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刚睡下没多久的佟若善是被摇醒的,她全身像被肢解过又拼起来似的酸痛不已,手臂连抬起来都没力气,她奋力的张开嘴问道:“他呢?”
青蝉忍着笑,回道:“将军在院子打拳。”
“嘁!他怎么不知累呀,是吃了增加十年功力的大补丸吗?”她惨兮兮的像团泥,他却健壮如牛,真是太不公平了。
“等小姐……不,是夫人你去炼制金丹。”青蝉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坏丫头,连你也打趣我,过个一、两年我给你找个庄稼汉嫁了,让你土里刨食过过苦日子。”丫鬟不能宠,瞧瞧她都宠出什么人,连主子也敢取笑。
“种田人好,不怕没粮食,到时夫人送奴婢一百亩地当嫁妆,奴婢就能把土地租出去当个地主婆。”
“你哟!没出息……”佟若善想要伸手戳她一下,却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噢!这腰……动不了。
“没出息总好过心大的,夫人,你很难受吧,青桐已经去提热水了,一会儿夫人泡一泡解个乏。”青蝉拿了件素白亵衣,轻柔地为主子穿上,见她疼得皱眉,赶紧揉腰捏手。
“嗯……”泡泡热水澡也好,佟若善不舒服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这时青桐和青芽合力抬了装有热水的木桶进来,沐间在寝居后头,与寝居相连通,以一座八扇的山水屏风隔开,里面有一只半人高的浴桶,容得下两个人的宽度。
举步维艰的佟若善被青蝉和青丝扶着走进沐间,月兑力的娇软身子一浸入泡有舒缓药粉的桶子里,微微烫肤的热水让佟若善舒畅得吁出一口气,瞬间有种再次活过来的感觉。
“青芽,你手劲大,帮我捏捏腰颈。”那浑人没个分寸,简直想让她死呀,他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吗?
“是的,夫人。”青芽放下手中的水瓢子,时轻时重的揉按她的穴位,帮她推开结起的硬块。
懂穴位的人就是不一样,一手揉按的功夫教人舒服得昏昏欲睡,靠在桶沿打盹的佟若善根本不晓得身后的人换了,她哼哼嗯嗯的像被主人挠肚的猫儿,佣懒至极着蜷起脚指头。
“……嗯!嗯!青芽,你的力道拿捏得真好,腰下左侧再按一下……对,就是那个点,又酸又麻……你家将军下手真没轻重,八百年没吃过肉也不用那么心急……”
她应该制定家庭规章,每逢三、六、九才行房一次,余下日子荣养身子,不然日日这般操劳,他那刑克男之名就要四度落实了,而且她现在就可以判断她的死因,绝对是累死的,而且验无致命外伤,让大伙儿又有谈资。
“……一定要让他照表操课……每次不得多于一个时辰……那个没节制的混蛋,他怎么不把我当敌人杀了……”省得他费尽心思折腾她。
“什么叫照表操课?”
“嗯!就是……”佟若善仔细的解释一番,这才问道:“青芽,你的声音怎么变低沉了?”说完,她好笑的微勾起唇,这样的对白好像小红帽和狼外婆。
“风寒。”
佟若善身疲心也乏,警觉性完全丧失,不疑有他。“喔!咱们的箱笼里还有两万多颗感冒片,一次两颗日服三次,两日份,别忘了。”
一回京就忙着处理终身大事,以及和老妖婆缠斗,她几乎忘了她们在建康做的成药,此时才想起来。
“感冒片?”她又制新药了?
“嗯!专治风寒的……”咦!她不是晓得吗,怎么会这么问?佟若善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眼皮一直往下沉,思绪赶不上睡神。
“有多少全卖给我。”边疆士兵正因春寒而苦恼不已,有速成药片就能省下熬煮功夫,还能省下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