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宁亚的心门却大大敞开着,轻易让他走进她的心。
苏宁亚没想到向来被异性众星拱月的她,竟会因为暗恋一个男人而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宁亚……宁亚?”苏伯毅叫唤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吃到失神的女儿。
她这才回过神来,楞楞的反问:“呃?爸,什么事?”
“是不是担任基金会执行董事有压力,这两天没睡好,要不然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爸说过,你的生活不会有多大改变,你不用天天去医院,也不必老是待在办公室里,就算要去露个脸,你也可以像平常那样睡饱了再出门,需要你在场的会议或活动,我会让人安排在上午十点过后。”今天星期日,为能跟女儿一起吃早餐,他一直等到女儿起床才用餐。
自从他向董事们宣布女儿任职的事后,这几日女儿似乎总有些心事重重,而且精神不济,父女偶尔能一起吃顿饭,她却常拿着筷子或端着咖啡发呆出神,令他不禁担心。
他之所以要女儿挂名基金会的执行董事,除了让女儿有理由回来与他长住,也是希望女儿能入主医院的经营体系。
近年来,医院内部派系分裂明显,他虽然身为集团最大股东,位居董事长兼院长高位,但只要一个不慎,他的权位还是有可能被其他董事取代,他这么做,等于对外宣布女儿拥有的权利。
即使女儿对经营完全外行也不感兴趣,他将来仍要将医院经营权交由女儿继承,不过并非由她直接负责经营,他自会安排有能力的人来主事,或交给未来女婿,所以他也会慎重的为女儿挑选未来的另一半。
面对父亲的关心,苏宁亚无法据实以告,她端起咖啡轻啜一口,以掩饰尴尬,接着回道:“可能是因为刚回来,时差还没调整过来。”
“原本打算星期二向医院各科医师正式介绍你,要不要再晚个几天?”苏伯毅就怕女儿有压力。
一听,她霎时丽眸晶亮,难掩兴奋的道:“星期二?没问题!几点?”
想到能再见到他,而且是正大光明可以好好看他的机会,她不禁心跳加快,差点月兑口要父亲直接提前为明天。
见女儿又有了精神,他这才放下心来。
星期二这天,苏宁亚比平时更用心打扮,画上精致的妆容,一身崭新名牌洋装、高跟鞋,顶着知名发型设计师为她量身设计的新发型,闪亮亮的现身。
她跟父亲一起走进会议厅,马上扫了一眼在座几十名年龄不一的男女医师,很快就找到那个令她芳心悸动的发光体。
她发现不少医师对乍现的她投以注目眼光,而在父亲介绍她的身分及新职位后,更引来热烈的欢迎掌声,唯独夏千胜自始至终双臂盘胸,背靠椅背,神情淡定,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目光完全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苏宁亚一直漾着柔美笑靥,接受许多人的问候恭维,眼角余光却不由得一再看向他,心口持续鼓噪不休。
他没刻意跟她寒暄问候,不像其他男医师借机跟她握手攀谈。
他的冷漠并未让她感到失望,她反倒因为能有机会这么靠近的看着他、和他同处一个空间二、三十分钟而心绪炙热沸腾。
自从这天之后,苏宁亚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她总是想着夏千胜,而且每次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心口发热,连脑袋也跟着发昏。
对这陌生且异常的身心反应,她实在不知所措,却又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商量。
她常会想着,如果她主动接近他、向他示好,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下一秒她又会自己否定这样的念头。
她身为院长千金,是集美貌、家世与品味于一身的娇娇女,怎能放段去倒追男人?
只是苏宁亚的理智终究赢不了对他的想念,她常会不由自主做出违反自我原则的事来。
像是有一次她在夏千胜有门诊的时段,暗暗盘算着他会出现的时间,并先等在他会经过的走廊上,一看见穿着白袍的他从走道那方迈步而来,她便假装若无其事的朝他走去,在快接近他时,刻意打个喷嚏,接着一手轻捏秀鼻,用他能听到的音量细声低喃,“糟糕,该不会是感冒了?”
不料,夏千胜充耳未闻,完全当她是陌生人,从容从她身边而过。
苏宁亚转过头,有些落寞的看着他的背影。
“苏小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如果真的感冒了,可要尽快治疗。”一名家医科男医师一看见她便上前问候,听到她打了个喷嚏,关心的道。
自前两日院长向大家介绍她时,他便对艳冠群芳的她心生好感,又听说她才回台湾不久,并无男友,自是把握机会献殷勤。
听到声音,苏宁亚转过头。“呃,不用了……”她瞄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名牌,端起优雅的笑容道:“王医师,谢谢你的关心,我回去多喝点开水就没事了。”
老实说,她对这相貌平平的王医师没半点印象,甚至不喜欢他打量她的眼神,不过这让她想到一个可以接近夏千胜的正当理由。
苏宁亚坐在神经外科门诊的候诊椅上,望着一旁墙上挂着的主治医师名字——
夏千胜,一颗心紧张怦跳。
因为预约早已额满,为了抢到当日现场币号的名额,她特地起了个大早,医院一开门就急忙到柜台挂号,这才顺利挂到他的门诊。
当看诊号码灯跳到她的号码时,她立即起身,踩着三寸高跟鞋,优雅地步进诊间。
“苏小姐,麻烦一下,你的健保卡。”跟诊陈护士说道。
苏宁亚从桃红色PRADA贝壳包掏出桃红色PRADA皮夹,拿出从未使用过的健保卡交给护士。
护士这才注意到她的名字,不由得仔细打量眼前一身名牌、美丽高贵的女人,随即惊呼道:“你是院长千金!”
苏宁亚朝护士微微一笑点个头,接着偷偷看向坐在诊疗桌后,专注盯着电脑萤幕、正在打病历资料的夏千胜。
夏千胜听到护士说的话,这才抬眼看向进来的下一位患者,长眸微眯了下。
他继续输入几个字,向已看完诊的患者示意,患者于是起身,先离开诊间到外头等着拿批价单及检验单。
待上一名患者离开后,陈护士不免好奇的问道:“苏小姐怎么会特地来挂诊?”
她之前并未见过院长千金本人,但这几日从其他医师和护士口中得知她任职基金会执行董事一事,因此记得她的名字,对她的态度不自觉客气几分,但她也感到奇怪,以苏宁亚的身分,不是找家庭医师到府诊疗,也会有专属医师看诊,怎么会亲自来挂号?
“我听说夏医师医术高超,希望能让他看诊。我没让父亲知晓,不想运用特权插队,一早就来现场币号,幸好能挂到。”苏宁亚柔声回道,她难掩害羞,不太敢直接看向夏千胜,不过她总要让他知道为了挂到他的门诊她有多辛苦。
“苏小姐哪里不舒服?”夏千胜并未因为她的身分而改变态度,依然将她当做一般初诊患者,语气平稳的询问。
苏宁亚坐在诊疗椅上,因为与他靠得更近,紧张得竟有些结巴,“我……那个……这两天头昏昏沉沉的……”天哪,她真的好想挖个洞跳进去,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面对异性会口吃。
“感冒应该挂家医科或耳鼻喉科。”夏千胜淡然提醒。
昨天他从她身旁经过时,听到她打喷嚏和喃喃自语,当下他视若无睹,一方面他对不认识的人原就态度冷淡,更因为她是院长女儿而避嫌,而且很快的他就听到有男医师对她殷勤关心。