他们都老了还能做什么。
吻着,吻着,战铁衣另一种火由下月复冒出,他磨磨蹭蹭的顶着,大掌隔着衣服模上浑圆山峰。
“你……你干什么……”梁寒玉气息有点不稳。
他小声的轻哄,咬着玉白耳珠。“就模模,绝不过分,你信我……”
“不……不行!万一你模出火呢?我们尚未成亲……”贞操这事儿她并不看重,给了不难过,可是在这礼教吃人的年代,未成亲就清白已失的女子将遭人唾弃一辈子,连所生的子女也抬不起头做人,成了一生的污点。
微喘,他又亲又吻莹白锁骨。“越快越好,提个日子定下来,我要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他霸气的宣告。
“你娘不同意。”好大的一座山挡着。
还有惜兰表妹和苏明月。她在心里说着。
成亲,不容易。
一提到他娘,战铁衣如同当头淋下一桶雪,顿然清醒。“我会想办法说服她,否则……”
“否则怎样?”他还有后招不成。
他忽然眼神一厉的沉下音。“再立一功,奏请皇上赐婚。”
圣旨赐婚,谁也不得抗旨。
闻言,梁寒玉咯咯咯的笑出声。“成个亲真是困难呀!我们是落难鸳鸯,欲执手相守却遇到恶东风。”
“恶东风?”
“东风指的是婆婆。”恶婆婆。
她边摇头边念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墙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蛟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她念完,对有不解之色的战铁衣说了陆游、唐婉的故事。
“我们不会有这么一天。”战铁衣再一次俯身,吮住如樱桃般红艳的小嘴,细细吮吸,轻轻啮咬。
“我也不是唐婉。”一旦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不负她,她也不会让恶婆婆逼得休离,她会据理力争捍卫自己的婚姻。
“寒玉,我们尽快成婚……”他话语含糊,似在喘息,又在压抑,口中喷出的气息像能令人燃烧。
她闷头低笑。“等你摆平了你娘我就嫁。”
对于婚事,她原本还有不安,这会儿她确信,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
“好个坏丫头,你敢笑话我,瞧我不治治你不行……”他伸出指头,挠她痒处。
“啊!不要,好痒……咯咯咯……别挠别挠,我怕痒……”她东躲西闪,笑声咯咯的闪避。
蓦地,她衣衫不慎被扯开,一块透亮的双螭玉佩从衣内滑出,战铁衣猛地一怔。
“原来它还在……”说不出是讶或是喜,感觉胸口热热的,涌出令人狂乱的喜悦。
“什么还在?”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你没把它卖掉?”他指着玉佩。
梁寒玉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卖掉?”她是缺银子,但还不需要卖掉这有意义的东西。
“你把五百两拿去当开棺材铺的本金?”那点钱用在日常上倒有余裕,可开间那么大的铺子远远不足。
战铁衣并不晓得棺材铺刚开时并不大,只有烧毁前的三分之一,摆十口棺就满了,连人走动都不便利。
而且在开店之前,梁寒玉已用了几年的时间将山上的好木材运到山下堆放,她三个哥哥帮的忙,因此不花一文钱。
小铺子开久了变大铺子,大铺子又再扩充,才是战铁衣所见到的规模,若非一把火烧了,她想开得更大,垄断青阳县一带的棺材业。
“你怎么知道我用五百两银票当本金,你灵窍通了,能神算?”她瞠眸。
“那些钱是我留下的,包含双螭玉佩。”一说出口,再无隐瞒,他心中忽觉放松了许多。
“什么你的钱,分明是我的,我以前又不认识你……”等等,一道模糊的少年身影毫无预警的从记忆深处跳出来,白衣少年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别扭的神情和俊秀的五官……
“想起来了?二妞。”他用她的小名喊她。
梁寒玉的眼神由迷惑变清明。“等等,你是那个难伺候又拿乔,趁半夜溜走的“阿湛”?”
“不是趁半夜溜走,是你说过悄悄的走,不要告别,我才没叫醒你,和来找我的随从走了。”是他爹的手下找到他。
她想了一下,年代太久远有点遗忘了,她干笑着混过去。“还是你的银子管用,我开铺子了。”
“我看见了,你念念不忘的棺材铺。”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小泵娘看到死人岂有不怕的道理?没想到她办到了,还经营得有声有色,完全颠覆他对棺材铺的印象。
梁寒玉挽起他壮实手臂,有些停不住从心底涌上的笑意。“原来你是那个“阿湛”呀!真好。”
“嗯!我们有缘。”早在九年前便缘系彼此。
“那你怎么没有回去看我,害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又出事了。”每一回上山她都会多逗留一会,看看山涧边、草丛中,山谷底下有没有躺着一位白衣少年。
战铁衣一听,心口发暖。“我有回去,但是你的三间茅草屋不见了,原地盖起坚固的砖房,我上前敲门询问,有个头扎花布的年轻女子走出,她的脸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