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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棺换夫 第22页

作者:寄秋

蓦地,一只强悍的手臂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托起。

“是我。”

听到沉稳的厚实声音令一颗慌乱的心定了下来,梁寒玉停止了挣扎,慢慢的平复受惊心情。“渊哥儿他们……”

“我让侯千户几个看着,不会有事。”这女人太会惹事了,一错眼就差点酿出祸来。

“你的伤还没全好,这样碰来碰去没事吧?”人家好歹救了她一命,问候也是应该的。

“先关心自己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不是瓷做的,撞不坏。”战铁衣铁臂一紧,将娇柔身躯按向身前。

好吧!人家不领情,她别白费心了。

“你、你要带我到哪里……你的手……”她的脚悬空了,被一把抱起。

“这里不安全。”他将人带出尖叫连连的拥挤处,身上散发的冷凝煞气在人群中开了一条路。

人多得不象话,简直是人山人海,别说行动自如了,就算走到前方一尺也相当困难。

可是战铁衣不愧是令人吓破胆的鬼将军,如入无人之境,梁寒玉觉得气顺了,四周的喧哗声也变小了,而她还在某人的怀里。

“战……战大哥,你可以把我放下了,男女有别……”她本来想直呼他名字,忽觉不妥又改口。

战铁衣像是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真的没事了,没有受伤也不曾受到惊吓,跟你一样不是瓷做的……”梁寒玉白皙的面颊泛起淡淡的绯缨色,是因为羞涩,也是因心慌要是被熟人瞧见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闭嘴。”

他……居然吼她,他吃错药了吗?波光潋濡的翦水双瞳中有深深的不解,她识时务的不捋老虎的虎须,难得温顺的闭上朱唇,她想人在“暴力”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她实在不是能安静的人,任人摆布的感受更不好受,她水眸向上一睨,偷看绷得死紧的男子侧脸,她发觉他其实长得很好看,有股令人安心的阳刚沉稳,心口不禁怦然一动。

只是她越看越觉得他像一个人,但一时间不知在哪里见过,他眼中的倨傲倔强……啊!她想起来了。

“阿湛。”

轻如微风的低语,令战铁衣倏地绷紧身子。“你说什么?你喊我……”

是错觉吗?

每回看到她都会想起另一个人,一个语气、行事和她十分雷同的小泵娘,她们都有一张不饶人的嘴,是因为这样才会听错?

“战大哥,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对。”活该,肯定伤口又疼了,明明有伤在身还逞强。她想是这么想,心中却不由得担忧。

战铁衣目光深沉如水的看着她,深得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你不是她……不是她……”

世上该没有这般凑巧的事吧?

“她?”他的心上人?有些酸意涌上的梁寒玉刻意用手遮面,不让他透过她的脸去怀念某人,她才不做人替身。

战铁衣不答,忽然说了一句,“你让我很生气。”差一点,他就救不到她。

看到她在人群中被人推挤,他的心像被绳索缠住,有那么一刻不能喘气,犹如载浮载沉的溺水者。

他不知道这种即将窒息的感觉为什么出现,但他只知她不能死。

“生气?”她愕然。他不是七情六欲皆不动的面瘫男吗?怎会有人的情绪。

“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向来谨慎,却在这一次过于疏忽。

梁寒玉一怔,继而心口暖意一阵阵,嘴角上扬。“看热闹嘛!谁晓得会发生人挤人的危险,都怪先前的马车赶得太急了,活似赶投胎一般,也不晓得是哪户人家。”

“我会处理。”恣意妄为的人就该受点教训。

“咦!你要出手?”他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啊。

“他们差点伤到你。”而他绝不容许。

她一听,心头沾了蜜似的。“你很担心我?”

黑眸幽深如潭,浅浅流泄出一抹流光。“你若出了事我还得换个地方藏身,不方便。”

“你……你……你这根木头,气死我了,你没有半点甜言蜜语的天分。”惹人心跳加速,却又说这种话,可恶。

气得捶他一拳的梁寒玉从他怀中跳下,一双莹莹水眸瞪得又大又圆。

“你在气什么?”这女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还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你……你真是……”眼儿一扫,瞟见两人正站在河边,她气晕头了,假装要落河了,实则要把呆头鹅推下河,喝两口脏水。

“你要干什么?!”

一切如梁寒玉所料的,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战铁衣长臂一伸欲拉住她,不料她反手拍开他的手,使劲的朝他一推。

噗通一声,落水声。

可是,为什么她也在水里?

“哈哈哈——”

耳边传来的大笑声让梁寒玉心肝儿一颤,她双眼冒火的转过身,看向笑得有如孩童的大将军,她手颤唇也颤,又羞又窘恨不得拿把刀砍人了。

第7章(1)

“姑娘,不是奴婢爱念你,都几岁的人了还玩水,你连七岁的渊哥儿都不如……”

炳——啾。

炳啾!炳啾!炳啾!

秉在毛毯里的梁寒玉猛打喷嚏,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轻轻啜饮,她盯着茶水的袅袅白雾,懒得理会爱叨念的丫头。

虽然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可是她仍有湿答答的感觉,好似还泡在水里,水流滑过她的四肢和头发,她闻到河水的味道以及淡淡的水草味,裹着毯子仍有些凉意。

好在五月五的气候炎热,不致于让人一下子染上风寒,不过她还是受到小小的教训,鼻子略微不通,有点阻塞。

“姑娘的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调养了几年才面色红润些,记得奴婢刚来那一年,才入秋而已,姑娘的手就怎么捂也捂不热,冷冰冰的像腊月的冰岩……”

香草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和梁寒玉同年,只比她大一个月,她是因为家乡水患才被卖的,也算苦过来的她感触特别深,对她家姑娘的感情也不一般,习惯性的照顾她。

“要不是喝了普惠大师开的药才好了些,奴婢都不晓得姑娘一到了冬天要怎么过,姑娘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让奴婢好生担心,你这一落水又不知要落下什么病症……”

“她的身子很差?”

一道冷沉的男声打断香草的喋喋不休,她瑟缩了一下,呐呐的抖着发白的唇瓣回答。

“姑……姑娘小时候过得不太好,常有一顿没一顿,大师说她伤了根本,要用药和食补精养着,过个三年五载没再生大病就能养好了。”可是姑娘常常不吃药,嫌药苦。

他们此时正坐在回铺子的马车里,马车是某个土匪似的男人抢来的,人家还不敢不给。

这马车正是造成人群推挤的凶手,它的主人是正六品的知州大人,车上坐的原本是知州大人的女眷,她们仗着官威在街上横冲直撞,造成推挤事件。

战铁衣没有出面,他只抢马车,其它事是侯千户出面解决,军人的威仪一摆,自以为官大压死民的知州大人及其家眷灰溜溜的认赔道歉,并在城内施粥三日以赎其过。

梁寒玉和战铁衣的衣服是临时在布庄买的,有些不合身,可事急从权,能蔽体就成,总好过受寒。

“有买不到的药吗?”药材将军府多的是,皇上御赐。

“姑娘她……”自己种药草,在城外的山脚下。

“聊够了没有,两位,要不要我给你们泡壶茶,再送上一盘干果,好聊得愉快。”她人在呢!你一句、我一句当她死了呀!要问不会问她吗?!梁寒玉很不想被战铁衣无视。

“姑娘,少将军是关心你。”香草怕自家姑娘得罪权贵,轻扯姑娘的衣袖,希望她别争一时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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