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女乃女乃的餐馆,但也不想你因为经营餐馆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我不知道你早就规划好了。”西门草儿把脸贴在他胸膛,两手环抱他。
“唉,你碰到女乃女乃的事情就爱自寻烦恼,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我们是夫妻啊!”东方潦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阿潦……你跟我结婚以后,帮我承担了好多责任,你……跟我结婚过得幸福吗?”
“那还用说吗?从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不同凡响了。”
草儿,你知道吗?我每天早上张开眼睛看到你睡在我的怀里,我就有说不出的满足和感动。
东方潦低头吻她,把他内心里羞于启齿的话化为深情的吻传递给她。
阿潦,这辈子能遇到你,幸福的人……是我。
西门草儿紧紧抱着丈夫,希望下辈子他们还有缘再当夫妻。
决定开公司以后,东方潦想以苦味之名成立公司,毕竟他所传承的是苦女乃女乃的味道,但西门草儿觉得是东方潦的努力才能把苦味手工酱做出品牌来,否则今日女乃女乃的手工酱已经尘封在仓库。
西门草儿建议他以东方挂名,让苦味厨房成为旗下品牌,这么一来相信家乡的叔叔、婶婶会很开心。
东方潦听老婆的话,东方企业正式成立,李家的食品工厂生产线开始制作苦味手工酱。
东方潦投入全部资金,从原料、设备采购到制作指导,样样亲力亲为,虽然有李秀圣从旁协助,不过万事起头难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每天起大早,忙到晚,一堆事情做不完,好几次不小心睡在工厂里,三更半夜才回家——
东方潦轻手轻脚走进房里。
西门草儿留了一盏灯给他,人已经睡了。
东方潦坐在床沿,抚模着老婆熟睡的容颜,凝视着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
每天再忙、再累,只要看到这张脸,他就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阿潦,你回来了?”
“嗯……把你吵醒了,你继续睡吧。”东方潦嘴上这么说,手却钻进她衣服里。
西门草儿张开眼睛,望着他笑。
“老婆……既然你勾引我,我就不客气了。”东方潦爬上床,把西门草儿的衣服给月兑了。
东方潦想要个孩子,每天都很努力。
“阿潦,我好久没吃到你做的早餐了。”西门草儿淡淡叹了口气。
“嗯,我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东方潦压在她身上,啃着她,答应她。
“番茄饭、牛肉汤、荷包蛋、炒菠菜、女乃油烤鲑鱼……”西门草儿扳着手指点菜。
“好、好……都做给你吃。”东方潦拉下她的手,吻住她的唇,她再点下去,他明天一早……不对,今天一早就来不及赶到工厂了。
西门草儿点的早餐还没下落,她就先被东方潦啃个精光,吃得干干净净——
早晨她起床,东方潦已经不见人影。
早餐呢……
东方潦没有忘记,他交代阿猛帮老板娘做好一桌早餐等着了。
不久东方博退伍,加入东方企业,负责行销的部分。
李家食品工厂帮忙代工的订单生产完毕,东方潦接手所有的生产线,增加商品种类,又从原料采购开始忙碌。
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直接睡在工厂,中午回苦味厨房察看,和老婆吃个饭,又赶回工厂。
西门草儿偶尔会念几句,很久没吃到他做的菜。
东方潦开了菜单交给阿猛,交代他每天三餐要把老板娘的胃照顾好。
为了成立公司,东方潦押了老婆的房地契,提光老婆的存款,还有两人攒来的辛苦钱,甚至叔叔、婶婶知道他要开公司也把存折交给他,这一步已经踏出去了,他卖命也得交出一张漂亮的成绩单来。
“老婆,过一阵子……你再等等,过一阵子我抽空一定亲手做给你吃。”东方潦总是半夜回家边吃“草”边开空头支票。
然后,苦味手工酱上市,在市场热销,为了应付市场需求,东方潦更忙了。
又过了几个月,他接到西门草儿的电话,回到家里,东方博和西门草儿的表妹、那朵野菊花都到了——
离婚当事人和两名离婚证人。
青天霹雳,东方潦被老婆以婚前承诺帮她煮饭,婚后已经一年不回家做饭,经一再提醒无效为由,离掉。
第9章(1)
必于西门家族传说的诅咒,究竟真相如何?
西门草儿对父亲没有记忆,她只知道父亲很爱看书,因为家里有一间书房堆放了满满父亲看过的书。
西门草儿不爱看书,但从小就经常寓在书房里翻阅父亲的书本。
她翻的也不是书,而是父亲的回忆。
她父亲喜欢直接在书页上写字,里头有注记、解释、内容感言、临时感言、心情日记等等拉杂一长串。
书架上满满的书,书里空白的位置填满父亲曾经存在过的生命悸动和岁月痕迹,侧录了父亲短暂而丰富的人生。
西门草儿从识字开始进入父亲的回忆,书堆中杂乱的笔记就像是父亲打散的多幅拼图,穿插的字句是一块块细小的碎片,偶尔会有一块碎片遗留在脑海角落,她不经意地慢慢收集,上了高中以后某一个夜晚,碎片凑在一块儿了,拼凑出一幅不完整但隐约能窥探到内容的画面——
扮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这次是个男孩,取名千秋,真是恭喜!
西门家后继有人,想想值得安慰,遗憾……唉……想见见,亲手抱抱。
西门家族,命运拖累,亲情难系,不舍……
我给女儿取名,想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的草儿……能看着你到何时?
突破不了的宿命,哪里是尽头?
草儿,盼你如野草春风吹又生……
我的女儿,强韧的生命力将带领你月兑离轨迹,远离诅咒……
案亲的笔迹,父亲的叹息,父亲的心情,父亲藏在字里行间流露一股生命短暂的无奈。
但她的父亲并非患了绝症,而是死于一场单纯的意外。
西门家族的神秘面纱从亲族之间表面的疏离冷漠,及壮年就过世的祖父和父亲身上,隐隐约约揭露了一角。
女乃女乃从小对西门草儿的教育方式,以及早早让她嫁给东方潦体验下一个人生阶段都将传说导向真实……
那天夜里,西门草儿进入女乃女乃的房间拿出夹在女乃女乃记事本内的那张纸,上面那组数字是一支电话号码。
那是和西门家联络的电话。
这是西门草儿和西门千秋第一次见面。
西门草儿和西门千秋谈过以后,终于看到父亲那幅拼图的完整画面,她才因此决定从东方潦的人生里消失。
罢认识东方潦时,虽然她对西门家族的传说和诅咒还未描绘出完整的轮廓,但是潜藏在意识里的不安已经显现在行为中。
所以,当东方潦提醒她,女乃女乃老后需要有人照顾,东方潦毛遂自荐时,西门草儿想到父亲年纪轻轻就意外过世,棺材里装的永远是死人,不会是老人,她哪天有个万一,留下年迈的女乃女乃,谁来陪伴?
因此,她主动提出结婚。
打从一开始她想和东方潦结婚的动机就不对了,离婚又伤害他一次。
她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两人从此再无交集,谁知命运弄人,离婚三年后再次相遇,再一次……她必须伤东方潦的心。
三年前,那是一个闷热的夜晚,昨天才签字离婚,今天的西门草儿一早就精神抖擞下田去,入夜才流着一身汗踏进屋里。
被迫恢复单身的东方潦……意外地,诡谲地,可疑地,笑容满面出来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