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看着她,眼底闪动疯狂的异彩,一个字都没说,就直接扑向她。
“你做什么?!”未料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她防备不及,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
“做什么?”他紧瞅着她,眼底闪着渴望。“当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情。”
“住手!”段景熙怒喝一声的同时,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教酒醉的杜长风更加暴怒,他瞋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段景熙,你好大的胆子!”
“快放开我!”她直视着他,语气强硬。
“老子今天不要了你,我就跟你姓!”杜长风说着,粗暴的想月兑她衣服。
段景熙不断挣扎抵抗,誓不屈服,可她的反抗却更加激怒了杜长风,让他加重了箝制她的手劲。
弥生在外头听见房里不寻常的动静,想进来救主子,却怎么也撞不开门,她别无他法,只好大声喊叫,引来巡逻的侍卫。
几个人在门外焦急的喊着大人,却没人胆敢撞开房门。
房里,杜长风像是发狂的野兽般攻击着段景熙,段景熙不想委身于他,更不想他伤到她最珍贵的宝物,于是抓起床边随身的小刀,毫不犹豫的朝他挥去。
“啊!”杜长风惊叫一声,脸颊已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捂着脸,惊愕又愤怒的瞪着她。“你这贱人,竟敢……”他转身冲到门口。
房门一开,外头的侍卫跟弥生见他血流满面,都吓了一跳。
“大人?”
杜长风怒不可遏,喝令道,“把她拿下!”
几人望向段景熙,只见她坐在床沿,神情平静而肃然,没有一丝畏惧不安。
“还磨蹭什么?”杜长风气急败坏。“把她关起来!”
“遵命。”几名侍卫答应一声,立刻趋前拘押段景熙。
杜长风一度将段景熙关入地牢,可想到国主夫人被关在地牢的事若是传出去,
恐怕会生出许多传言或风波,怕城民笑话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搞不定,于是连夜将她送进道观软禁。
之后,他立刻写了一封信给落凤城的段景桓,告知段景熙伤他,并已被软禁道观之事。夫妻之间的事,他本该自己处理,不需通知大舅子,可他就是要让段景桓自觉理亏,往后自己在谈判上才能占着优势。
得知段景熙竟因不愿圆房而持刀伤了杜长风,段景桓又惊又恼,此时的情势不容他失去杜长风这个盟友,为了段家的基业,即使他不愿,也得亲自走一趟向杜长风赔罪。
见到杜长风之后,段景桓稍微摆低姿态,好生安抚了他一番。
杜长风也是识相之人,懂得凡事点到为止,大舅子都亲自来了,他也不好得理不饶人。
抱怨完毕,他便派人领着段景桓去道观见已经被软禁一个月的段景熙。
弥生和春桐一见到段景桓来到软禁主子的小院落,都震惊不已,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带着他进到屋内探视。
当他走进房里,看见妹妹真的卧床,而且还一副虚弱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你真的病了?”
“兄长?”段景熙一脸苍白,狐疑地瞅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知道你因为不肯圆房而持刀伤了杜长风,我能不来吗?”段景桓难掩不悦的睨着她。“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已经是杜长风的妻子,为何不肯跟他圆房?你不知道你得生下流着我们段家血的杜家人吗?”
“兄长,我、我做不到……”她一脸歉疚,却掩不去眼底的坚决。
“什么叫做你做不到?”段景桓的眉头皱得死紧。
“我原以为可以,但实在做不到……”段景熙无奈一叹。“我不爱他。”
他冷然一笑。“爱?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吗?身为段家的一分子,你还执着于那种小情小爱?”
“兄长……”
“你以为只有你是被迫牺牲吗?难道你真认为我娶向求凤是因为爱?”段景桓哼笑一记,用一种你未免太天真的表情看着她。
“兄长,嫂子对你真情挚意。”她说。
他眼底闪过一抹触动,但稍纵即逝,随即又严厉的警告道:“不准再胡闹了,若真有病,就赶紧把病养好,怀几个孩子,若是装病,就给我安分一点,别再横生枝节,明白吗?以前你任性妄为,我由着你,现在可不容你闹。”
“大人,熙主子她……”
弥生似乎想说什么,但段景熙及时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止住了话。
段景桓不是迟钝的傻子,一眼便看出端倪。“怎么了?”他转头看着弥生,再看看段景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段景熙摇头的同时,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弥生像是非常习惯,也像是早有准备,赶紧将一个坛子凑上去。
段景熙抓着坛子,就着坛口便开始呕吐。
见她明明没吐出什么东西,却一脸苍白,五官纠结,段景桓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令他震惊又难以置信。“熙儿,你……”
这下他全明白了,难怪她病了那么久,却不肯让大夫把脉看诊,甚至不惜刺伤杜长风,被软禁在道观,也不肯与他圆房,原来……
“该死的段景熙,你……怀了身孕?!”他凶狠的瞪着她。
段景熙吐得七荤八素,虽想响应他,却发不出声音。
段景桓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弥生和春桐。“你们都知道?”
弥生跟春桐一脸惊恐,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大人恕罪。”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段景桓回过头,恨恨的睨着段景熙。
“你可知道兹事体大?若是杜长风知道你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段家可世世代代都得背上这不名誉的骂名……”说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抓住她的肩膀,沉声问道:“说,你怀的是谁的野种?已经多久了?你怎么会……”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猛地瞠大双眼,愤怒恼恨的从齿缝挤出话来。“是他?”
段景熙抬起眼眸望着他,紧抿着双唇,没有回答。她知道兄长已经猜到是谁,不需她再证实。
“该死!”段景桓震惊不已,难以接受。“你是什么时候跟他……”
“大人,熙主子她——”
弥生跪爬上前,想替自家主子说话,却被段景桓狠狠甩了一耳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你这该死的奴才!你都知情?!”他气疯了。
段景熙撑起虚弱的身子,维护着弥生,“千错万错……都是我错,跟弥生无关。”
段景桓心烦意乱,面色难看至极。段景熙怀了陆傲秋骨肉这件事,完完全全破坏了他的计划,且算算时日,她怀孕应该也有三个月了,再拖下去肯定瞒不住,若是让杜长风发现,必会感到羞辱,愤而与段氏解除盟约,转而结盟周国邹氏,不成,他得将她带回驌国,待她生下孩子后再将她送回杜长风的身边。
“段景熙,不要忘了你的身分,你将为你做过的蠢事付出代价!”他目光一凝,严厉的瞪着她。
迎上他的目光,段景熙心头一惊。“兄长,你……”
“我要带你回落凤城。”他说。
段景桓以带段景熙回驌国养病为由,说服杜长风让她离开。
杜长风毫不考虑便答应了。
段景熙乃国主夫人,她被软禁在道观之中的事,迟早会闹出许多传言。他爱面子,又是刚上位的一国之主,任何关于他的臆测或谣言都可能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段景熙不肯跟他圆房且还伤他的事,本就让他十分苦恼,正愁着不知如何处置以保全秘密。
如今段景桓以回娘家养病的理由将她带走,等于是替他解套,让他有理由将她自道观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