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脑袋的都猜得出,这是为逼宫做准备!
倘若太子坐上龙椅,朝堂便顺理成章掌控在左氏手里,倘若失败,还可退兵岭南,占地为王,自立小柄。
只是他们不确定,左相会把它们交给侄子左传中或庶子左筠中。
两人都在岭南,却是一东、一西,倘若判断错误,追不回银两是小事,夺不回布兵图才是大事。
丢掉布兵图,京城驻军势必挪动,左氏在京里的人不少,要是皇上更动驻军,岂不是在提醒左氏危机将至?
所幸萧易礼下对了注。
东西运到岭南后,左传中便挑选一块风水宝地,将金银财宝藏起,绘藏宝图,并将藏宝的兵丁灭口,五十人,一个不留。
他在岭南埋伏大半个月,确定军营上下只有左传中知道藏宝地点,于是他想尽办法,企图盗取藏宝图和布兵图。
两样东西分藏在不同地方,布兵图到手后,他转头去寻藏宝图,却不料被舞灵横插一脚,抢先一步盗走藏宝图。
亡羊补牢,他只好下黑手,一夜之间结束左传中和几员大将的性命,之后一路追着舞灵回到京城。
谁知那可恶的丫头,趁着康二哥迎亲,混在看热闹的百姓中,将那藏宝图……他不确定藏宝图有没有在叶雪身上,但他的人逮着舞灵了,当时,她身上找不到藏宝图。
康二哥的信,先是安慰他,让他别对那五十万两银子耿耿于怀,重要的是布兵图,左传中一死,那笔钱落不到左氏口袋里,想翻云覆雨,还得掂掂分量,接着又说前几天左传中和几员人将的死讯从岭南传回京城,左相气病了,却遍寻不着暗中与左家作对之人。
拿起火折子,燃起桌上烛火,萧易礼把信烧成灰烬,对隐卫说:“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省得了。”
“是,萧爷。”话说完,隐卫顿时消失。
萧易礼吹灭烛火,心里却自有主意,他微微勾起嘴角,他非得把这笔钱给挖出来。
萧易礼眼睛瞠大,突然定在路中央,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紧紧盯着前方的女子,手足无措。
是叶雪,她穿着男装,走在叶风身旁,她不是那种艳丽型或楚楚可怜的女子,穿起男装来,竞有几分英气。
她在每个摊子前面都停下来,把东西一件件拿起来看一看,再放下。
她看得很认真,约莫是难得出门,所以笑容挂在脸上,开心可见。
她对每样东西都很感兴趣,每样都模模看看,在她眼里,这些大概都是古董吧!她不断对着身旁的叶风吱吱喳喳说个没完,娇俏的模样,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看着她的表情,萧易礼心跳如擂鼓,说不出的激动在骨子里叫着跳着,逼着他冲出来似的。
他想上前跟她打声招呼,但是不行,她不知道他是谁,这么做说不定会吓到她,又说不定她会把他当成钱天佑那种登徒子,所以,他应该躲起来,不应该出现她面前。
没错,忍一忍,再过几天,他就会想到办法光明正大的走到她面前。
他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但双脚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不由自主的朝她靠近,忍不住啊,他想近一点看看她,看她的笑,看她雀跃的模样。
难得的轻松,难得的自在,再度踏出家门,叶雪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活起来,她想,自己一定有个不安定的灵魂。
她当不成宅女,她需要天天在外,她喜欢广阔的天空和自由空气。
叶风见妹妹这么开心,心里好过一些,自己实在太忙了,应该多腾点时间出来陪陪家人。
“大哥,你觉不觉得我们很像在演古装剧?”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
“我们是直接生活在古装剧里了。”
他看妹妹拿起一枝玉簪左瞧右瞧,老半天了都舍不得放下。
那簪子不是上等货色,玉质普通,但胜在雕工细致,图案有趣,上面有两只小松鼠抱着松果,啃得津津有味。
“喜欢吗?喜欢就买。”叶风笑道。
“哪能啊,要五两银子呢,咱们现在得省一点。”
“等哥赚了钱,给你买。”
“行。”大哥马上要去保安堂当坐堂大夫,也亏他有本事,短短几个月,竟然就能当大夫,就说他是天才咩。
“你不必太担心,往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
第三章办法是人想出来的(2)
话说一半,突然一个男人朝她撞上,她站立不稳,差点儿摔跤,幸好有人扶了她一把,但那个撞上来的男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虽然有她当缓冲,还是摔个四脚朝天。
扶她一把的不是别人,正是萧易礼。
发现莽撞男子出现,他就加快脚步奔到叶雪身后,她站立不稳,他立刻用肉身当柱子,很好心、很善良、很……美人在怀,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馨香,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软,一股异样感在心中升起。
说说,这让他怎么能放手?最好她就这样靠在自己身上,最好他的手就紧紧黏在她腰间,永远不放。
可是……哪儿能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硬是把自己的两只手给拔开,一拔开,他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掉了什么似的。
他飞快闪身,闪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萧易礼感觉时间似乎经过很久,但事实上不过是两三下眨眼的时间。
叶雪稳住身子后,急忙转头,想对帮自己一把的人说声谢谢,但是怪了,她身后没有人?不会吧,不会是第三空间的好灵体跳出来扶助弱小?如果不是的话……会是谁呢?这么为善不欲人知?
等不及她多想,撞上她的男子扶着腰、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身时,一个粗胖的妇人举着铲子,从人群中冲出来。
她来势汹汹,惊得叶风连忙把妹妹往身后拉。
熬人不客气的大喊:“李三,给我站住!你要是再跑,我马上回去放一把火烧了你老爹、老娘!”
李三本来还想跑的,也不知道是脸上挂不住,还是怕自家爹娘真被烧成焦尸,他猛地转身,怒指妇人,扬声骂回去,“你说什么话,对公婆这么不孝,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怕?我怕就不叫做王桂花!”
“你到底要怎样?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啊?”
“是谁不想好好过日子?!想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让我安心嫁给你,你会好好待我的。你一个破落户,我爹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我送到你家,我替你撑门面,帮你照顾爹娘,还一年一个,帮你生一堆孩子,眼看着日子渐渐好了,你的心就野了,竟勾搭上寡妇,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王桂花说着说着,粗黑的脸上出现一抹哀伤。
围观的人群都在看这对夫妻的笑话,唯独叶雪感到不忍,这就是女人啊,跟错了男人,就是一辈子。
萧易礼趁机躲在人群中,还特地选了一个可以多看叶雪几眼的好角度。
“你说啥呢,我哪有,我不过是同朋友喝几杯,哪里就勾搭上什么寡妇?”
王桂花怎听得下狡辩,抓起手上的铲子,就往男人头上摔去,她摔得挺准,砰的一声,砸到男人额头,幸好那是木头做的,否则就要发生命案了。
也幸好叶风拉着叶雪连退了好几步,否则那柄铲子会一口气修理到两个人。
李三的额头瞬间起了一颗红色肿包,力道确实不小。
“你敢对天发誓,李寡妇肚子里那块肉不是你的?人家都找到家里来哭诉了,你敢说你没勾搭她?!”
“什么我勾搭她?明明就是她勾搭我,她勾搭的男人可多了,她只是想把烂帐赖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